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佤萨，你让族人们都散了吧，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们几个。”剑离看着佤萨道。
“是！神使大人。”佤萨躬身允许，转身叽里呱啦了一阵让周围的族人自行散去，然后回到剑离面前站定听询。
“这个上古五行法阵，是一直都有的吗？”剑离见人群散去，这才指着法阵朝佤萨问道。
“回禀神使大人，据我所知，这个五行法阵与龙神同属一个时期，它存在于地下大厅已经很久很久了。”佤萨如实回覆。
“哦？存在很久了吗？”剑离点了颔首，心想：“现在的遗民多数不清楚法阵的情况，关于法阵的来由，自己照旧去问阿雪更好。”
“你们知道这个法阵有什么用吗？”他随口又多问了一句。
“回神使，法阵的作用我们不知，但阴阳教那些人似乎知道。”佤萨认真回覆。
“哦？他们用过这个法阵？”剑离心念一动。
“是的！”佤萨颔首确认，却没有主动接着往下说。
“其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剑离看着佤萨。
这法阵的事情既然和阴阳教扯上了关系，他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况且，阴阳教在地底世界的事情，他原本就计划要视察清楚，现在这事恰好可以作为视察阴阳教的切入点。
佤萨看了伊娃一眼，叹了口气道：“百多年前阴阳教来到地底世界，他们通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与我们宁静共处，最终骗得了五部的信任。”
“在这期间，他们不光将我们的先祖秘术学去，还不停鼓舞五部利用五行法阵造神，宣扬只要获得生命之神的祝福，族人们便能大幅延长寿命。”
“我们其时对阴阳教的话没有半点怀疑，五部全力以赴配合他们造神，以至于最终大批族人因此丧命，龙神信物也被他们趁乱夺了去。”
“要不是龙神实时泛起将他们赶跑，五部族人怕是要被阴阳教杀得一个不剩…”
剑离二人听得瞠目结舌，感受这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
他理了理头绪才又问道：“阴阳教告诉你们，这个上古法阵能造神？”
佤萨被问得满脸痛恨，低头答道：“是的！”
剑离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你能具体说一说这造神的历程吗？”
佤萨抬起头来，朝剑离微微躬身道：“神使想听，属下自当如实细说。”
他稍作回忆，“其时，阴阳教不停向我五部族人宣扬，说地底大厅的上古法阵是一个造神法阵，我们只要通过法阵造出生命之神，便能在神灵的祝福下大幅延长寿命。”
“我们许多族人都禁不住诱惑，纷纷请愿要求首领同意阴阳教的造神运动。五部首领架不住族人的强烈要求，只得同意配合他们造神。”
“造神当日，各人见阴阳教摆出的阵仗和我们的先祖秘术仪式极为相似，这让原本少数有记挂的族人也放下了戒心，造神获得所有人的全力配合。”
“阴阳教在五部里面，每部挑选了六百名族人加入造神，按他们的说辞是协助作法，为造神提高乐成的可能。”
“造神开始，这法阵在阴阳教的秘术催动下果真运转了起来，法阵图案被逐一点亮，阵中五个大巫全都活了过来，地下大厅顶上的日月星辰也是异象频现。”
“一切都在向好的偏向行进，族人们体现得无比狂热，似乎在不停泛起的异象中，已经看到了生命之神降临一般…”
佤萨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眼睛看着眼前的虚空光满闪烁，就像回到了造神的那天。
“厥后他们造出来了吗？”剑离听得有些紧张，见他不说便追问道。
“造是造出来了，但不是神，而是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佤萨的脸上堆满了骇惧。
“啊！”剑离二人惊呼了一声，似乎也看到了那头恶魔破阵而出。
“在恶魔被造出来的那一刻，法阵内协助施法的三千族人，也被瞬间抽干了血肉全部散成飞灰。”佤萨继续说道。
“然而恶魔却并没有就此住手，他像发了狂一般疯狂地攻击寓目造神盛举的族人，大厅马上血流成河如人间炼狱。”
“那些阴阳教的人早躲到了一旁寓目，他们非但不阻止恶魔屠杀我族之人，还不停脱手击杀奋起而战的五部小队。”
“最后要不是龙神实时泛起将恶魔打败，赶跑了所有的阴阳教众，我五部族人怕是要被阴阳教杀得一个不剩。”
“……”
现场的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般，佤萨没有说话，剑离也没有追问。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虽然剑离在心中已有预料，但照旧忍不住问道：“那头被造出来的恶魔，就是那个满身黑气围绕之人吧？”
佤萨点了颔首，“就是他！”
原来，阴阳教在蓬莱天顶炼人之前，已经用同样的手段在这地底世界造过了一次人。
没想到这个‘我’竟是这样被造出来的，这可和玄冥道人的推算有些收支。
剑离想了想，又问：“你们的先祖秘术，是不是叫巫术？”
佤萨认真答道：“回神使，正是巫术！巫术是一种和修者一道完全差异的‘术’，它能够让施术者获得神秘莫测的能力。”
小白突然插口道：“听说，施展巫术需要以身为媒，画符为引，上行祭祀，颂咒御之，然后才气借降神力，顺遂祈愿。可我看你们施展巫术，怎么没有画符呢？”
佤萨听了小白的话脸色一变，不自觉地和其他四部首领对望了一眼，终于照旧小心翼翼问道：“神使，您是怎么知道如何施展巫术的？”
小白不满道：“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覆呢，怎么倒反问起我来了？”
佤萨连忙躬身道：“是是！回神使的话，五部族人因为恒久使用巫术，到得现在就算略去一些步骤，也能使出某些巫术了。”
小白点了颔首，对佤萨的回覆体现满意。
剑离伸手一凝，变出一本破旧的古籍递给佤萨，“这本书你们看过吗？”
佤萨双手接过古籍仔细看了一会，又将书合上双手捧着还给剑离，“启禀神使，阴阳教手上也有一本这样的《太古秘经》，不外他们的是残本下册。”
剑离收起《太古秘经》点了颔首，他这下终于完全明白了，原来阴阳教的巫术来自地底世界和《太古秘经》残本。
他突然想起阿雪说过的话，便又问道：“你们先祖传下的巫术，能不能将人或妖兽身体的某个部位据为己有？”
佤萨仔细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认真答道：“据我所知，五部里面都没有这样的秘法。”
猞猁哑四人连忙体现赞同。
剑离看了他们四个一眼，“关于佤萨刚刚说的法阵、巫术和阴阳教之事，你们四部有没有什么能够增补的？”
四人对望一眼，转向佤萨叽里呱啦说了好一会儿，似乎在争论什么事情。
佤萨一阵犹豫之后，照旧朝剑离躬身道：“神使大人，我们经过讨论，觉得另有两件事情需要向您禀报。”
“哦？什么事？”剑离没想到这随口一问竟也能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