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剑圣绝不会轻易死,帝国的两位女英雄联手也不会轻易输。
战争,双方都不行能毫发无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屡见不鲜。
小小的乡村毁了再毁,早已面目全非。
就在来自德玛西亚和艾欧尼亚的英雄猛烈战斗的时候,对安妮的抢夺战再次上演。
飞龙的大火烧不死潘森、克烈和伊芙琳,各人的目标都很明确,谁允许那个价值千金的小女人坐在地上发呆了?
先是克烈突然泛起,这个约德尔人找到了自己的坐骑,甩转着捕熊器,高声呼哈着冲进来,将绳子精准地套在安妮身上,驱使着斯嘎尔想要逃离。
安妮被绑在地上拖行,很是不舒服,但一声没吭。
潘森的目的是除掉这个藏有恶魔力量的小女人,事到如今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痛下杀手。他不再理会克烈,专心对着被拖行的安妮扔出标枪,一枪不中,追上,再扔一枪。
想要杀死安妮,克烈虽然不允许,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
见潘森在后面下死手,让斯嘎尔又加速了法式。
你追,我就赶。
才几岁的孩子,在地上摩擦,一道拖痕在大地上蔓延,越来越长。
衣裙一块块脱落,小脸蛋和露出的皮肤掠过沙石,数不清的伤痕快速爬到小女人身上,变红,变灰,变黑。
猫耳发箍不知掉到了那边,小脑袋上的发丝乱做一团,只是怀里护着的小熊没有受到伤害,安妮很知足。
斯嘎尔的飞驰可不会智能地选择路线,有时上,有时下,又时直行,又时拐弯。
被拖行的途中,遇到的石块和废木,又时撞到头,又时撞到背,安妮知道疼,但是没有哭,甚至没有一声呻吟,如同死物。
再这么下去,安妮还没被潘森扎死,就先被拖死了。
克烈不得不控制着斯嘎尔停下,他记得他的目的,他要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他要复国。
他还记得,这里另有另外一小我私家,跟他的目的一样,是不能让黑暗之女死的。
斯嘎尔的停步让潘森看到了好时机,狠狠掷出标枪,目标不动,想要扎中就很容易。
裹着金色魔法元素的标枪快速飞向躺在地上的安妮,潘森已经在想象这个黑暗之女鲜血淋漓一命呜呼的局面。
斗胆的约德尔人,天真的约德尔人,智慧的约德尔人。
隐住身形的伊芙琳在安妮的身前现身世形,两条紫色尾刺从身后伸展出,越过头顶,打到飞来的标枪上。
金色的标枪应声落地,杀人的计划打了水漂。
克烈一见伊芙琳果真盖住了潘森,喜上眉梢,拽着捕熊器上的绳索,想要把安妮拉到自己这边。
伊芙琳看穿了克烈的心思,控制着尾巴,回撤切断了绳索,安妮留在了她身旁。
“呀,呀呀呀呀!你们这帮忘八,为什么要跟我抢?”
克烈很生气,龇牙咧嘴,恨不能咬碎这些人的骨头。
一生气,就接纳昏招。
约德尔人掏出了短火枪,对着伊芙琳的偏向就是一顿乱射。
“嘣,嘣。”
伊芙琳已经跳开,两枚子弹落在地上,差点打到旁边的安妮。
急躁的克烈向来想得不远,能想到伊芙琳会在要害的时候救下安妮,已是他智慧才智的天花板。现在伊芙琳又要跟他抢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阻挠,真是叫他气炸了肺。
驾驭着斯嘎尔,喊着叫着冲向伊芙琳,戟斧和紫尾又打到了一起。
安妮不理会子弹,也不理会袒露男、小矮人、袒露姐姐。
绳索断开之后,她挣脱了让她不舒服的绳子,照旧坐在地上,不想起来,伤痕累累,披头散发,破破洞洞,比乞丐还乞丐。
潘森趁着空档,举盾一跃撞向了安妮。
小女人又在地上滚了几圈,额头撞破,鲜血流下,洗过脸上的污泥,红色和玄色融会,在小脸上画出难看的线条。
不屈之枪上前走了几步,然后单手倒持标枪,高高抬起,狠狠杵向地下无法转动的安妮。
安妮抬头看向头顶即将落下的夺命标枪,心里没有波涛,眼中也没有一丝恐惧,但对于死亡,她现在有了一点点理解。
金色标枪没能落下,虽然看起来下一刻就能要了黑暗之女的命,但相对于要别人的命,照旧护住自己的命比力重要,这是人的本能。
一道人影如迅雷般飞至,细剑突刺直指潘森的心脏,阻止死亡最直接爽性的要领就是在行凶之前杀死凶手。
潘森只能本能地用圆盾阻挡,菲欧娜的细剑刺来,两人都被反力推开,站在两端,防范着相互的下一个行动。
前面剑圣受了点伤,又以一敌二,心细的菲欧娜偶有空闲能关注到以安妮为中心的争夺战,在安妮命悬一线之机,救下了这个帝国志在必得的小女人。
另一边,希瓦娜已经变身成为魔龙形态,又是龙爪,又是龙息和燎原火圈,托住剑圣问题不大,而且剑圣也不希望安妮身死,菲欧娜主动离去,对他来说是一件乐见的事。
克烈这个智慧的诺克萨斯传奇,看到了潘森刚刚的举动,终于又回过神来,停下了对伊芙琳的战斗,对自己生气,更对潘森生气。
“潘森,你个鄙俚无耻的半神,为什么一定要杀死这个女娃,你知道知道她有多名贵??”
