清水县,高府。
经过一夜风雨的吹洗,墙院看上去焕然一新,原本就气派的府邸,在初升的太阳下闪耀着晶晶辉煌,早起的下人们已经开始清扫门前和院内的积水,有条不紊的整理扫除着府内外的卫生。
“啊!”
一声大叫响彻了整个高府,吓得高员外猛的从梦中惊醒,旁边衣衫不整的妇人也是睁开眼茫然的看向高员外。
“怎么回事啊?”高员外对着门外大叫。
“老爷,欠好啦,马厩里的马全死啦!”一个男丁站在门外欠着身子,声音听上去异常焦急,甚至还带着惊恐。
“什么?”高员外一下从床上爬起,连忙穿了鞋子就要往外走。
“老爷,衣服。”旁边的妇人拉住高员外,为其递过一件大衣。
高员外拿过衣服直接就推门而出,边摆弄着衣服边对着男丁说:“走,快带我去!”
两人迅速来到马厩,此时已经是围了一堆下人,男男女女都有,无一例外都是神色张皇,面容惊恐的模样。
“老爷,您来了。”从中走出一个模样六十左右,身穿浅黑长袍老头向着高员外迎去。
“怎么回事啊,老孙。”高员外一路赶来,拖着肥胖的身体已经是气喘吁吁。
“今天早上下人去喂马,一进去就开见十匹马全死了,墙上地上随处都是血。”老孙一脸愁容的说。
高员外闻言,就要去马厩看个究竟,却被老孙拦住。
“老爷,局面不堪入目啊......”
“不就是马死了吗,有什么看不了。”高员外甩开老孙的手,直接走进了马厩。
刚到门口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臭味直接扑面而来,高员外连忙捂住口鼻,但那气味实在是太强烈,连眼睛都熏得生疼。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血红。
地上是一堆马的尸体,看出不具体几多条,像是一堆烂肉。
但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有的马头不见了,像是被生生扭断了一般,有些从肚子直接拉开了一片大口子,臭气熏天......
稍微仔细一看,发现这些马的尸体上都有被啃食的痕迹,特别是那些大出血的位置,有着一排明显的牙印和被咬出的洞。
“呕......”高员外直接喷出连带着一扒啦的鸡鸭鱼肉,势不行挡般直接往外冒。
老孙见状连忙一把扶住高员外,快速带离了惨不忍睹的马厩。
“没事吧老爷。”老孙接过高员外的漱口水,目光关切的问道。
“呕......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干的......呕......简直是残忍至极。”高员外一边干呕,一边心惊。
“老爷您先去休息吧,马厩那边我叫人去处置惩罚就好。”老孙扶着高员外回到院内。
“叫后厨不用给我做饭了。”高员外头也不回的回到屋内。
......
午时,邱虎和柳毅云来到了清水县。
从死尸客栈到清水县正常脚程也就半天,像邱虎夜晚赶尸自然是要慢一些。柳毅云去赶考也要经过清水县,既然是同路,两人自然就结伴而行了。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徐徐的变得熟络起来,邱虎人高马大,身形魁梧,柳毅云瘦小生动,带着白布帽的脑袋也就到邱虎的鼻子处。一青一白,恰似游玩一般在街道上散步,看上去颇为和谐。
因为是白昼,僵尸只在晚上才会出来行动,现在去找自然也是毫无头绪,所以也不急于一时,闲庭散步的走到高府倒也并非不行。
“邱年老,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进去吗?”高府门口,柳毅云小声的询问邱虎,声音听上去有些担忧。
“自然是无妨,不外你如果着急赶路可以自行离去,那我们就此别过了”说着邱虎就要对着柳毅云抱拳。
“哎,别别别。”柳毅云拉下邱虎抬起的手,“距离初试另有些日子,赶路的时间肯定够的......”
“嗯。”邱虎点颔首,“走吧。”
邱虎走到门前,扣响了高府的大门,过了几个呼吸,没有反映。
邱虎脸上体现出一抹疑惑,随即再次扣响了门环,依旧是没有反映。
“奇怪,不应该没有人才对。”邱虎自顾自的说道。
正当邱虎犹豫的时候,门开了,依旧是探出半个脑袋,照旧上次那个看门的男丁。
“邱师傅?”男丁打开门,声音听上去很是讶异,但似乎又有几分欣喜。
“嗯,这位是与我同行小兄弟。”邱虎侧身露出后面的略带羞涩的柳毅云。
“快请进,”男丁连忙将二人迎进门,“我这就去通知老爷。”
很快二人就被男丁带到了会客堂,纷歧会高员外就来了,只是面色看上去依旧是很差。
“邱先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高员外见到邱虎立刻凑上前就是抱拳行礼,脸上的阴霾马上消散不少。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邱虎心中已有推测,但照旧想问清楚求证。
“唉,邱先生你有所不知啊,今天清晨......”
高员外开始眉飞色舞的将具体情况表述给邱虎,边说似乎回忆起早上的场景,又是影象性的打起了干呕,听着他的描述,邱虎心中知道这件事八九不离十就是那溜走的僵尸干的。
听着高员外的形容,柳毅云小脸煞白,脸上的惧意和震惊一览无余,呆呆的愣在那里,手中端着的茶杯不经意间直接滑落。
“啪。”
茶杯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吓得众人一惊。
“啊,失礼失礼,在下实在是失礼了。”柳毅云立刻站起来对着高员外赔罪行礼。
“啊,不碍事不碍事。”高员外摆手,旁边的男丁立刻将地上的碎屑清理,再看向柳毅云时目中闪过一抹惊异,“对了,这位小兄弟生得好清秀啊,怎未曾见过?”
“在下柳毅云,是古丈县的书......”柳毅云马上开口。
“是我的伙计,之前一同带出来的。”邱虎笑着打断了柳一云的话,柳毅云瞄了邱虎一眼,随即也是对着高员外笑着颔首。
“哦哦哦,有礼了有礼了。”高员外笑着说。
随后邱虎直接切入主题,开始见告了此行的原委,一开始高员外的目光时不时还瞟向柳毅云,只是听说那尸体变为僵尸后高员外脸上瞬间被惊恐之色所取代,也不再去看其他人,只眼珠子不停的转溜,像是在暗自琢磨着什么。
事后高员外部署二人住下,去付托后厨准备午饭后便慌忙离开了,似乎有什么事要去做一样,走之前体现需要任何工具尽管说,都让他去准备,此事办完定有重金酬谢。
高员外离开后,邱虎低眉沉思起来,他觉得此事或许并不简朴,这高员外应是有所隐瞒。而且那僵尸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诡异,徒手撕碎十头精壮马匹,饮其血,预计今晚很是难缠,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况且自己身上除了师傅送的符咒也没什么拿的脱手的,之前在死尸客栈打架还用了一张,如今也只剩三张,其他的赶尸符搪塞那个僵尸肯定没用,似乎情况对自己很倒霉。
“那个......邱年老。”柳毅云轻轻碰了碰邱虎。
“嗯?”被打断思绪的邱虎偏头看了已往。
“童......童子尿是不是会有用啊......”柳毅云抿着嘴,低着头,眼神躲闪的看着邱虎。
“童……童子”邱虎一愣,不外瞬间明了,看向柳毅云的眼神一下变得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