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泠偷偷的悉心照料下,苜的伤势好了一半,只是要恢复元气修为,照旧需要很长时间。但是泠有希望苜的伤势能够好的慢一点,这样她就能一直在苜的身边照顾他。但是私心归私心,她照旧希望苜能够尽快好起来的。不外由于这长年累月的照顾,苜跟泠的关系有了一些变化,但自然不是男女之情。苜只是把泠当成了家人,把她看成是自己的妹妹。可是泠对于苜的恋慕愈发的深了,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境地。
由于苜把泠看成了妹妹,在行为举止以及言语上,自然会比以往要更亲切。在旁人看来,他们都以为自家的圣君是喜欢上了泠。这事徐徐地在蠃鱼中传开,传到了长老们的耳中。他们自然是不允许圣君与外族女子通婚,所以当天他们就传召了泠。
“泠,你来我们蠃鱼族多久了?”
“回长老,三千年了。”
“哦,三千年了。那你可有想要回鲛人族认祖归宗的想法?”
“回长老,泠自幼怙恃双亡,危在旦夕之时,是蠃鱼族的尊长们把我带回蠃鱼族,悉心照料,且各人带待我十分友好。泠早已把蠃鱼族的所有人当成是我的家人了。所以并未曾有过回鲛人族的想法。”
其中一位长老拍了桌子,说:“既然你说了是我们蠃鱼救了你,那你应该知恩图报,但现如今却魅惑圣君,觊觎这圣后之位,你可知罪?”
“奴婢不敢。奴婢未曾对圣君有过非分之想,更不敢觊觎这圣后之位。奴婢只是想尽奴婢之职责伺候圣君,仅此而已。”泠吓的俯首贴地,身子一直在哆嗦。
“奴婢之职责?!奴婢之职责,难道有肌肤之亲之说?许多人都看到你与圣君嬉笑打闹,另有肌肤之亲。你做何解释?”
“这,这是圣君仁慈。”
“圣君仁慈难道还需你告诉我们吗?传令下去,泠蛊惑魅惑圣君,其罪当诛,念其年幼无知,杖责八百,逐出蒙水,永生不得踏足蒙水。”
“长老恕罪!长老恕罪!长老恕罪”
但是长老们基础不理会泠的求饶,命人直接拖她下去行刑。就在泠不停地求饶中,苜赶来了。
“圣君来此有何事?”长老们行礼说道。
“长老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
“我听说有人抓了我的贴身侍女,便前来看看是何人有意为难我的侍女。”
“圣君,这鲛人女子蛊惑魅惑圣君,这罪行昭昭,若不处置,恐生事端。”
“我看想生事端的是列位长老吧!”
“圣君此话怎讲?”
“其一,你们说她蛊惑魅惑我,那就是说明你们觉得我道行不够,容易被一个只有几千年修为的鲛人诱惑。这算是诋毁圣君吧!其二,她是我的贴身侍女,你们不通传禀报一声就私自抓走她,。这是不是说明你们眼里没有我?其三,纵然我真对她有意,也轮不到你们来担忧。且蠃鱼族的法文条例中,似乎没有一条是说不得与外族女子通婚。所以列位长老,你们这可是师出无名啊!”
“圣君,老身这只是为为圣君,为蠃鱼着想啊!绝无冒犯之意,还请圣君恕罪。”
“而已,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长老们也别再担忧这无中生有之事。”
“圣君,老身有一请求。”
“何事?“
“请圣君与这侍女结婚。圣君与这侍女日日嬉戏打闹,且行为亲昵,在旁人看来着实不妥。若圣君与之结婚,则可堵住悠悠众口。还请圣君应允此事。”
苜万万没想到会被长老反将一军。之前因为鞭伤,苜没有在飞天大会上选后,现在居然被长老抓住小辫子,还以此来逼婚,这可如何是好啊。而此时的泠因为长老的话语而怔住了,但是她心里是甜的。因为嫁于苜,是她的梦,她没有想过这梦有一天会实现。
长老见圣君不语,便乘胜追击:“若圣君对此女无意,却与之言行亲昵,这着实有毁圣君清誉。若不与之通婚,还请圣君逐其出蠃鱼族。”
果真姜照旧老的辣,长老的乘胜追击让苜有点招架不住。泠看着左右为难的苜,内心甚不是滋味。若苜允许娶她,她肯定是开心的,但是纵然苜不应允,她也无怨。因为情感终究不能勉强,她不希望看到苜惆怅的样子,那样她也会难受。
“奴婢自愿离开蠃鱼族,离开蒙水,永生不再踏足蒙水。”
说完,泠向长老们和苜,一一行了离别之礼。但她起身意欲离开之时,一个声音抓住了她。
“结婚。马上结婚。”苜的声音比平常大了几倍,他闭上双眼说出此话,心却在隐隐作痛。
泠听到这话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痛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泠流下感动之泪,她暗自立誓,永生不离不弃,今生只为苜而生。然而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苜的痛苦,各自陶醉在各自的喜悦中。
“圣君,老身另有一事相求。”
“长老还需我做什么?”
