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牙还牙

　　“多谢你提醒。”沈若薇知道，王氏欠好乱来，她早有准备。

　　“大奶奶实在客气，您是妾身的大恩人，救了妾身的妹妹，给了她安身之所，纵然让妾肝脑涂地，我也心甘情愿！”

　　原本蒋姨娘心怀忐忑，怕沈若薇借着妹妹来要挟她，可今日见到了妹妹，她放心不少。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示意织绣把蒋姨娘扶起，“你妹妹年纪还小，你自己可有计划？”

　　蒋姨娘犹豫片刻，摇了摇头。

　　她本以为，自己今生不能再见亲人，纵然今天见到了，心里也照旧悬着的，因而没想过以后。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则是让我母亲部署，叫你妹妹跟绣娘学习，又或者送到我三弟妹家中，他们家祖传行医，却并不拘男女，不管她学哪个，都有一技傍身。”

　　“你不必着急给我答案，先好好想想。”既是帮了，沈若薇自会尽心。

　　“是，多谢大奶奶。”蒋姨娘又要行礼，被织绣扶住，她抬起手，冲着自己的脸颊狠狠打了两巴掌。

　　“你这是做什么？”沈若薇赶忙叫织绣按住她。

　　“大奶奶既是叫我来训话，这戏就得做得真一些，若能叫太太跟芸女人因此怜爱，往后妾身帮着大奶奶服务，才会更方便。”蒋姨娘下手不轻，脸颊已然红肿。

　　“可你这样做，让大爷知道了，岂不是迁怒于我？”沈若薇笑道，蒋姨娘不由得一愣。

　　“是妾身思虑不周，请大奶奶恕罪。”她赶忙要行礼，沈若薇起身将她扶住。

　　“无妨，你不必如此多礼，我知道你真心向我，这便够了。”付托珠儿取来伤药，交到蒋姨娘手上，“这是万家祖传的伤药，你拿回去用吧。”

　　“多谢大奶奶。”蒋姨娘收了，千恩万谢地离开院子。

　　“大奶奶，此人认真可用吗？”织绣在一旁冷眼瞧着，她觉得蒋姨娘是个有心思的。

　　“眼下还算可用，放心吧，有她妹妹在，纵然她耍什么心思，也不敢太过。”沈若薇笑道。

　　坐回软榻，他随意翻着账本，同织绣闲聊，“我想找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子，不拘于她现在什么处境，最好是愿意给人做妾，能找到吗？”

　　古代三妻四妾，可并非所有女子都愿意给人做妾，沈若薇想找的是一个心甘情愿，如此才更好用。

　　“大奶奶还要给大爷纳妾？”这院里的妾室够多了，还一个个的都欠好相与，织绣不解。

　　“不是给大爷的，是给二爷。还不能是咱们主动找进来，得是二爷自己无意遇见，难以自持，非要纳进门才行。”

　　既然小王氏一再得寸进尺，沈若薇就给她找些事情做，况且，之前小王氏给赵晖塞了个丫鬟，她就当是以牙还牙吧。

　　“那婢子找人去探询，看是否有清倌乐意？”织绣思量着。

　　“不拘于是不是清倌，只要乐意，有点手段就行，不外……既然为咱们用，也得小心谨慎才行。”不能让人知道是她们部署的，又得稳妥听话。

　　“婢子明白的。”织绣笑着应答。

　　——

　　王氏身边的婆子没能从沈家查出什么怪异来，为了跟王氏交差，她只能着重韩昊这边。

　　“老奴瞧着，那韩令郎确实风姿潇洒，是个俊逸少年郎，跟他一起来的随从中并无女眷，这些日子也没见他去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太太，或许这就是缘分。”婆子说完，小心审察着王氏的脸色。

　　王氏靠在榻上，伸手揉着眉心，似在思量。

　　“老奴明白，您之前相中薛家，是因着他们家门第不及咱们，方便拿捏，女人嫁已往绝不会受委屈，再者薛家令郎们也并非外貌那般。”

　　“可再怎么看，都是京里来的韩令郎更好，主要是咱们女人喜欢，若您执意就让她嫁薛家，只怕女人会跟您离心。”

　　“我又何尝不知！”王氏睁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我哪里舍得她远嫁？另有她那个脾气……我怎能放心？”

　　“女人还小，太太再教教她，怎么说赵家都是皇亲，韩家总会有所忌惮的。”

　　“就是！娘，您就玉成我吧！”赵芸在屋外偷听，婆子帮着她说话，她赶忙进屋，冲着王氏撒娇。

　　“你呀！”王氏无奈地摇头，“明儿个给韩家人递上请帖，邀他们来府中做客。”

　　“谢谢娘！”赵芸十分欢喜，一想到抢的是沈若熙的姻缘，等再见到她，能好好气一气她，她心里越发自得。

　　“对了！娘，您可得好好教训沈氏才行，蒋姐姐想给年老生孩子，才求了我去寺里上香，沈氏自己生不出来，竟然打了蒋姐姐！”

　　赵芸跟王氏起诉，王氏皱起眉来，“那蒋氏不外是个贱婢，你怎能管她叫姐姐？”

　　“娘，好歹她原来在您这院里伺候，沈氏打了她，就是不敬重您！”

　　“一个妾而已，打了就打了。这事到此为止，你不行去你年老跟前闹，知道吗？”王氏并不是很在意，特意嘱咐赵芸。

　　赵芸闷闷地允许一声，王氏瞧着她，就知道她想找赵晖起诉。

　　“你年老本就不喜欢沈氏，可他们伉俪还没有孩子，你想要教训她，以后有的是时机，当下最重要的，是让她赶忙给你年老生个孩子。”

　　赵芸不由得皱眉，“可之前年老去她那儿，不是晕了就是敏症的，何时能有孩子？”

　　“依我看，那沈氏就是个扫把星，会刑克咱家的！若是休她不得，爽性在她吃喝里下点毒药，早些毒死了事！”

　　“瞎说什么呢？”王氏赶忙呵叱，“好了，明日便要给韩家人送帖子，你赶忙回去挑挑首饰跟衣裳，到时候妆扮得漂漂亮亮的。”

　　赵芸离开后，王氏冲着婆子付托道，“你去给蒋氏送些药膏，嘱咐她小心说话。”

　　婆子允许着，向外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

　　“太太，刚女人说的话给了老奴提醒，您看要不要找小我私家给大爷跟大奶奶再看看八字，好好挑几个日子？之前不顺利，保不齐是日子差池，冲撞了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