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盘算得周到!”
听完了儿子的话,李衡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几分,依旧是十分的恼怒,“你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种事情,你既然做了,那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若是被杨家的人知道,将这事儿捅到徐家那边,咱们家跟徐家的那点友爱,将今后被一刀两断。”
“再严重点儿,徐家若是觉得他们受到了羞辱,成为咱们李家的对头,都不是不行能!”
“你,这是在拿我们李家几百口人的性命厮闹!”
李衡是真的没想到这儿子居然是想要以庶代嫡。
“爹,您是没见过我那外室给我生的女儿长得有多好,而且,儿子自小就给她请了名家教导,种种的礼仪规则,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儿子可以肯定,只要那徐家令郎见了人,定然不会再想此外女人!”
李绀之所以敢冒出这个以庶代嫡的念头,一则是这闺女简直是精彩,二则是他那外室的枕边风吹得厉害。
“此事,我照旧觉得不妥!”
李衡听了李绀的话,依旧是感受不妥当。
在他看来,以色侍人,终究不是恒久之计。
而且,这颍水徐家可不是寻常的世家。徐家老祖宗乃是大唐开国的勋贵,封魏国公的牛人。虽然这魏国公徐家已经从颍水徐家分了出去,但魏国公徐家看待颍水徐家,也是要礼敬三分。
“爹,你咋这么糊涂呢?”
李绀听到李衡的话,着实是有些急了。
“小妹的夫婿如今虽然封了开国县男,但这妹夫姓沈,跟咱们李家并不亲近。再者,一个开国县男,在颍水徐家的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妹夫是有封地食邑的,可从诸王之乱结束到现在,快一年的时间了,朝廷也没有给他一个实缺。”
“怕是朝廷那边,早就忘了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开国县男了吧!”
都说有封地的封爵,乃是简在帝心的人物。
可问题是,简在帝心的人物,你得常伴君旁啊。
沈正勋却是从京城回到了襄城府,然后就没了下文,这如何能不让李绀多想?
“爹,小妹的闺女,未曾受过咱们李家一点恩惠,你凭什么指望她嫁到徐家后,还能为咱们李家着力?”
“爹,李家落到现在的田地,已经是没有退路了!”
“当初,若不是小妹的逃婚,咱们李家此番遭难,徐家又怎么会视而不见呢?”
作为李家现如今的家主,李绀考虑得不行谓不周到。
而他的所言所语,完全都是一副为了李家久远着想的模样。
李衡缄默沉静了。
人老成精的李衡并不认为这个儿子这么做全无私心,但就算是李绀存有私心,可他的简直确是在为了李家考量。
“而已,如今你是家主,你说了算,我也不知道另有几年好活,我不管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李衡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过问这件事情。
一如他所言,他到了如今的年纪,没几多年好活了,就算是管了这一时,也管不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