恼怒的公鸭嗓熏染了他身下的坐骑,斯嘎尔也随着朝潘森嘶吼。
“因为,她活该!”
潘森的回应是那么的理所虽然,在他的认知里,黑暗之女是邪恶的化身,那些所谓的四大天堂圣物都一样,一样应该被消灭。
……
“活该”这两个字,安妮似乎在哪里也听到过,影象深处的某块碎片似乎闪了一下。
似乎在一座雪山下,燃起了大火;
似乎还下着大雪,也有可能是灰;
似乎来了许多穿着铠甲的人,另有一位漂亮的太过的姐姐;
似乎有许多人睡着了,怎么叫都没有醒;
似乎有一个叫妈妈的女人,和一个叫爸爸的男人;
似乎有一个女人让她吃下一颗火红色的鸡蛋;
似乎那个长得太过漂亮的姐姐也对她说过“活该”这句话。
一切都不真切,她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那些“似乎”都没有第一次听到那句“我一定会找到你”让她兴奋。
但现在她又很惆怅,哥哥没有找来。
以前,一小我私家抱着小熊在树下躲雨,一小我私家枕着小熊在雪地里睡觉,一小我私家护着小熊逃开一颗颗扔过来的石头,一小我私家照旧一小我私家,记得的都是一小我私家,那时她都没有惆怅。
她没有哥哥了……
蓬头垢面的小安妮,无神的眼变得死气沉沉,坐在地上满身无力。
她突然又想起了刚刚,那把金色的标枪,她知道那应该是从天而降的,她才对死亡有了那么一点点感悟,被那个拿剑的姐姐打断了。
现在想来,那种感受……似乎……还不错?
安妮眼帘低垂,努力想着适才的感受,死亡的意志慢慢占据她的身体,从手到脚,从心脏到大脑。
不是她选择了死亡,而是死亡选择了她。
也好……
……
一颗陨石从远空飞来,从之前希瓦娜骑龙飞来的偏向。
地面的这些大人都发现了天边的变化,那真的就像一颗星外的陨石滑落,但那不是石头,那是一小我私家,一个男人,像是从遥远的山顶跳来。
来势很快,众人都默契地认为他会落到此处,这新的变化让众人受惊,又来了一个抢食的,而且这像极了传说中专属半神潘森的某一招。
最感意外的是潘森,这种方式、这个场景他最熟悉,这明白就是他的终极技术“大荒星陨”,不久前他还使用过。
潘森不解,这个世界上,居然另有人会使用大荒星陨?
“嘭!”
在那人跳下来之前,众人给他让出了落点,但照旧低估了这招大荒星陨的破坏力。
消息很大,坑也很大,泥和沙,砖和瓦,石和木,碎成一片,又堆一圈。
这块地还真是多灾多灾,烧了又烧,砸了又砸,没完没了。
烟尘荡起有四五米高,暂时看不清来人面貌,不外众人觉得,应该是传说中的“偷男”塞拉斯。
灰尘徐徐稀薄,从菲欧娜的角度率先看到了那人的面容,脸色常年稳定的无双剑姬却是大吃一惊。
“你……不是塞拉斯!”
众人看去,很是好奇,来自德玛西亚官方的认证,他不是塞拉斯,那会是谁?
不认识的,奇怪他是谁。
认识的,奇怪居然是你。
陈让无视众人异样的眼色,现在他的眼里只有一道小小身影。
身上的衣裙都撕破了,鞋子丢了,蝴蝶结没了,发箍也消失了。
脸上凝结的血痂,小脚上纵横交织的伤,手臂左一块右一块擦掉了皮的肮脏血肉,另有本该是红褐色的灰黑头发。
眼前这个像是从火山灰中爬出来的小女孩,很难让人认清是谁,但陈让知道,这就是安妮,这就是他路上捡到的妹妹安妮。
将一个小女孩,欺负到这等田地,地球电子游戏里,都未曾泛起过。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心没肺,但现在,泪水给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纱。
陈让迈步向双眼充满死气的小女孩走去,蹲下,大手抚在她的头顶上。
现在喉咙被一堵气墙盖住了,想要说话很是不容易,他努力让自己的手不要哆嗦。
安妮的意识已走在死亡的边缘,但头顶温暖的大手突然驱散了死亡迷雾,她的双眼开始聚焦,污浊的眼眸里开始映出眼前人的模样。
小女孩惊喜地站起,乌黑的脸上挂起两排白牙,开心地说:“哥哥,你找到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