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上册结束,那时的我没有意识到这一学期的结束会给我带来何等的痛苦。
初三最后一学期,也就是冲刺的一学期,林漾去重庆读了职高,我气愤她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继续读初三,她说那是她妈妈部署的,于是我和她疏散了,也就只有周末的时候和她聊聊天。
可是没想到又要分班,一班是全年级前四十名,于是我掉到了二班。我在二班人生地不熟,班主任喻小凤也不怎么管外班来的。于是我坐到窗边最后一排,整天上课睡觉,无所事事。
我已经放弃了,从最开始的满怀信心到如今的低头丧气,我深知自己完了。
一天大课间,我正在做操,偶然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从主席台上走过,我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那是林漾?
事实证明我的推测是对的,课间操结束后,我往主席台左边的楼梯上去,看见了林漾拿着书包在那看着我,一如回到了随处第一次晤面。
我的眼眶很不争气的红了,索性哭了起来,我抱住她,哽咽地说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林漾拍了拍我的背,笑着说:“怎么可能呢,我说了会回来的。”
我哭了有几分钟,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哭,可能是看见了她,我这些日子所遭受的一切都有了一个发泄的点。
“我回来拿书。”林漾帮我擦眼泪。
我点了颔首,恰巧,上课铃声也响了。林漾先让我回去上课,我问她多久走?“下午。”林漾回道。
于是我回了二班,中午的时候开了请假条陪她出去,我们坐在广场的长椅上,聊了许久,似乎她在新的学校适应的很好,而我,却是一小我私家走过剩下的这条路。
那天,我送她去车站,临别前,我抱了抱她,我心中很不舍,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看着汽车开的越来越远,我眼睛似乎又湿了,眨了两下,便失神地回学校去了。
我不太愿意回忆那个时候的自己,似乎每天都不快乐,开始的几个星期更是焦虑得上课都想哭,我一度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我受不了这个地方。
我见到张旭的日子越来越少,一班似乎都不怎么出来,“暴哥”管的很严,一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我彻底没了动力,开始一蹶不振,幸得有一人,他把手机借给我,每个星期都借给我,所以我可以每天和林漾联系。
原来我和他的关系很好,可是在某些人眼里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于是班级里开始传我和他的谣言,我听到了,开始有意保持疏远,那段时期,我敏感又脆弱,稍有风吹草动便可以把我推向十八层地狱。
于是我和他的友谊在那些人起哄当中死了。厥后的我很愧疚,想要找他致歉,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我一小我私家坐在最后一排,关闭了自己,一天只做自己的事情,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忙,这样就没有空想其它的事情和人。
许是上学期太潇洒了,所以这学期要遭受这种折磨,也许在我看来是折磨而已。
龙康去了育才职高,许多人都走了,在2019的那个四月,许多人分道扬镳,开始了差异的人生。
我不懂自己留下来的意义何在,我曾实验跟家里人说我不读了,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苦口婆心的劝诫,没有人愿意理解我,我渴望的工具已经变得遥不行及。
于是我消遣过活,临近中考的前几个星期,张旭谈恋爱了。
那一刻似乎整小我私家都丢了魂,旁边的人在说他们俩如何如何的般配,我恍然,优秀的人只能和优秀的人在一起啊。
和他谈恋爱的那个女生是月朔给我递纸条的那个,叫沈涵,结果好,长的也悦目,确实和他……很般配。
那一晚,我躺在宿舍的床上,眼泪悄无声息地就落了下来,三年的暗恋终于在他宣布恋爱的时候结束了。就算他不宣布,我和他,日后也一定不会走同一条路,也照旧会错开。
于是厥后我经常看见他们俩一起回家的身影,可是我每次只能装作不在意,我藏啊藏,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藏没了。
我想,他们俩一定会考上同一所高中,然后到大学,然后结婚,然后生子。厥后看到过一句话,说是,你喜欢上一小我私家的第一反映,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简直,我配不上他。他是天之骄子,众星拱月,三年来,结果一直名列前茅,我又怎敢妄想。
厥后我搬回了一班,因为要开结业会,拍结业照。结业会那天每小我私家都很开心,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我看见就连张旭也忍不住地弯了弯嘴。
这结业会,只有我一小我私家形影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