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一次约会
越日清晨，洛长歌神清气爽地走出了教皇寝宫，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昨夜他和比比东聊得太晚，洛长歌爽性就留宿在她内室里了。
握着她的柔夷，
说了一晚上的悄悄话，把人前冷艳的比比东调戏的脸红心跳。
唯独美中不足的地方，
即是他后半夜冒充梦游，想要动手动脚，却被一脚踹了下去……
门前守卫看他从寝宫出来，不禁愣住了，“圣子大人这么早就来请安了？”
这些守卫都是三班轮换的，眼前这两人与昨晚的基础不是同一批。
现在看到洛长歌从寝宫走出，还以为他是来参见教皇冕下的。
至于说在教皇寝宫留宿这事儿，正凡人想都不敢往这个角度想。
“嗯。”
洛长歌点颔首，“来给老师请安。”
守卫赞叹道：“圣子认真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徒弟，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洛长歌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对老师的孝心，日月可证，天地可鉴。”
“圣子真是孝顺啊……”
而比比东站在门后，听到这番话，轻啐了一口，“孝心？色心还差不多！”
……
不多时，洛长歌回到住所换好了衣服，如约来到了两人商量好的地方。
等了很久，
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
洛长歌转头看去，
只见比比东漫步走来。
说是漫步，
但其实一步跨出，即是数丈远。
现在，她淡紫长发盘绾到了脑后，露出了修长雪白的脖颈，
那发髻上斜斜地簪着一支玉簪，上面饰着两片薄如蝉翼的樱花花瓣，
有淡雅的素色流苏垂下，与淡紫长发相映，清贵典雅。
一边的长发斜掠而下，只露出一侧不描而黛的娥眉。
两缕发丝垂在了绝色秀靥的侧面，而她那睫羽下平静的眼眸，至清至美。
她穿着一件白色领边，绣着淡雅花色的深蓝色衣袍，
胸口用一根红线细细地别着，打成了一个红色小结，系着衣襟。
而她腰间束着衣带，极显身材，在腰背后打成了一个大蝴蝶结，
望上去极为清纯典雅。
薄阳撒下的光线，
照在了女子绝色容颜上，胸脯前裹着的衣料紧绷，泛着莹莹微光。
“老师，您今天真美。”
洛长歌不由怔在了原地，喃喃道。
比比东眼角噙着笑意，“就你嘴甜！”
“门生说的是真心话。”
“知道啦！”
……
两人很快来到了城中，向着戏院慢慢走去。
凭据正常的情况，无论他们两人中的谁来到城中，都定然会引起骚动。
可偏偏这络绎不绝的人潮，竟然没有一人多看他们一眼。
原因无他，两人都做了些手脚。
现在，除了他们能够看到相互的真实容貌，其他人没有任何资格窥探。
究竟，二人约会这事不能张扬，照旧低调些比力好。
洛长歌定的戏院，是武魂城中规模最大，最好的那个。
楼阁飞檐，古色古香。
门前小厮看见洛长歌和比比东后，快步迎了上来。
“这位令郎，
请问您是听曲照旧看戏？”
他识人无数，眼力极好，虽然两人现在在外人眼中，已经幻化了样貌，
但这低调奢华的衣着和奇特的气质，就能让小斯看出他绝对是个贵客。
洛长歌拿出两个牌子递给他。
小厮接过一看，眼睛不禁一亮。
“原来是天字间的贵客！”
他态度更敬重了几分，伸手将洛长歌二人迎了进去。
“天字间贵客两位！”
小厮吆喝了一声，带着洛长歌二人走进了二楼的奢华包厢。
紫檀制成的小桌上，
一壶清茶，两盘瓜子硬果，四碟甜酥点心，冷热毛巾各一。
即即是盛瓜子壳的小桶，
也是件极清美的漆器，黑漆间点着红梅，十分漂亮。
洛长歌和比比东划分落座，向下望去。
只见大堂内案明几亮，丝竹清盈而不淫，中间一方铺着红毯的舞台上，
几名腰身袅婷的女子正在调试笙箫，神情专注于乐器，
清丽的眉眼间一片温柔。
他二人居高临下，大堂一览无余，可大堂内的人却无法看见他们。
比比东不知为何，突然有点紧张。
洛长歌给她沏了一杯热茶，“老师，请品茗。”
“嗯。”
她端起茶杯，询问道：“我们今天听的是什么曲子？”
洛长歌想了想，“一共有五首，第一首叫做秋廷夜月。”
“嗯，好。”
两人稍等了片刻，
一个容貌上乘的女人，抱着琵琶走上戏台，坐在了正中央的高凳上。
随着一声报幕，大堂平静下来。
悠扬哀婉的琴声响起，陪同着笙箫的哀怨，在戏院内回荡。
似乎一个妙龄女子站在庭院中，对着满地枯黄的落叶倾诉哀思。
而陪伴她身侧的，却只有一轮秋月。
这首曲子是表达爱而不得的孤苦感，乐师的技巧很高明，将听客都带入了情景之中。
连比比东的眼神都有些茫然。
她追念起了已往独自一人的日子。
除了修炼即是处置惩罚武魂殿的事务……
明明那些日子是真实存在的，
但她却没有任何影象点，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勾起她的回忆。
反倒是两人确定关系的历程，
期间发生的每件事，说过的每句话，都让她影象犹新。
在独身一人的时候，比比东觉得那是最好的选择。
但谈了恋爱之后，才发现那种日子是有多灾熬。
她感受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比比东悄悄看了洛长歌一眼，
只见他也听得入神，侧脸如玉雕般精致英朗。
“回不去就回不去吧。”
“就这种感受……也挺好。”
她嘴角悄然浮现一抹笑意。
一曲终了。
听众们还陶醉在情绪中，久久回不外神来，甚至还响起了压抑的啜泣声。
“这乐师很棒，技巧和情感兼备，弹的挺感人的。”洛长歌赞美道。
“嗯，确实不错。”
比比东体现认可。
然而，就在休场的间隙，隔邻包间传来一阵聊天声。
一个张扬的声音响起：“我说，这就是武魂城最好的戏楼？
依我看，水平一般般啊。”
旁人赞同道：“王令郎说的是，确实一般般。”
王令郎继续说道：“要弹曲，就弹点欢快的，来点暗香、寻梅之类的，
搞这种凄凄惨惨的曲子，似乎没人要的怨妇一样！”
“哈哈哈，说的没错！”
暗香和寻梅，是民间有名的乐曲，
曲和谐词都是带颜色的，只有在风月场所才气听到。
洛长歌和比比东对视一眼，无言摇头笑了笑。
无论到哪里，永远不缺这种人。
那王令郎显然喝了不少酒，口齿不清道：“要说起怨妇，山上不就有一个吗？那老女人倒是适合来听这个曲。”
“王令郎说的是？”
“除了那位教皇冕下还能有谁？”王令郎戏谑一笑，“一大把年纪了，
还没个男人要，这不是怨妇这是什么？”
隔邻包厢瞬间诡异地寂静了下来。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旁边人明显压低了声音，“王令郎，这里可是武魂城，不敢这么说！”
“瞧你这点胆子？”
王令郎讥笑不已，“天底下议论的人多了，她杀得过来吗？”
“我预计，她或许是又老又丑，要否则能一直没人要？哈哈哈！”
“王令郎，别说了……”
“喝酒喝酒！”
……
现在的洛长歌面如寒霜。
他缄默沉静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比比东问道：“长歌，你要做什么？”
洛长歌面无心情，眼神酷寒至极，
“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