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个八岁的孩子
秦曜平静地看着汉武帝。
心里换位思考，若是自己当了大汉的天子，是否会独尊儒术？
答案是肯定的。
先稳住山河，励精图治，让民族有凝聚力，获得消灭匈奴的力量，才气再谈其他。
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局限性。
刘彻生于大汉，眼界就在这里。
你不能用两千年后的眼光，来苛责汉朝时期的事情。
能把匈奴打得一振不撅，能让黎民过上牢固日子，能保证华夏文明的传承不被中断，就已经是难得的圣明君王了。
更况且，刘彻开疆拓土，土地是秦朝时期的两倍！
“先生，你要离开了吗？”
刘彻看着秦曜的身影逐渐变虚幻，有点点星光从虚空中撒落，像是要飞仙而去。
秦曜微笑着点了颔首说：
“能目睹汉武大帝的风范，是我之幸事，是华夏子女之幸事，过段时间，我们颁奖大典再见。”
话罢，时空虫洞泛起，无穷的光雨将秦曜淹没。
等再看时，他已经走上回家的路程。
“察古今变化，看祖先风华。”
“我们的历史犹如一缸烈酒，经历了千年的积淀后，充满幽香与绵长，需要各人细细品味。”
“这一期，我们见证了大汉的梦。”
“下次再会。”
……
摄影棚里，时空虫洞乍现，秦曜从中走出。
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总算没有出意外。
这一个小时内，他的情绪起伏次数，不比观众少。
尤其，渔阳城头上的守军，战死至最后一人时，他的眼眶，竟一í润了起来。
还好，各人的注意力都在战场上，没人看到自己悄悄抹眼泪。
若是连自己都感动不了，又怎么能感动别人？
“黄金档，应该没问题了吧？”
秦曜小声嘀咕着。
其实，在这网络时代，自己的节目大可以不依赖电视台。
只要内容足够优质，网络直播的寓目人数，肯定不比电视台的收视率差。
但，作为一个国人，能在华夏台上看到自己的节目，绝对是巨大的荣耀，意义非比寻常。
“反映速度还挺快。”
拿起手机，不用猜也知道是王磊打来的视频。
找一块绿布当配景，免得露馅，秦曜才接通视频。
屏幕上泛起了巨大的演播室，观众席上一个个气场深重的大佬，全都看着自己。
然后，王磊的大脸，盖住了半个屏幕，扯开嗓门喊道：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这档节目，经过全台领导的商议，各人一致通过让你上黄金档，至于节目制作经费，暂定一集八千万，而且节目中间不穿插任何广告，你看怎么样？”
“可以。”
秦曜颔首，这么优厚的条件，虽然允许了。
王磊继续道：
“那你下一期节目什么时候出，得提前给你部署档期。”
“明天就可以。”
“什么？”
不只是王磊，演播室里的所有大佬都愣住了。
难道你不需要准备的吗？
光是这一期的战争巨制，就算全部用特效，没有半年时间也基础搞不出来。
“应该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录制呢。”
王磊等人心里嘀咕着，然后窃窃私议了一顿，这才对秦曜说：
“你这档节目火爆是肯定的，但也不能太过心急，需要一段时间来发酵，这样吧，每三天一期，你看怎么样？”
“可以。”秦曜颔首。
“今晚八点档，我们会撤掉提前部署好的电视剧，先把你这一期的汉武帝重播一下，把典藏华夏的名头打出去再说。”旁边的台长柳林凑上来说。
“多谢。”
秦曜颔首致谢，心里很清楚，台里这次真是下了血本。
光是撤节目的违约金，另有广告赞助费的损失，动辄就是好几亿。
“那你下一期准备掀开哪一个朝代的历史？”王磊郑重地问。
秦曜想了想说：
“我之所以第一个选择汉武帝，是为了让各人体会大汉民族的强盛与热血，知道我们汉族是怎么来的。”
“可是，只知民族强盛，只看我们大汉威震四方，那即是是打鸡血，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月有阴晴圆缺，王朝总有更替，我们更需要看到大汉民族的衰落和凄凉，知耻尔后勇，高昂图强！”
“这……”
王磊沉吟了片刻，询问道：“你是想播末代天子，照旧吊死在煤山上的崇祯？”
纵观历史，只有这两个年代，才是真正的凄惨和悲壮。
一位终结了两千年的帝王时代。
一位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三百年反面亲，不赔款，不议和，哪怕亡国也不投降，将汉人的节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秦曜却摇了摇头，叹息道：
“大明覆灭虽然壮烈，但我汉家有个朝代的灭亡，比大明还要悲壮！”
“有这样的朝代？”
众人面面相觑。
唯有垂老迈矣的前台长，呼吸一窒，随后沧桑的面容露出一丝悲色。
他曾是历史系教授，对古代文化的研究远胜在座众人。
秦曜沉声道：
“我们华夏历史上，有一场很是稀有的大规模海战。”
“被称之为：崖山海战。”
“这场战斗，是北方游牧民族，与汉族之间的文明之战。”
“我们汉人的山河，第一次沦落到外族手里，被人家整个征服，满清只能算第二个。”
“这场战斗，十万军民跳海殉国，何其惨烈？”
整个演播室，都平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亡国的悲壮。
王磊眼皮颤了颤，他导过许多历史节目，也算博学多闻，抬头道：
“你想对话宋朝末帝赵昺（bǐng）？”
任他千思万想，也没料到，秦曜的下一个目标，竟然是一个八岁的小孩。
一出生便面对破碎的大宋，走上逃亡之路。
他本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却肩负着难以蒙受的重担。
最终，为了不被俘，不受辱，被大臣背着，跃入大海，以身殉国。
另有比这更惨的吗？
“下一集，就是赵昺！”
秦曜肯定地说。
王磊颔首，经过对话汉武帝，他对秦曜信心大增。
不外，这一期节目，可得多准备点纸巾……
自己是总导演，若是当众哭鼻子，那才真是丢脸丢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