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黛青都身穿旗袍,款式都差不多,然而她们的发型却纷歧样。小白是低马尾,而消失的黛青是高马尾。
如今,小白的发型没变,她的影子却是高马尾!
那黛青,确确实实就是小白的影子变的!
安澜自称捉妖传人,不想今日却差点看走了眼,心中略有些羞愧的同时,也着实佩服路经时的体察入微。
身边的同伴听路经时这么说,都惊异很是,马上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影子怎么纷歧样,影子怎么会纷歧样呢?
安澜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路经时身边平静的褚任。心想,照旧她的同伴们好啊,至少会给个反映。
安澜遂将差异之处指了出来。
甲莎莎道:“怪不得之前那黛青说她们姐妹二人形影不离,既一个是主人,一个是影子,这可不就是形影不离吗。”
犀说道:“这么久了,我竟然没发现她们二人没有影子。”
天明道:“我们都没发现。不外,她们二人的长相也纷歧样,影子成妖,还能变化长相?”
“不,严格的说,黛青已经是一个个体。”安澜说,“她就长成那模样,她既已成妖,便能选择自己的样子,你看她的性格,不也跟这个小白截然差异吗?”
原来如此。
火炎不耐烦地对那影子说:“既然都袒露了,那就快现身吧!”
甲莎莎也敦促道:“是啊,还躲什么躲,你躲得了吗!”
这时,哆嗦的小白也停了下来,但地上的那道黑影却开始扭曲转动,逐渐变的厚实立体,黛青的模样也逐渐泛起在各人面前。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眶猩红地盯着周围的人。
“你们的秘密已经袒露了,另有这两件皮羽,”安澜指了指褚任手中捧着的物件,“如今跑是跑不掉了,我劝你们照旧说实话吧。”
原来,在安澜他们进竹林的时候,她们就已经料到会袒露,于是开始计划逃跑,心知两小我私家一起肯定跑不掉,便计划合二为一,先骗过他们,就算逃不掉,也能让他们放松警惕,却没想到这里头个个都是眼神狠毒的人精!
黛青心有不甘地问路经时:“我姐妹二人并未招惹与你,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妖怪天生敏锐。路经时二人到来之时,她们心里就发生了一股惧怕之情,正在犹豫是否对其下手的时候,却遇安澜等人送上门来。如此一来,她们便不再纠结,立刻就换了目标。
妖族本就不喜欢多管闲事,且这个男人看起来缄默沉静寡言,冷漠无情,基础不像会脱手相助的人,却没想到她们最终却败在了这个男人的一句话上。
路经时闻言,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我既然管了,便不是闲事。”他这一眼,内含幽暗冰厉之光,是刻意为之。黛青一见,竟立刻禁声,不敢再出言冒犯。
那小白与黛青本就是同根同源,一向心有灵犀,立刻对黛青的恐惧感同身受,当下娇躯一颤,更是不敢往路经时那方看一眼。
然而她们的惧怕周围之人却毫无所察,这时甲莎莎问道:“适才我们一进去,那些攻击我们的黑乌鸦就是你们指使的吧?”
小白抬头看了甲莎莎一眼,再微微颔首,呐呐不语。
“亏得我还觉得你们可怜!”甲莎莎指着她们的鼻子骂道,“两个不安美意的骗子!”
安澜拍了拍她的肩膀,慰藉道:“莎莎别生气,这就是生活,习惯就好了。”
甲莎莎:……这是在慰藉她?
安澜转而对黛青道:“你昨晚潜入我房间,其实是想杀了我和莎莎吧。因为,我们早就开始怀疑你们了。”
此时她已经看出几分眉目,这姐妹俩说起来,这个叫黛青的黑乌鸦的妖力,应该比这只白乌鸦妖力更为高深,然而这两次她都有时机逃跑,却都选择留下来救小白,算对得起姐妹情深这四个字。
而这白乌鸦,在昨晚袒露之前还一直热情地与他们说话,一副真诚生动的样子,而袒露之后却一直都让黛青出头与他们交锋,自己不是低头缄默沉静,就是战战兢兢地发抖。
这婊样儿,看起来可不像什么好鸟。
另有她之前黑暗对犀打暗语夜会之事,定是见他们五人中犀最为纯良好骗,所以才盯上了他。
没想到这傻小子还能有这等艳遇。幸而他守住了,否则这只心性偏邪的臭鸟在行事之时会做出什么,还真欠好说。
想到这里,安澜不由看着犀露出了一个笑容,这小子,有时候傻愣愣的,却是个有福气的。
犀见安澜对着他笑,莫名其妙地问:“安澜,你笑什么?”
安澜摸了摸他毛茸茸的短发,继续笑道:“没什么。”
她不说,犀也就不问了,总归笑得挺悦目的。
安澜正准备跟各人商量如那边置惩罚这事,转头却与路经时的眼神对上,他正低垂着眼睑看她。
那眼神,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她心里的小人马上猛地摇头。这怎么可能?!不行能!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这时,路经时身边的褚任看着斜后方惊讶道:“你们看,那座屋子不见了。”
众人朝那边一看,哪里还看得见昨晚他们留宿的屋舍,现在袒露在阳光下的,就是一片凹凸不平,野草丛生的荒地。
那座屋子,凭空消失了。
安澜心中推测,那座屋子定是小白和黛青变化出来的,只能撑一定的时间,如今时间到了,消失实属正常。
没想到这次在这姐妹俩身上发现的惊喜还挺多。
她们不仅是传说中的皮羽女,那小白的影子还修炼成了影妖,二女还会幻化之术。想必她们在这万妖城中呆的年岁也不少了,怪不得……
只是,观黛青和小白的神情,却有些奇怪。这屋子消失了本不是什么大事,她们怎么似乎见了鬼一般?
她们的神情如此明显,众人难免怀疑,便压着姐妹俩回到那片荒地检察,以为会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却什么也没发现。
只见荒地上杂草丛生,乱石嶙峋,无甚新奇。
那这二女是怎么回事?
这时,犀“哎哟”一声惨叫传来,引得众人向他看去,却见他坐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甲莎莎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被偷袭了。”
犀揉了揉屁股,从脚边找到了将他绊倒的罪魁罪魁,一边站起来一边叨叨:“就是这个工具绊了犀爷一跤!这次丢面丢大了,看犀爷我不……咦,这工具怎么这么奇怪?”
安澜本欲收回的目光马上落在犀手上的石状物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