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一个极为漫长的梦。
梦里陈知壑上了大学,遇上了段遥,然后去了魔都。
许多影象的碎片像影戏一样,飞速地掠过。
然后画面越来越快,像五彩斑斓的线条充斥着脑海。
最后所有的线条汇成一道强光,充斥着陈知壑的脑海。
陈知壑努力地睁开眼,是阳光打在了脸上。
他眯着眼,摇了摇头,努力地追念着什么。
“这是在医院?”
意识慢慢连接,陈知壑想抬起手,遮挡打在脸上的阳光。
但是他的手并不听指挥,像是鬼压床,他能感受得手的存在,但是无法转动,世界也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
像是四肢连接上了大脑,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鲜活了起来,种种声音由远及近,列次传来。
抬起手,遮住阳光,陈知壑开始审察着周围。
陌生又熟悉。
这是,高中时的宿舍?
嗯。
是的。
陈知壑的影象似乎被叫醒,再次确认了这个事实。
“嗡嗡嗡”
是手机闹钟的声音响了。
顺着铃声,陈知壑在枕头下找到了手机。
熟悉的诺基亚,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
10:00。
突然,陈知壑的眼睛睁得很大,像是看到什么很离奇的事请一样。
除了显示现在是上午十点,日期一栏赫然写着:
2009/2/2。
……
花了很久,陈知壑才接受了他重生的结果。
他试过掐自己,疼。
他怀疑这是个梦,因为一切太真实了。
直到宿舍进来一小我私家。
陈知壑刚刚穿好衣服,坐在床上发呆。
“咦,知壑,你怎么在宿舍?刚刚老张还问你来着。”
看着来人,陈知壑脑海里瞬间想起了对方的是谁。
对铺,陶勇。
“可能有点伤风了,睡过头了,刚开学,没适应过来。”
陈知壑摸了摸脑门,嗯,热的。
“要不要我替你请个假,我来拿件衣服,教室太冷了,扛不住,高三了居然还要做课间操”
陶勇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羽绒服就往身上套。
“感受许多几何了,我就不出操了,直接回教室吧。”
陈知壑直到现在才确信自己确实重生了,不是那么难以接受,随即而来的是一个念头——“自己这十几年错过了许多几何时机,做错过不少事,真的给我重来一次的时机,怎么也要精彩的活一回,不留遗憾”。
等陶勇走后,陈知壑随着就出门了,顺着影象里的路,他找到了他们班的教室。
一路上,陈知壑思绪有些亢奋,无数想法络绎不绝,他想到了无数个精彩的未来。
直到他走进教室。
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摆在他前面。
他的座位在哪里?
还好这会儿各人都出操去了,运用排除法加上一些模糊的影象,陈知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座位靠着窗,窗外是走廊。
坐在座位上,陈知壑审察着自己的课桌,拿起一本书随手翻了翻,然后开始审察着教室。
然后……
他就看到了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口号。
难受啊!
距离高考另有124天。时间太紧了,脑袋里除了一堆执法知识,高中的知识,基础的基本都记不清了,怎么办?
不考肯定不行。
没人比他更了解学历的重要性。
可是怎么考呢?
一时之间陈知壑也有些懵。
课间操结束,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下两节是英语课。
同桌林青璇轻问了一句陈知壑早上怎么没来,被他用伤风搪塞已往了,上课铃声响起,林青璇便没有再问。
说起来,陈知壑是通过找到林青璇的位置才找到自己的位置的。
他对这位漂亮而优秀的女同桌影象极为深刻,她的桌面常年都摆着一个哆啦A梦的水杯。
陈知壑清楚地记得,高三整年,他的同桌一直都是林青璇。
他能和林青璇同桌,照旧他妈和班主任有点亲戚关系,他英语差,便部署了英语结果最好的林青璇做同桌。
至于说早恋,老师也不避忌,基础想不到优秀如林青璇会有看上陈知壑的可能,甚至连陈知壑他妈也未曾想过。
事实也确实如此,结业后陈知壑就再也没听到过这位同桌的消息,只是厥后听说她高中结业就去美国念书去了。
上课了。
英语老师是一其中年妇女,抱着一摞试卷走了进来。
“这个是从市里弄回来的模拟卷,今天做个测试。”然后指挥英语课代表林青璇把试卷分发下去。
看着拿得手上另有一股油墨香味的试卷,陈知壑回过神来。
英语应该没什么问题,好歹大学英语六级过了,加上事情这些年,外资案件和外国客户也接待不少,英语并没有放下,尤其是听力和阅读,比这会儿强太多了。
开始放听力了,放完第一道题,陈知壑心里就有数了。
录音机里的每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做起题来那叫一个驾轻就熟。
第一节课已往了,到第二节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还在埋头看着试卷,手里的笔时不时的写着什么。
除了陈知壑。
他自己也有些惊讶,一个小时,他居然就做完了?
仔细又检查了一遍,除了单项选择有几个关于时态的题他没有掌握之外,其他的他都觉得有掌握是对的。
陈知壑提前交卷了。
因为他太饿了,早饭肯定没吃,昨天晚上不知道有没有吃。他都觉得做题做那么快是因为饿的。
起身交卷,许多人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做题。陈知壑很普通,长相不算帅,结果也很普通,这样的人往往最没有存在感。
只有林青璇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个同桌,才一个寒假没见,似乎有些纷歧样了。
陈知壑低声和英语老师解释了原因,身体不舒服,伤风了,需要去医务室看看。
老师看陈知壑脸色有些苍白,又看看了写满的试卷,点了颔首。
走出教室,直奔食堂。
食堂这会儿应该开了,就是不知道饭做好没。
他觉得他需要计划一下,刚刚的英语考试给了他一点信心。
陈知壑是复读生一年才考上江城大学的,他加入过两次高考。第一次高考,他勉强刚过一本线。
高中的时候,他最差的是英语,一直拖后腿,第二次高考的时候超常发挥才考了个110分。这也是他能考上江城大学的要害。
数学一直都不算差,第一次高考就有120多分,第二年高考更是高达145,除了压轴题最后一问步骤没写对,他也不知道哪里扣了分。
语文中规中矩,两次差不多,120以上,130分以下,不算高,也绝对不低。语文这工具,平时积累最重要,除了需要背诵的古诗词默写,全靠平时积累。
文综是他的唯一的强项,尤其是地理和历史。复读时候的水平更是有了质的提升,那一年确实下了功夫,他至今还记得古代史课本上元朝的舆图在100页,其时差不多都能背下来。纵然是第一次高考,他也考了班上第三名。
一边走一边想着,陈知壑走到了食堂。
来到打饭的窗口,伙食还不错,除了土豆白菜粉条,居然另有红烧鱼。
要了一份鱼,加上炒土豆片,食堂阿姨也没说什么,咔咔几勺然后就把餐盘递给了陈知壑。
……
太饿了。
随便找了一个位置,陈知壑坐下就开始用饭。
年轻的身体急需营养的增补,尤其是高三,一顿不吃饿得慌的感受是三十岁时的身体感受不到的。
吃完饭,终于有点活过来的感受了。
走出食堂,阳光耀眼,但是并未来带几多温暖,究竟还未出正月,春天还远着呢。
凭据习惯,每年五一到十一才有午睡。现在预计只能回教室趴着眯一会儿了。
陈知壑毫无睡意。
他觉得他需要好好计划一下,把眼前的这道坎先迈已往。
突然,他想起一句诗:
“雄关漫道真如铁,现在迈步重新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