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句，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沈霂时持剑的手微微一颤，行动滞了下来，面色苍白。
段龄衣猜是子蛊发作了，片刻思索之后，她向明汐舞攻了已往。
原著中提过明汐舞向来随身携带契蛊与子母蛊。
也许可以抢过来给褚匀试试看能不能解了这蛊。
究竟原著也是褚匀解决的契蛊。
段龄衣招式凌厉，速度险些快成残影，明汐舞没一会儿就有些招架不住。
她目带震惊地看着段龄衣，随即与敏随风等人缠斗的人通通回来困绕住了段龄衣。
明汐舞退至后围，目光探究地看着段龄衣：“梧桐派倒是出了个天才，不知道你叫什么？”
段龄衣淡着眸，声色清净：“段龄衣。”
说完她飞身掠过挡在面前的人，直向明汐舞冲已往。
险些是一瞬间的事，她以手抵住了明汐舞的喉，在明汐舞正要开口之际往她嘴里扔了个药丸。
“……你给我吃的什么？！”明汐舞又惊又怒地反问她。
“没什么，”段龄衣语气淡淡，“不外是类似于子母蛊的药而已。”
明汐舞微微一扯唇：“怎么，你想救你那徒弟？有你这么求人的？我告诉你，我死了，所有中了我蛊的人，必死。”
段龄衣看向闻映紫：“把她身上的蛊掏出来。”
闻映紫愣了一下，随后颔首，上前来搜明汐舞的身。
纷歧会儿摸出了三四个玉瓶。
那淡青色的玉瓶颇为熟悉，段龄衣敛着眸瞥了眼沈霂时，随后将目光落至另外两个玉瓶之上。
白色和黄色。
“黄色那个，”段龄衣对闻映紫道，“契蛊。”
明汐舞眼底掠过惊讶，嘴上也问了出来：“你如何知晓？”
段龄衣：“现在确定了。”
“去找百草谷牧医老。”段龄衣对闻映紫和敏随风道。
闻映紫狠狠地瞪了眼明汐舞，抓紧黄色的玉瓶走向敏随风，敏随风接过白色的那个，将之扔给沈霂时。
沈霂时轻松接住。
许是子母蛊离得近了，那种钻心的痛也消散了。
他目光微凝地看着段龄衣，眼睑垂了垂，他还需要师傅来救吗？
闹剧一般，明若薰眼眸震惊地看着段龄衣押着明汐舞，并利落洁净地挑了明汐舞的手脚筋。
让人把明汐舞带下去。
怎么会这样……
明若薰喃喃自语，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段龄衣看起来与她差不多大不是吗？
为什么段龄衣却那么轻易地就打过了师父？
俞慕贤满眼崇敬地凑过来：“师傅你真厉害！”
段龄衣向来不跟别人切磋，所以在这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对上明汐舞的胜算有几多。
她是真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地就把明汐舞拿下了。
原著中……原著是沈霂时在明汐舞被敏随风和闻映紫打得虚弱之际，杀了她篡位……
这么看来，明汐舞也不外如此。
她所依仗的只有蛊而已。
春采夏娓喊人收拾了院子，俞慕贤与敏随风他们一起去百草谷找人，沈霂时则跟在段龄衣身后与她一起进了屋。
段龄衣坐了下来，示意沈霂时也坐下，问他：“可有何不适？”
沈霂时微微摇头：“没有。”
“母蛊受到刺激才会影响到子蛊，你好好收着母蛊，便不会有事。”段龄衣道。
沈霂时听话所在头，又听到段龄衣继续道：“等慕贤把阿匀带回来，你身上的子蛊也能取出来了。”
“……”沈霂时缄默沉静了一会儿，语气微滞地开口，“师傅信任褚匀更多过牧医老吗？”
段龄衣看向他，眸中润着清浅的光，语气淡淡：“阿匀的医术不错。”
沈霂时身侧的手收紧，一双睡凤眼低低地掩着，良久才又道：“师傅很是信任他，让徒儿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褚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的语气徐缓，听着也没有话中该有的期待之意，让人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段龄衣抬眸看着他，半晌应了声：“嗯，过几日便知道了。”
说罢，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又道：“霂时，还记得你的怙恃吗？”
沈霂时微微一愣，不明白段龄衣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他颔首：“另有印象。”
怙恃的面容早已忘却，但他仍旧记得家破人亡时的绝望痛楚，那种感受徐徐模糊，却挥之不去。
两年游历间他也不是没探询过关于沈家的事，可那究竟已经过了许多年，往事如风随风散去，曾经他以为他永远忘不了的痛，似乎也悄然淡去。
“其实当年就是明汐舞为了沈家偶然获得的那只蛊王。”段龄衣道。
原著也没有细写沈霂时的家仇，也许这只不外是反派必有的身世流程，也许到厥后这家仇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又或者只是因为他是反派而显得不重要。
总之在杀了明汐舞之后才泛起过一两句的解释。
原身影象之中，也有蛊王的事。
所以这仇估摸稳了。
段龄衣想这有须要让沈霂时知道，就说了。
沈霂时稍作缄默沉静，突然知道了自己的对头，他的心居然平静如斯。
可能是知道明汐舞必死无疑，他内心已然没了颠簸。
沈霂时对段龄衣道：“师傅，如果可以，我想手刃对头。”
报仇是为了给泉下亲人一个交接。
也给他自己一个交接。
段龄衣看着他，颔首应了。
沈霂时向段龄衣告退，离开后就去了关着明汐舞的地方。
并没有花几多时间，他很快就出来了。
午后的阳光并没有那么耀眼，洒在身上暖融融的。
沈霂时心中一阵茫然若失，站了好一会儿才抬步，却不是向自己的屋子走去，而是段龄衣的院子。
段龄衣喝了一盏茶的功夫，沈霂时去而又返。
观他神色，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她推测明汐舞已经被他杀了。
段龄衣略略垂眸，似乎是真的，除了梧桐派，其他事都与原著一一对应。
“师傅，”沈霂时唤了一声，抬起一双黑亮的睡凤眼看着段龄衣，像一颗石子落入深潭，泛起阵阵波纹，“家仇得报，可我心中却有了几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