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气晕了

　　沈府内，下人们正忙碌着，沈老爷外出公干，今日回来。

　　“夫人，老爷进城了！”下人从屋外进来，冲着沈夫人回禀道，她允许一声，去梳妆台前照照，这才向外走去。

　　马车停在沈府外，斯文儒雅的中年人踩着脚踏落地，拾阶而上。

　　“老爷。”沈夫人到了门口，瞧见沈老爷，脸上露出笑容来。

　　沈老爷看了她一眼，却没搭话，径自向着府中走去。

　　马上，沈夫人脸上的笑僵在了那，她心中有些惴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只得缄默沉静着跟在他身后。

　　沈夫人身边的嬷嬷跟府中的管家都识趣地闭上嘴，远远地随着两位主子。

　　一路来到正厅，沈老爷进到屋中，沈夫人站在门外，瞧着他的背影，扭头对嬷嬷付托几句，也进了屋。

　　“不知妾身哪里做错，惹了老爷？”见沈老爷坐下，沈夫人亲自为他斟茶，她心中几多有些怨气。

　　她特意去大门口迎他，就算他不兴奋，也可以进了屋再说，何须在门口就给她没脸？

　　“若熙的亲事定下来了？”看了沈夫人一眼，沈老爷接过她手中的茶，徐徐开口道。

　　沈夫人皱起眉来，“妾身记得派了人给老爷送信。”

　　“况且……”不等沈老爷说话，沈夫人继续说道，“孩子们的亲事，都是妾身计划的，哪一个挑得欠好？”

　　沈家不比从前，沈夫人虽是继室，可在子女亲事上，都是尽心尽力的。

　　“我并无怪你的意思。”放下茶杯，沈老爷看着她，沈夫人心中有气，背过身去。“只是，若熙的亲事……”

　　“京中韩家来人，属意咱们家若熙。”侧了侧身，沈夫人睨着丈夫，“大女人特意回了趟家，说是薛家更好。”

　　“若薇？”沈老爷有些惊奇，“她近来可好？”

　　沈夫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正说小女儿的亲事呢，这一提到大女人，谁都得靠后！

　　“大女人跟姑爷去遂城祭拜先祖去了，估摸着也快回了。”

　　“去遂城祭拜？”沈老爷皱起眉来，沈夫人瞧着他的模样，心里就来气。

　　整个沈家，哪怕是嫡子，都比不得这大女人！

　　她回过身子，将赵家请了先生算命的事儿，说给沈老爷听。

　　“谬妄！”沈老爷不信这些，冷哼一声后，才又问起沈若熙的亲事。

　　“我想着大女人嫁去赵家，既然她说薛家好，总是有些原理的，我与薛夫人相处，也觉得她不错。”

　　“韩家虽是京中来的，可若定下亲事，若熙就得远嫁，又是高嫁，我实在是怕她跟大女人……”话没说完，沈夫人扫量着沈老爷并欠悦目的脸色住了口。

　　“韩家近来很是得眼，怕是要再进一步。”良久，沈老爷开口。

　　沈夫人瞧着他，不明白他这是怪自己没选韩家，照旧此外什么。

　　“若薇……你之前信里说三哥儿跟四哥儿的事情，都是若薇资助？”大女儿是个什么性子，沈老爷再清楚不外。

　　“是，多亏了大女人，她……变化很大。”说起这个，沈夫人心里也是奇怪。

　　只是其时的场景，对自家孩子有利，她便没有多想，顺水推舟了。

　　“等若薇回来，你让她回家坐坐。”想了想，沈老爷付托道。

　　沈夫人颔首，想着适才在门口的事儿，她心里仍是不痛快。

　　“我回来时，还给你带了礼物，叫人送到后院了，你一会儿去瞧一瞧，看看喜不喜欢。”

　　到底伉俪多年，瞧着妻子的模样，沈老爷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他如此说，沈夫人嗔瞪他一眼，才算是消了气。

　　——

　　赵晖的马车进到城中，夏如月掀开一角车帘，向马车外看去。

　　她曾来过界城，却只停留一晚，便随着往京中去，去见新皇登位。

　　可惜在路上，她得了病。

　　没有人把她当成一回事，只随意请了个乡间医生开了几副药，才进京中，她就没了命。

　　然后，她回到了少年时，她觉得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时机。

　　想到这儿，夏如月放下车帘，扭头看向赵晖，这即是她的时机。

　　“你莫要怕，一切有我在呢。”赵晖看向她，见她含情脉脉地瞧着自己，拉住她的手，温声慰藉道。

　　夏如月颔首，往赵晖身边靠靠，被他揽入怀中。

　　王氏在府中得了消息，知晓儿子回来，她付托人准备起来，又派了人在门外等着。

　　赵晖的马车停在府外，立刻有人报给王氏，她坐在屋里，等着儿子来给她请安。

　　“太太，大奶奶没回，大爷带了个女人回来。”婆子脚步急遽地进来，同王氏回禀道。

　　“什么女人？”王氏皱起眉来，婆子摇摇头，她也不清楚。

　　很快，赵晖带着夏如月来见王氏，王氏盯着夏如月，目光不善。

　　夏如月咬了咬唇，伸手扯了扯赵晖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赵晖回给她一个抚慰的笑容，让王氏更气。

　　“母亲，这是如月，儿子要娶她为妻，与沈氏平起平坐。”绝不在意王氏难看的脸色，赵晖开口道。

　　“你说什么？”王氏瞪向他，一脸错愕。

　　“儿子要娶如月做平妻，本朝虽无先例，可前朝不是有吗？”赵晖重复道。

　　王氏伸手扶额，脑袋疼得厉害。

　　“太太息怒。”婆子赶忙劝着，她也十分震惊。

　　“沈氏呢？”到此时，王氏才想起适才婆子回禀的话。

　　听她问起沈若薇，赵晖的脸色难看起来，“母亲，就算沈氏在此，儿子也是这话，我要娶如月为妻！”

　　他也不知沈若薇如今在那边，甚至悄悄希望她最好是遭遇什么意外，直接死在外面，也省得在他跟前碍眼。

　　“你这个混账，给我跪下！”不仅头疼，王氏心口也疼，她瞪了夏如月一眼，又看向赵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你父亲知道，怕是要打死你！”

　　“自然知道，如月这么大的人站在这儿呢，母亲您不是看见了吗？至于父亲那边，就要劳烦母亲帮着求情了。”

　　赵晖说得理直气壮，王氏只觉得眼前一黑，伸手指着赵晖，没等骂出来，便晕了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