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差一点

　　沈若薇的目光落在赵府门前，除却门房外，并无其他人。

　　门房瞧见了她，却没听清她说什么，因而不怎么把她当回事，只站起身来，就算是敬重。

　　眼中浅笑，沈若薇收回视线，等车帘掀开时，她恢复了在老太太面前时的灵巧。

　　马车内，老太太往门前看去，没瞧见人，她眼中闪过不悦。

　　“许是太太获得消息，怕怠慢了您，正督促下人部署府里呢，”沈若薇笑着，冲老太太伸手，“孙媳扶您。”

　　哼了一声，老太太扶着沈若薇的手走下马车。

　　站着的门房才瞧见老太太，眼睛瞪得老大，甚至来不及招呼，拔腿就往院里跑，把凳子都带倒了。

　　老太太皱起眉来，扭头询问张妈妈，“不是叫你派人报信了吗？”

　　“老太太恕罪，老奴派了金生，您之前还夸那孩子服务稳妥。”张妈妈行礼道。

　　“这门房许是新来的，没什么规则，老太太可莫要气坏了身子。”收敛几分笑意，沈若薇劝道。

　　老太太哼了一声，“新来的门房可不会认识我这老婆子。”

　　适才门前是什么光景，老太太是瞧见了的，她知道沈若薇在赵家的境遇。

　　“外面风大，孙媳陪您进去吧。”沈若薇向着张妈妈看了一眼，张妈妈也劝，老太太这才由她们俩陪着，一起进到赵家。

　　赵晖那院，王氏正试着劝说夏如月。

　　门房直奔主院，没找到王氏，急得不行，又急遽往赵晖这院跑。

　　沈若薇跟张妈妈扶着老太太进来时，恰好瞧见门房在路上跑，老太太的脸色阴沉的能掐出水来，连张妈妈都皱眉。

　　“老太太，您先回院里歇一歇？”敛眉遮住眼中笑意，沈若薇问道。

　　“想来我那院子里也乱糟糟的，咱们去那边瞧瞧。”往门房跑走的偏向看去，老太太付托道。

　　沈若薇低低应了声，陪着老太太往赵晖那院去。

　　“夏女人，你与晖儿无媒无聘，本就是没有规则的，可你有了身孕，我既怜惜你，更怜惜你腹中的孩子，你若离开赵家，能往那边去？”

　　“不若先留下来，名分之事，咱们可以慢慢商议。”王氏觉得，但凡夏如月有家世，就不会做出未婚轻易之事。

　　她如今所说，不外是为了稳住她，究竟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再者，老太太要回来了，若知道此事，她怕是颜面无存。

　　“太太既如此看不上我，倒也不必说那堂而皇之的局面话。”夏如月冷笑着，她或许猜得出王氏心里的想法。

　　说来，这些个世家贵妇皆是如此，她已然被人拿捏一世，不行能再来！

　　她挣开赵晖的手，向前走了几步。

　　“如月！”赵晖赶忙拦她。

　　王氏瞧着赵晖那副模样，心里就气得不行，也就是他这么护着，才叫这夏氏如此有恃无恐。

　　“夏女人，你该知道晖儿是有妻子的，我们赵家好歹是皇亲，你一个没有家世的女子，也想做他的妻子，未免太异想天开。”

　　“娘！”赵晖赶忙转头唤她。

　　“你闭嘴！”王氏狠狠地瞪他一眼，向夏如月走了几步，“晖儿爱重你，你若愿意，我可以让你以贵妾的身份留在赵家，至于你腹中的孩子，岂论是男是女，等生下之后，可以抱到我的院子里养着。”

　　见夏如月脸色微变，王氏再接再厉。

　　“夏女人，我劝你照旧好好想想，你若不愿，走出这赵家门，且不说你腹中的孩子是否保得住，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跑过来的门房气喘吁吁地喊道：“太太，老太太到了！”

　　王氏气恼的不行，转头要骂，突然反映过来，“老太太到哪了？”

　　“就在府外！”门房赶忙回应。

　　再也顾不得夏如月，王氏转身就想往门口走，然而她才走出几步，就见沈若薇扶着老太太，正往这边走来。

　　夏如月看向王氏的背影，松了口气，差一点，她就要被王氏给压住了！

　　这些天，她想过许多，甚至豁出去说自己有了身孕，若做不成平妻……

　　沈若薇扶着老太太来到王氏近前，看了赵晖跟夏如月一眼。

　　适才的说话声，她隐约听到一些，目光在夏如月的小腹上打了个转。

　　原著中并没有夏如月这号人，现下却有了身孕……

　　她收回目光，冲着王氏行礼，“请太太安。”

　　“你可真是好啊！”王氏咬牙切齿地，到此时，她另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氏没随着一起回来，是因为她去了川州！

　　“是太太您教得好。”沈若薇笑着回应。

　　当着老太太的面，王氏欠好发作，她忍着气，冲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的目光落在夏如月身上，“她是谁？”

　　“给祖母请安。”赵晖赶忙行礼，“祖母，她是如月，如今怀了孙儿的骨血，孙儿想要给她名分。”

　　说完，他扯了扯夏如月的衣袖，让她跟自己一起行礼。

　　“既然有了你的孩子，抬了做个姨娘即是。”老太太也听到了适才的话，却只做不知。

　　“祖母，孙媳见过夏女人，她是不与人做妾的。”沈若薇低声说道。

　　“哦？”老太太审察着夏如月，“那无媒无聘的，如何有的身孕？”

　　“祖母……”见夏如月咬唇，脸色难看，赵晖硬着头皮开口，“孙儿真心喜欢如月，想娶她做平妻。”

　　“晖儿！”王氏低声呵叱道，她脸色更难看。

　　“你怎么还跪着，起来吧。”老太太像是才看到王氏一般，开口付托道。

　　王氏腿都麻了，她扶着婆子的手起身，向着夏如月看去，“夏女人，我适才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若实在不愿，赵家也不勉强。”

　　说完，她看向老太太，“母亲一路劳顿，儿媳送您先去休息。”

　　她话音才落，就听见赵晖惊呼一声，夏如月紧闭双眼，晕倒在赵晖怀中。

　　“有若薇陪着我，你照旧留下将这边处置惩罚好吧。”拍了拍沈若薇的手，老太太付托道。

　　冲着王氏行礼后，沈若薇扶着老太太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老太太问她，“那个夏氏，你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