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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醉之一梦成谶

第十七章 小紫

千年醉之一梦成谶 竹轻芒 2591 2021-10-08 07:00:00

  我叫小紫,在镇口的山脚下的一个小院子的居住。我爹是镇上的落魄穷秀才,靠着开私塾给邻里几个村的年轻孩子们启蒙教书挣几个学花钱养活自己和我。

  我们的镇子上有三个村子,其中两个村儿比力大,东边的那个是王家村,西边的那个是刘家村。两个村子之间的就是小镇,离小镇比力近的就是南边的小村子,人口少,地也少,是孙家村。

  镇子的北面是山,我和父亲住的小院子就在山脚的镇口处。

  春暖花开的时候,我爹就会喊着来上课的学生们呼啦啦地到外面的草地上,围成一个半圆圈坐下,而我爹就在中间摆着张小几,放个茶壶和一杯茶,手捧着一本书,仁义礼智信什么的地念叨起来。学生们就就随着一起摇头晃脑地读起来。

  有时下午的天气,徐风和畅,我爹也会喊着我一起,让我拎着装着茶水和点心的竹篮,他抱着他屋子里那虽然破旧但被他敬服的很好的琴,我随他去外面上课。

  我把竹篮里的茶水摆好,坐在一旁的柳树下,啃着我爹买给我的蜜饯吃,看我爹盘膝而坐,双手拂在琴上试音,准备着。我就冲着一旁嬉闹的少年人们喊着,“上课啦~要抚琴啦~快回来~”

  少年人陆陆续续赶来,围着坐下。

  往往这个时候总是会冷不丁地从斜地里冒出一只手来,一把把我正准备往嘴里塞得蜜饯抢去一颗,我顺着那只手去看,一准能看到一张清俊的脸上洋溢着贱兮兮的笑容,正是刘家村的二狗子,然后那棵蜜饯在我扑已往抢回之前,也肯定会落到他自己嘴里。我气的张脚直跳,二狗子嘴里嚼着蜜饯,喊着“要上课了~不跟你玩啦”人早已跑到我父亲那边坐下了。我只能气呼呼地坐下,嚼着剩下的蜜饯,和少年人们一起听我爹拂琴。

  我爹虽是个穷酸秀才,为人处事却很是清雅,譬如这琴,即是挑着天气晴好,惠风怡人的时候才会弹奏。而我父亲抚琴的功力也是很是的妙,往往一曲终了,我跟这一堆少年都显自得犹未尽,甚至还会要求我爹接着再来一曲。我爹也不推辞,抬手喝口茶,稍微换了个姿势,抬手再是一拂,琴音再起,风儿伴着琴音飘荡,吹得头顶的柳枝轻轻摇晃,飞絮飘扬。。。。。。

  平时上课的地方在我们住的院里三间屋子中最宽敞的那一间,地方最大,光线也够亮,作为书堂也正正好。

  少年人来们上课的时候,我常是正在院子侧间小屋里烧水。刘家村的二狗子进来院子,从窗前停留,喜欢往我身上丢一个小石子,待我转头就看到那算的上是英俊的脸上挂着辉煌光耀的笑容,“嘿,小紫,我今儿来上学的路上从路边摘了两个桃子,给你一个呗~”说着,就把一个带着点青色的毛乎乎的桃子放在窗口上。我走已往,“你这青桃子没熟透,比得上你吃的我的蜜饯甜吗?”

  “甜的,我尝过的~”

  我将信将疑地戳了戳桃子,又看了看他,“你低下头来”

  “怎么了?”他偏过来将头低下。

  我抬手,将他发间沾惹的一片桃树叶子捏去,“行了,去上课吧。”

  二狗子脸上照旧那笑容,“嘿嘿,照旧小紫心细。”抬手揉了揉我的头“行了,我去上课,桃子洗了再吃啊。”转身跑进了书堂。

  我捂着被揉的有些散的发髻,冲他喊“刘二狗,桃子要是欠好吃,你就等着被我打吧!”

