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穷不能穷战争
武德九年，颉利可汗一路烧杀抢掠，刀定在了李家的脑门上。
李世民不得已和颉利可汗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
老李是马上天子。
渭水之盟一直被他视为羞耻中的羞耻。
从那个时候起，老李就立誓，要让突厥支付价钱。
每过一天，老李内心的恼恨就会增加一份。
现在田主家里有余粮了，老李在内心推演过许多次，现在正是干掉突厥的最佳时机。
但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李世民没日没夜的和大唐战神李靖等人研究局势，但总觉得方案照旧欠缺点什么。
魏书正进入屋内的回覆，老李不是很满意，武将们也不是很满意，只有文臣赞美。
但兵部尚书杜如晦，却没发表任何意见，民部尚书房玄龄仅仅是看在魏征的面子上，对魏书正浅显搪塞的赞美几句。
文臣都是以求稳为主，所以魏书正的战略是和亲、交好、通商、开阜。
突厥那地方穷，可以在长城外，开商通市，和突厥做生意，只要突厥富了，自然就不会在打大唐的主意了。
魏书正作答完毕走出房间，傲娇的对着程处亮一挑眉毛。
大唐穷，穷的现在基础打不起仗，魏书正的提案是最切合国情的。
众人一看魏书正的神色，就知道他的回覆李世民等人一定很满意。
就在其他人纷纷给魏书正庆贺的时候，程处亮走近房间。
“处亮，说说你的看法。”老李的眼里带着期待之色。
程处亮瞥了一眼孔颖达，这个老忘八我爹都惹不起，不能喊他狗官。
“孔师。”
程处亮对着孔颖达一躬身，“小侄想问，文人的脊梁还弯没弯？”
孔颖达，孔圣人第三十二代玄孙，说话代表的就是孔圣一脉。
“孔圣子弟，脊梁不会弯！天下文士的脊梁也不会弯！”
“那您说，北征突厥，大唐占理不？”程处亮又问。
“占理！”孔颖达掷地有声，“正义之战！”
“那就干他狗曰的，废什么话啊？”
程处亮一耸肩，“大唐穷，突厥比咱们还穷。杀光了突厥狗，抢人抢钱抢土地，俘获的牛马……全都是钱，好好的一笔战争财不发，期待何时？”
“处亮，大唐打的是正义之战，别特么乱说八道。”
孔颖达瞪了小程一眼，“魏书正给出的战略是和亲、交好、通商、开阜。”
“和他麻痹！”
程处亮狠狠一拍桌子，“陛下，给臣一份舆图。”
老李也不生气，立刻让人取来舆图。
武将要是没脾气，那就不是武将了。
程家人没点程咬金的遗传，还配说自己是程家人？
“再穷也不能穷战争，打就完了。”
程处亮摊开舆图，拿起炭笔勾画出几道线条，“卫国公李伯伯，是大团体军作战的妙手。我相信你们的战略部署，或许就是这样的……”
凭据上辈子的影象，程处亮画出来大唐战神李靖当年进攻突厥的路线图。
老李等人大惊失色，战略部署是天子秘密进行的，程处亮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看这里！”
程处亮伸手指了指舆图上的一片空白处，这里就是碛口和阴山，以及浑河。
“突厥之所以横行，是因为他们全民皆兵，都精通骑术，打得过就打，打不外就跑。”
“现在突厥内部矛盾猛烈，确实是最佳进攻时机，但是有点急功近利了。”
“虽然现在大唐兵强马壮，但为啥不让这个国家的精锐少死一些人呢？”
“急功近利？”
李世民看看李靖，李靖突然眼睛一亮。
上前一步，伸手揪住程处亮的脖领子，“你是说，战术没问题。但是都重视进攻，却忽略了谋略？”
“李伯伯，你松开小侄，小侄照旧个孩子……”
李靖松开程处亮，看向其余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确实，咱们一直觉得战略部署总是缺点什么，现在知道了，是谋略，这个战略部署里面没有谋略！”
“处亮，你接着说。”老李一脸兴奋。
“现在徒幽杉领了襄城和朔方，打这两个重镇很容易，但他逃跑怎么办？”
程处亮顿了顿，“咱们的战马可追不上突厥的战马，更况且现在是八月份，漠北最干旱的时候，风沙太大不能分辨偏向，就算胜了也是险胜！”
历史上，李靖带二十万精兵打突厥，真正用得上的，只有苏定方、程咬金、李绩和柴绍。
苏定方运气逆天，迷路的时候将颉利可汗生禽活捉。
程咬金化身疯狗，一路咬着突厥主力不放，最后李绩、柴绍、牛进达联和程咬金对突厥形成合围。
也就是说，真正和突厥打架的唐军，也就六万人左右。
“如果你带兵，你怎么打？”李世民趴在桌子上，一拍舆图。
“不是怎么打，是怎么淘汰伤亡。”
程处亮一脸嫌弃的看着老李，“李伯伯带兵，蒙着眼睛都能打残突厥。”
“常涂，去把程知节叫来。”老李看向内侍头领，“就说他儿子前程了。”
“……”程处亮眼巴巴的看着老李：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啊！
老程虽然没加入论才择婿，但也惦念傻儿子，一直在文学馆外彷徨。
见到常涂急急遽走出来，一把扯住常涂的手腕，“老常，俺儿子咋样了？是不是被人羞辱了？你帮俺老程把名字都记下了，俺让处默找茬锤死他们。”
“国公爷，前程了，处亮前程了。诗词得了第一名，现在在考策论，深得陛下欢喜。”
“真的？”老程眼睛一亮，满是信息。
“但是吧，也有点不讨喜。”
“为何？”
“恃才傲物，看陛下都一脸嫌弃，陛下让老奴寻你已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程就进门了，“瓜怂，陛下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咋的，有才气就了不起了？告诉你，不做长安第一才子，俺老程势须要大义灭亲！”
“……”程处亮立即无语。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鄙夷：老流氓，你他妈还能再要点脸吗？
“知节，处亮说话就说一半，朕这心……唉……”老李一阵痛心疾首。
砰！
老程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给老子好好说话，寒了陛下的心，俺老程一斧子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