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要骂大仙是神经病时,我身旁的女孩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能感受到她指甲很长很尖锐,而且我脖子上湿乎乎的,应该是呗割出血了。
“道长且慢!”
她着急的说道:“吾本无意害人,只是看这孩子被捆在这里有些可怜便想放了他,道长何以欲下杀手?”
“鬼话连篇!恁快滚,若再不走,休怪老婆子俺手下无情!”
“道长莫要动怒,吾这便离去”
随后我感受身旁刮起了一阵飓风,而且我听到了那女孩,差池,应该叫她女鬼。
她像是在叹息,说了一声“也罢,见你如此可怜,吾便赏你一些机缘”
随后即是一阵眩晕我失去了意识,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大仙正一脸愁容的看着我。
我问她为什么用可怜的眼神盯着我,可是我话说道一半就傻了,我竟然能看到了!
大仙拿出一个镜子放在我面前,我被自己的形象吓了一跳!
双眼是血红色,连瞳孔都看不到,脸上尽是一些粗细不均的黑线,而且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符号。
“那女鬼给了恁一双蛇的眼睛,等符咒消失时,恁眼睛也会恢复正常”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鬼,而且还治好了我的眼睛。
丑点无所谓,只要是能让我恢复视力,脸皮被撕下来都行!
而大仙却叹了口气对我说起了那女鬼的身世。
在前不久时,隔邻村一户人家想要挖一口水井,不外他们不计划在院子里挖,而是选择在苞米地里挖。
这样一来,种庄稼会轻松许多,可是却挖出了一堆地龙。
所谓地龙,指的是已成气候的蚯蚓,它们全身呈赤红色,一米多长。
据说这工具很邪乎,上可食阳间土,下可饮黄泉水。不死不灭是为大凶之物。
地龙喜阴,所以它们经常盘旋在古墓的棺材上吸食阴气,所以它们泛起的地方一定有阴物。
可那家人却不信邪,说什么一堆蚯蚓能有什么说道!于是他们掉臂阻拦挖出了地龙。
果真,地龙之下即是一口血红色的木棺,而且还绑着铁链。
倘若是个正凡人现在都被吓傻了,可谁知他见利忘义说棺材里一定有宝物。
他们打开棺材后便寻找着他们理想的金银珠宝。可是棺材里除了一副骨架以外什么都没有。
而尸骨正是那女鬼的本体,她惨死后被人头冲下埋进了土里,这样一来她酿成鬼也飞不出棺材,酿成僵也跳不出棺材。
村民还在尸骨中找到了一个铜牌,上面刻着“慕容蓝裳”四个字,应该是那女鬼的名字。
“这都是因果嘞!”
大仙叹了口气说道:“那女鬼给了恁一双眼睛,往后恁指不定得还她些什么嘞!”
她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放在了我怀里,说既然我恢复了视觉就好勤学,因为这是天意。
看着手上的祖传秘籍我心中感伤万千。
“我不认字啊!学个der啊!”
我将书还给了她,我认识的字很少但是我会查字典,可是一但我学会了这些工具后,大仙就会去世。
我不学!
她摇了摇头说:“一切皆有命数,老天爷让恁恢复了视觉,说明俺也活到头嘞!既然恁不识字,俺就教你鬼打,明天再说吧”
她离开时还在叹气,我心里有些别扭,倘若我知道我会恢复视觉,我绝对不会拜她为师。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今我只能逃避,只要我不学,她就不会死。
就这样,我整整熬了五年,也就是在我十八岁那年她突然带我上山了。
她拄着拐棍的手已经哆嗦了,腰也越来越弯,头发更是掉没了,说话也不怎么利索。
那一天,她穿了一身新衣服,是红色绣花的连衣裙,脚上照旧以前的那双布鞋,不外却已满是布丁。
她在山顶找了块石头坐下,说终于看到了日落,也和我说起了她的过往。
原来大仙并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她是外地的,当初在她学道的历程中爱上了自己的师兄。
俩人也算是情投意合,可是他们都有五弊三缺。
大仙缺钱,所以她一辈子都省吃俭用,甚至偷我家暖气片。
她师兄缺命,所以还不到三十岁就死了,就埋在她家炕底下!
这是一种禁术,大仙将师兄的灵魂囚禁在自己身体里,这样一来二人便可以一起投胎转世继续做伉俪。
可天道不允许这样,所以大仙才会一直弯着腰,她见到任何人都直不起腰,甚至在狗面前还要低着头。
“孙贼,知道俺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村子落脚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大仙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皱在一起像是包子皮。
“因为这里与世阻遏,俺宁可和鬼魅玩命,也不想和人玩心机”
“孙贼,外面的世界很脏,恁帮过的狗会咬你一口,恁帮过的人会捅你一刀。”
“可恁终究照旧要走出大山,因为恁另有债没还,去找那个女鬼,将恁眼睛的膏泽还了她”
“孙贼,恁不学道术是为了俺好,俺心里清楚,可鬼打也是道术啊!”
“俺让恁砍柴是锻炼臂力,让恁去抓鸡是锻炼速度,苞米地里逮兔子是锻炼恁反映能力”
“孙贼,恁出徒嘞,俺...也累哩”
“俺一辈子没看过日落,今天也算是了无遗憾嘞,把俺埋在这吧”
她突然用哆嗦的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她笑的很慈祥。
“允许俺,白哭!俺们家孙咒长大哩,可不能哭!”
我点颔首说不哭,可是眼泪照旧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当我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大仙已经没有呼吸了,她坐在石头上拄着拐棍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走的很宁静。
最起码,她走时穿着一件新衣服。
就在我要挖坑时,远处徐徐走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老,他看着我点了颔首。
随后走到大仙身边抱起了大仙。
不外他抱起来的,是大仙的灵魂。
“恁个鳖孙,还知道来接俺,俺还以为恁投胎去嘞!”
那年老一笑:“我在桥头等了你四十多年啊,走吧”
大仙冲我一笑:“这就是俺师兄,小孙咒,恁可得好好过日子,别让俺在下面担忧,知道了么?”
他们走着走着就消失了,当我在低头的时候地上已经没了大仙的遗体,只有一堆白灰和一枚玉佩。
看着大仙离开的偏向我会意一笑,这对奶孙....嗯?他们准备用适才的样子过日子吗?
卧槽....大仙嚯嚯小伙!
个老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