  春日融融,书堂里传来的阵阵的念书声,我舀了一瓢水,洗了洗二狗给我毛桃子,嘎吱一咬,酸酸甜甜的,倒是挺好吃的。

  早读结束后,父亲便开始授课,我拎着刚沏好的茶水,静悄悄地走进书堂,将茶水放在父亲授课用的桌几上,提着裙摆默默地绕道侧后面坐下。和少年人们一起听课。

  我虽是女子,但父亲却从没用女孩那般的规则教养来约束我,反而有些像男孩子那般的自由放养着我。他每次授课时也不拘着我去做些刺绣或其他,任由我乐意去听听课,甚至有时候部署的作业也会付托我一同做。而我也乐得与父亲的学生们一同上父亲的课程,念书,习字,书堂的学生们也习惯了我这个女同学。想来,我与父亲除了父女关系,也有着师生般的关系。

  父亲授课喜欢引用一些历史逸闻,在讲台上讲的妙语横生。偶尔提问,点到谁,谁便来回覆。

  现在,我桌子上刚泛起了一个小纸条,正是坐在我前面的刘二狗的杰作。

  在从我进来到现在这一段时间里,刘二狗一直规则着身子装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但在我进来坐下听了两刻钟时,一只手便偷偷地背到身后,将手里的一个揉皱的小纸团丢在了我的桌子上,我瞟了一眼讲台上正讲的起劲的父亲,双手连忙将小纸团捂住,偷偷地展开瞅了瞅,这二狗写了句,“桃子吃了吗”我忍不住抿嘴一笑,偷偷写了个“吃了,还可以。”传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纸条又飞过来了,谁知这次二狗子竟然用手指弹出,给弹歪了,我一手伸去,没抓着。眼看着纸团就要往中间坐着的少年的脑门上飞去,就在这时坐在我侧面的另一个少年人十分迅捷地凭空伸脱手抓住了纸团,这小我私家是王家村的,王青,平时和我也算是十分要好。我正暗自庆幸,还好纸团被他抓住,不至于扰乱课堂被发现。我父亲的声音却在现在响起,“王青,你对我刚讲的君子不器,可是有什么差异的看法?”我暗叫欠好,王青抓纸团的举动,八成被我父亲看到了,有可能是我父亲把这当成了举手提问的意思,要是回覆不上来,追究下来可就发现了纸团的事。

  我连忙使眼色给王青,意思让他千万别招出来,王青却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尔后面向父亲起身,神色认真地,抱手施礼后朗朗回覆:“回先生,《易经·系辞》有一句:‘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是无形的道体,形而下是万物各自的相。被万物各自的形象与用途束缚,就不能领悟、回归到无形的道体之中。而学生以为君子不器,并不是说可以脱离实际,忽略现实,因为阴阳一体,道器不离,悟道总是在器中,悟道后照旧在器中运用。故学生以为君子不应拘泥于手段而不思考其背后的目的。”

  “嗯,说的很好。你听得挺认真,坐下吧。”父亲捋着髯毛,颔首赞美。

  我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给了王青一个赞许的眼神,不愧是学堂里学习数一数二的尖子生,那叫一个沉稳啊。之后摆正身形目光看着讲台上继续授课的父亲,又面不改色地悄悄从桌子下面踹了罪魁罪魁---二狗子一脚。丝绝不理会二狗那没忍住轻声发出的痛呼。

  下课后,王青示意我和二狗子去了院门口的角落里,将藏在袖子里的纸团递给二狗子,语气淡然到:“钓鱼的鱼竿我有。”我与二狗子对视一眼,在相互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自那以后,我和王青、二狗子三人就经常玩在了一起。

  打架,逃课,摸鱼,遛鸟,挨罚,抄书,小镇不大,每日除了上后山,就是去山脚下的河水边,可是我们三人却玩的很是自在。

  日子就这样休闲而自在的渡过,二狗子每每有个什么稀奇离奇的玩意儿或玩法,总是我们三个约在一起去。有时王青也会帮我和二狗子打掩护,二狗在前探路,我正在中间,王青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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