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设局
“妾……妾确实遇见过芸女人，不知太太何意？”蒋姨娘支支吾吾的，她脸上带着惊骇，眼神却十分冷静。
她知道那日赵芸来闹了一通，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她说了什么。
就算问到赵芸面前她也不怕，她有掌握赵芸什么都不会说。
想到这儿，她心中更定几分，目光偷偷向着门口审察。
“不必看了，大爷不会来的。”沈若薇一直盯着她，哪怕是极细微的行动，也都被她看在眼里。
她说完，抬起手轻轻击掌，织绣从外面进来，手里扯着蒋姨娘派出去的丫鬟。
“大奶奶这是要做什么？”心中一惊，蒋姨娘站起身来。
“不外是咱们之间说说话，瞧你吓得，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确实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好比说……撺掇了谁来砸我的院子。”沈若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从娘家带了些礼物回来。”说着，她将小脊亓锦盒交给珠儿，送到蒋姨娘面前。
锦盒是打开的，里面放着两支一模一样的朱钗，“听闻蒋姨娘有个同胞妹妹，就如同咱们似的“姐妹情深”，另一支钗即是送她的。”
蒋姨娘瞪大眼睛，其中的冷静已然被彻底击破，“大奶奶到底想做什么？不若给妾身一个痛快。”
沈若薇的“听说”，可是连王氏都不知道的。
“瞧你紧张的，不外就是送你们姐妹俩一样的钗而已。”笑意稳定，沈若薇捏起一张请帖，“说来，我还真有点事要你去做。”
帖子送到蒋姨娘手里，她继续说道：“这赏花宴，我想让赵芸同我一起去，你与她关系好，便交给你去说一声。”
“需得是她心甘情愿来央着我陪她去，想必对于你而言，并不困难。”
沈若薇估摸着，往后能用到蒋姨娘的地方不少，还得再顺毛捋捋，“我会让人解决你妹妹的事儿，把她好好安置，你以后可以常去看她。”
“认真？”原著中，蒋姨娘最在意的即是她的妹妹，只可惜那孩子运气欠好，早早就死了。
“自然。”沈若薇颔首，“于你我而言，都不外是举手之劳，不是吗？”
“妾自当为大奶奶效力。”盯着沈若薇看了一会儿，蒋姨娘跪下行礼。
她是妾室，连想要自由出门都做不到，又不敢让旁人知晓妹妹的事儿，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若薇让人将信送回沈家，还不到晌午，赵芸便主动登门，她还带了礼物。
沈若薇也不为难她，收下礼物后，两人约定好出门的时间，赵芸欢欢喜喜地走了。
王氏知晓赵芸要随同沈若薇赴宴，倒是没说什么，她另有应酬。
眼下女儿正是相看的年纪，多出去转转，也好让人知道，她琢磨着这几天就去联系薛家。
——
“阿姐！”才下马车，沈若薇就听到沈若熙欢快的声音，她搭手将赵芸扶下来，才转身往后面看。
三奶奶万氏陪着她一起过来，看得出来沈若熙是经过精心装扮的，她当着赵芸的面，挽住沈若薇的胳膊撒娇，“阿姐，我今儿个好欠悦目？”
“悦目。”沈若薇颔首，她身边的赵芸有些不大兴奋，若非出门时王氏特意嘱咐过她，她现在就想走。
“赵女人。”三奶奶极有眼力看法绕到赵芸身边，堵住她离去的路，“快请进吧。”
赏花宴办在万家，三奶奶身为嫡女，虽是出嫁的女人，却也要拿出主家的气派来。
她笑着夸赞赵芸几句，让赵芸的脸色好转起来。
“长姐，您且随着下人进去，我一会儿就来。”将人送到门口，三奶奶笑道。
沈若薇颔首，领着沈若熙和赵芸追随下人，来到今天办赏花宴的园子。
既是赏花宴，除了赏花之外，还要有些娱乐。
园中男女分成两拨，各自占据一边，之后不管是作诗照旧其他娱乐，皆可互通。
沈若薇等人所坐的位置，算是这园中视野相对好的。
目光快速地在园中转了一圈，当瞧见熟悉的身影时，沈若薇轻轻拽了下沈若熙的袖子，给她使了个眼色。
沈若熙心中明了，悄悄去看赵芸，她刚坐下，并未注意到姐妹俩的小行动。
“阿姐，母亲要给我相看了。”坐下后，沈若熙睨了赵芸一眼，她刻意压低声音，却恰好能让赵芸听到。
沈若薇的余光可以看见赵芸往她这边侧了侧身子，外貌似乎不在意，实则是在偷听。
赵家人素来是瞧不上沈家人的，况且赵芸也知王氏在为她相看，如今听到沈若熙说，那股子想攀比的心思马上从心底浮出来。
“是吗？哪家的令郎啊？”姐妹俩配合着演戏，将京中来的那位韩令郎夸得是天上仅有地上稀有。
隐约可以听见身边传来赵芸不屑的轻哼，其中含着点酸意。
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沈若薇看着沈若熙，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阿姐，听闻今天韩令郎也来了。”
一听这话，赵芸不由得坐直身体，目光在院子里打转，面上一副很矜持的模样。
姐妹俩心中暗笑，沈若熙又一脸神秘的开口，指明院中韩家令郎所在的偏向跟装扮。
这会儿，赵槿宇已从韩令郎身边离开，人正是他带来的。
赵芸看已往，见韩令郎果真风姿潇洒，难免心中更酸。
“芸儿，我要去易服，你且在此坐着。”火候差不多了，沈若薇起身离开。
“你看什么呢？”沈若熙挪到赵芸身边，语气似有些不善。
“你管我呢？”扭头白了她一眼，赵芸继续视察韩令郎。
“你看也没用，人家可是京城来的。我听说你娘给你相看的是个军户，这往后啊，你若是再见到我，可就得跟我磕头了。”沈若熙笑嘻嘻的，说这话时，她稍微往后挪了一点点。
她瞧见赵芸的长指甲了，又比赵芸矮些，万一打起来，怕是不占优势。
“放屁！”赵芸压低声音，恶狠狠地瞪着沈若熙，“我告诉你，你们沈家这辈子都只能被我踩在脚下，别再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