“由于侍女身份低微,故圣君只能是纳妾,不行封此女为后。”
“泠你没意见吧?”苜淡淡地说道。
“能够获得圣君怜爱,实乃对奴婢的恩赐。奴婢不敢有异议。”
“好。传令下去,今日全蠃鱼族都需准备圣君结亲事宜。”
长老的命令,让整个蠃鱼族都运动了起来,各人都在忙活苜与泠的婚礼。许多蠃鱼姐姐们都给泠贺喜,并为她梳妆妆扮。凤冠霞帔,一抹红妆只为君。面对着列位姐姐的祝福,泠甚是开心,但是心中时时刻刻念着苜。虽然不久之后自己就是苜的妾侍,能够日日依偎,但是泠仍是十分记挂苜。
“也不知道圣君那边怎么样了?”
“哟,瞧瞧这小样,还未嫁进门就忖量丈夫了。泠,瞧你这前程。”
蠃鱼姐姐们纷纷取笑泠,泠欠美意思地低了头,“列位姐姐莫要取笑我。”
“哟,看这小脸蛋红的。怎么就欠美意思了呀?”
梳妆妆扮就在这一片爽朗的笑声中进行。泠这边是欢快无比,但是苜那边却愁容满面。苜并没有在御宁殿,他留下书信一封,见告侍奉者自己只是出去服务,片刻即回,要侍奉者们不要惊慌,亦不行声张,尤其是不能见告长老们。否则定会处置侍奉者们。
侍奉者们不敢声张圣君不见一事,只能在御宁殿干着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忙乱不已。
“这可如何是好?眼看吉时快到,圣君还未送还。若大长老们知道了,我们可是会被处罚的。”
“别自乱阵脚,既然圣君留信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我们想个法子拖延一下时间吧!”
“什么法子啊?现在完全六神无主了。”
“你们过来……”
侍者们商量着把圣君大婚之服撕开一个小口,但这绝对是一个冒险之法。究竟在这样一个好日子,新婚之服破了,这样的寓意欠好。但是恰恰是这样的日子,长老们是不会随意处罚人的,这样的寓意越发欠好。
新婚之服破了之事传到了泠的耳中,泠闪过一丝惆怅。
“那群侍者竟如此不小心,看来是圣君平时对他们太好了,他们才如此放肆。泠你别不开心。”蠃鱼姐姐为泠打行侠仗义。
“谢谢姐姐。我没事。”泠对蠃鱼姐姐笑了笑。
侍者们庆幸无人察觉到他们的小花招,然后便埋头修复新婚之服。蠃鱼没有人知道苜去往那边,办何事。而苜此时正在九重天的华芳宫内,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跟华芳道明一切。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华芳看见了苜。
“大神为何再三到我这华芳宫?小仙以为大神不会再来此。”
“为何这么认为?”
“究竟大神不来此地已有万年之久。”
苜为了恢复自身元气,已经许久不上这九重天宫。华辰君因为此事都懊恼了很久,以为是自己喝酒时说错了什么话,而气恼了苜。但是又不敢去蒙水找他。究竟天之骄子,身上照旧有些许的架子的。
“为了一些琐事而已。公主可是气恼在下万年不来这华芳宫?”
苜何等希望华芳说出肯定的答案,但是事与愿违。
“小仙怎敢气恼。大神言重了。大神不来,小仙倒是落得个清净。”华芳知道,自己说的是违心话。华芳一直以为是自己其时的言语伤了苜的心,导致苜不再前来。心中愧疚一直都未消除。今日一见苜,心中愧疚自然消散不少。只不外她怕说出实话,会给苜一些不切实际的理想。那日苜的神情已经出卖了苜的心,对于曾经历过情劫的华芳来说,怎会不知。但是华芳那日却有些动摇了,可她以为自己是因为看到了与槿言相似的脸而有所动摇的。
“原来如此。那就怪在下打扰了华芳公主的清修了。不外在下此次前来,是为送喜酒的。”
“喜酒?!何人喜酒?”
“在下今日将会迎娶一女子,因婚礼急遽,来不及通知这九重天宫,以及四海之仙友,故亲自逐一送喜酒以表歉意。”苜其实今日只来了这九重天宫,只来了这华芳宫。
华芳听闻苜要大婚,内心不是滋味,但她努力地压制这异样,“是吗?那就真的要恭喜大神了。”
苜看到华芳的笑意盈盈的双眸,心犹如被刀割破般难受,但是他照旧强颜欢笑,“在下谢过华芳公主的祝贺。请公主笑纳在下的这坛不羡仙,但切勿像之前一样贪杯了。在下就此离别。”
苜对华芳行了离别之礼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华芳就这样看着苜的背影,如此决绝,心痛万分。就像看到槿言的墓碑般,心碎一地。她拿起不羡仙,开始了她的贪杯之旅,只不外这次她泪目了,流泪的原因她也不知晓,只是眼泪就这样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苜离开华芳宫后,便径直地去了华辰宫,与华辰外交几句之后,就留酒离去。华辰有点摸不着头脑,究竟这亲事来得突然,举行得也急遽。不外华辰照旧衷心向苜贺喜的,但是他能看出这事并定不简朴,而且苜并不快乐。华辰想着待今日事后定要问清事情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