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离圣华十分意外道:“怎么会遇上女帝?”
那个懦弱无能的女人,大晚上出来,也不怕被野兽吓死。
但如此巧合,又怎能不令他深想。“对方有几多人?”
“约莫有三四十人。”
“怪不得。”西离圣华想,这次来他只带了少量的侍卫,其余都是留在容国多年的特工。
虽然也算是妙手,但肯定不敌女帝的容衣卫。
再加上风北宁这个常胜将军在,自然毫无胜算。
就算他其时在场,想要逃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姚生身负重伤,若非女帝故意放走,他断然不行能逃脱。
但为何只放姚生一小我私家回来,莫非对方已经叛主?
若换成他是女帝,他要么杀了姚生,要么就带回去严刑拷打,逼问出更多情报。
断不行能轻易放了对方。
西离圣华心中不解,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容国女帝为何单独放你回来?”
“回主子,属下其时也很惊讶,问了女帝同样的问题。”
“她是如何回覆的?”
“女帝说,她今日能轻而易举地杀了属下,他日也可以。再者,如果杀了属下,便无人替她传话给主子。”
“呵,有趣。”西离圣华邪魅地笑了一声,这么赤裸裸的挑衅和蔑视,他又怎么感受不到。“她让你传什么话给本太子?”
“她说……她说这场刺杀,她早晚会还回来。”姚生自然知道这话会增添自家主子的怒气,无异于推波助澜。
但该带的话,照旧要带到。
“还回来?这草包女帝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怕是忘了容国是四国之中最弱的一国吧。本太子就拭目以待,看她如何还。”西离圣华满脸讥笑。“对方可猜到了我的身份?”
“主子的身份已经袒露了,看女帝的体现,似乎早就知道这场刺杀背后的筹谋者是主人。属下推测,女帝早就收到消息,而且故意在尼姑庵期待我们的人来,就连风北宁和谭更两人都被蒙在鼓里。”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
要否则,又如何解释狂风暴雨的夜晚,女帝恰好泛起在城外的尼姑庵,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而且还带了这么多容衣卫呢?
但情况若真如此,那草包女帝可真是深藏不露。
“主子的位置怕是已经袒露,还请主子尽快回离国,以防万一。”
西离圣华右手一挥:“下去包扎伤口吧。”
姚生退下后,他一脸深思。
望着烧的正旺的烛光,竟然提倡呆来。
……
左相府。
黎明时分,天刚破晓,外面已灰蒙蒙地亮了起来。
谢落衍吹灭一旁的蜡烛,放下手中的书。
站起身运动运动脖子和腰身后,便打开门窗,望向远处。
慕容青曼不在旁边,他的睡眠又恢复从前,一夜最多睡两三个小时,就又无法入眠。
这时,一身夜行衣的冥风冥雨两人,栉风沐雨地泛起在他的面前。
“大人,西离圣华躲掉我们的眼线,偷偷潜入了容国,现如今正躲在城外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里。”冥风立刻汇报道。
昨夜,姚生从尼姑庵离开后,冥雨留下,冥风便偷偷跟了上去,这才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
“他此时来京都做什么?难不成是来找辅佐,想与摄政王结盟?”谢落衍思索道。
若说是来勘察地形,探知京都军力布防,这也太为时尚早。
冥风细细回忆、一五一十地禀报道:
“说来也怪,昨天女帝离开我们相府后,在回宫的途中突然转向,一小我私家骑马出了城,容衣卫都隐在暗处。后面的天气突然狂风暴雨,女帝进了那个早已没有人迹、破败的尼姑庵里,不知只是为了躲雨,照旧目的地就是那里。”
“奇怪的是,没过多久,风北宁和其副将谭更也进了此处。深夜,他们便遭遇到刺杀。
姚生身为西离圣华的贴身侍卫,带着100个左右的妙手,困绕了尼姑庵。结果除了姚生,其余皆被就地斩杀。”
“女帝放走姚生后,属下便一直悄悄随着他,见他进了小饭馆,便没再出来。”
“女帝为何留姚生一命?”谢落衍不解地问着。
“女帝说是为了让他传话给西离圣华,这场刺杀,她早晚会还回去,但属下感受并没有那么简朴。”冥风深思道。
谢落衍心想,昨天早上,他并未听慕容青曼提及风北宁和西离圣华两人,想必西离圣华这次是冲着风北宁来的,只是被出城闲逛的女帝碰巧遇到这场刺杀。
至于她为什么只放走姚生,自然有她自己的计划。
“女帝见了风北宁,有什么反映?”白神医每次为风北庭看完病,都市把情况告诉他这个主人。所以谢落衍自然知道风北庭的身体越发病重,三天前也已收到风北宁回到京都的消息。
冥风回覆:“其时怕被风北宁有所察觉,属下和冥雨二人都离的很远,并未看清女帝的反映。”
“风北宁和谭更两人有没有易容?”谢落衍问询要害之处。
风北宁,容国的常胜将军,被黎民称之为战神,连自己也十分欣赏对方的为人。
那个不管外貌、照旧头脑,都绝不逊色的硬汉美男子。
连男人见了都心生仰慕,更况且她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帝呢?
“没有,他们进尼姑庵时只带着斗笠,厥后见了女帝,便把斗笠拿下来了。”冥风怕自家主子嫉妒,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但觉得照旧让主子知道的好。
否则主子哪天从别人那里听到,肯定又要罚他了。“女帝让容衣卫火葬完所有的尸体后,便命令回宫,风北宁和谭更也立即启程去了南境。只是……”
冥风不知道的是,某人在听到风北宁的名字时,心里已不是滋味。
“只是什么?”谢落衍很早就在担忧女帝与风北宁再次相见的那天。
究竟她性格大变前,似乎挺钟意对方的。
“女帝派了5个容衣卫,护送风北宁和谭更去南境。”冥风边说,边注意着自家主子的脸色。
果真,对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的僵硬。
但谢落衍一想到他曾带进宫救驾的那批妙手,也就是夜阁的妙手,包罗冥风冥雨两人,女帝并没收走,而是让他继续留着,他心里又有了一些慰藉。
感性完后,他才开始回归正事。
离国要想攻入京都,必先越过容国的最南边,而南境一直都由风北宁带兵镇守。
所以除掉风北宁,以此来攻陷南境,比强攻更容易些,也更有意义。
西离圣华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只是遇上狡猾如狐、不愿让自己亏损的女帝,结果又当如何呢?
“冥雨,你亲自带人去,一把火烧了城外那个小饭馆的窝点。”谢落衍付托。
“是,主子,那西离圣华……”冥雨询问道。
谢落衍瞥了他一眼,“离国的太子,暂时还不能动。烧完后,转告我们在离国的人,给西离圣华找点事做,别让他那么闲。”
……
冥雨刚走没多久,冥风就又进来陈诉:“大人,女帝骑着马往咱相府来了,都快到咱门口了。”
谢落衍也很不解。
女帝刚从城外回来,不是要回宫吗?怎么来他贵寓了?
不外既然来了,依她的性子,昨晚没怎么休息好的她,定要在他这里睡上一觉:“先去付托,准备好热水。”
“准备热水干嘛?”冥风一脸问号,自然搞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思。
“话多。”谢落衍数落完冥风,便亲自去门口迎接。
微风轻轻吹过,慕容青曼的衣衫上飘散着淡淡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