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急着和杨海峰继续交流,而是让他在三楼等我,先回去跟念婆他们聊聊。
在临走之前,我特意询问杨海峰他的妻子还会不会攻击我们,他说子时的时候无法控制,子时事后会听他的话。
我这才放心地暂时离开,回到了保安室里。
在听过我的叙述后,念婆说:“以死换生我知道,这工具的原理是把自己的灵魂送入一个幽灵的体内,如果那幽灵还敢吞噬其他幽灵,三个幽灵将会发生排斥,最后闹得六神无主。这个秘法很强,也很容易学会,但因为要支付生命的价钱,险些没什么人敢用。”
我问:“你们会吗?”
“我们都市啊……”吴采说,“以死换生是每个灵异摆渡人都必须学的,学会了才气入师门。遇到摆渡不了的幽灵,就牺牲自己的生命,让恶鬼永远离开人世,这是灵异摆渡人的职责,也是灵异摆渡人受人尊敬的地方。”
我瞥了念婆一眼,这娘们肯定不会。
就算会她也绝不行能使用。
念婆脸一红,连忙说:“言归正传,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行能将自己的命送给那女鬼吧?杨海峰已经受伤惨重,他的灵魂坚持不到明天日出了,要不……我们让她把杨海峰吞了?”
我冷声道:“杨海峰如果有这个心,早就牺牲自己被小白吞了!你们还不明白吗,他是想让小白吞了赵云海,最后他们三人一起离开人间!要我说赵云海作恶多端,倒不如把他送到小白面前!”
念婆皱眉道:“你觉得是赵云海下黑手杀了他们,那我问你,证据呢?”
“否则怎么会这么巧?”
“你有没有想过,事情有可能就是这么巧……”念婆说,“灵异摆渡人的职责,是让幽灵投胎而去,我们要做的是掩护雇主的宁静,而不是让雇主去死!”
“可他杀了人……”
“愚蠢!”
念婆突然抬起手,竟是抽了我一耳光!
她抓着我说:“也许你会恨我打你,但我不介意,你是我的徒儿,我必须把你拉回正轨。不要被情绪左右了思绪,灵异摆渡人不是你这么做的,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不能因为你觉得赵云海杀了人,就要让他支付价钱!也许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你不是老天爷,你不行能用上帝视角去看待事物。”
我紧咬着嘴唇,最后颔首道:“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师父不应打你,只是希望你能找回偏向。你如果恨为师,你也可以强硬地抱着我,吻着我,残忍地和我热吻,你甚至可以恼怒地拿着户口本,用粗暴的态度把为师扯去民政局,让为师无法顺利成为一名三十岁未婚女子,以此来狠狠地抨击师父!”
“你可以闭嘴了,你永远正经不外一分钟吗?”
宋阳叹气道:“所以……要用正规的摆渡人手法吗?”
念婆颔首道:“对,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所在。走吧,一起了结这件事。”
我们回到了三楼,那杨海峰险些已经透明得看不见了。
我来到他身边说:“杨海峰,让小白吞了你吧,我知道你想让她抨击赵云海,但你怎么确定真是赵云海杀了你?”
“如果不是他,那我们怎么可能一吵完架,就……”
“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是不能乱做主的,这不是灵异摆渡人的事情……”我说,“你放心离去,虽然你会六神无主,但想想你的怙恃。你弟弟坐牢了,你怙恃没有人供养,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放心离去,我们会资助你的家人。”
杨海峰苦笑道:“是在威胁我吗?”
宋阳摇头说:“不是威胁你,我们愿意将这次任务所有的佣金都拿出来给你怙恃,陈天你们呢?虽然拿不到钱,但有脸回师门了。”
我说:“我留下师父的份,我自己的愿意孝敬出来。”
念婆连忙说:“三十万的四分之一就是七万五,我原来可以拿七万五,凭据之前扣除的两万五,应该再给我五万。不少了,他爸妈能拿到二十五万呢!记着啊,我欠你们的钱可是还了啊!该属于我的五万照旧要给我啊!”
杨海峰说:“我有钱,虽然赵云海是大老板,我在公司里的股份值几千万,只不外……现在公司完全是他做主,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把钱给我怙恃。”
我叹气道:“你真不愿意离去吗?”
“我可以离去,但你们要允许我一件事……”杨海峰说:“把世纪华庭的秘密说出去,好吗?我希望人们在提起我杨海峰的时候,可以说我是为家乡出过力的,我不想成为老乡们眼中的莠民。”
我缄默沉静片刻,最后颔首说:“好。”
杨海峰笑了,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
他对着小白招招手:“来,抱抱。”
小白顺从地来到了杨海峰的身边,虽然她没有了神智,但照旧跟杨海峰抱在了一起。
杨海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说:“宝物,对不起啊……来世别再遇到我了,随着我挺倒霉的。其实有许多舍不得,想说舍不得你,想听你的声音,想告诉你——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你是让我骄傲的女孩。”
他咬咬嘴唇,最后对我们挤出笑容:“能曝出世纪华庭的秘密,也算实现我的遗愿。既然小白的神智不在了,那我留在这儿也没有意义。你们是摆渡人,能不能告诉我,幽灵六神无主后会去哪儿?我还会遇见她吗?”
念婆说:“会遇见的。”
“嗯……我要去找我的女孩,我想她了。”
他拍了拍小白的脑袋,温柔道:“咬我。”
小白一口咬向了杨海峰,而就在下一刻,俩人的身体都开始极具透明,小月的身体里另有个发光的小圆球。
念婆告诉我,那是之前摆渡人的灵魂。
我们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
最终,全都六神无主了。
明明是灵异摆渡人,却一个都没摆渡乐成。
我脱下了阴阳邪手,冷声说:“去跟赵云海交差吧。”
“你能忍住不揍他吗?”
“我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