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螳螂
梅生去打开门，一个披着一头秀发的脑袋探了进来。
对他嘿嘿一笑。
压低的蓝色棒球帽，粉色运动服，身体玲珑矫健曲线。
上杉辉夜的大眼睛里闪着光，瞧着他。
“哟，辉夜巨细姐。”
“玉木君，别来无恙。”
梅生到浅草的侦探事务所后，就发信息告诉了她自己事情变换。
“还好还好。”
看见辉夜，就想到那件她给自己的黑风衣。
上面她残留的气味，其时刺激到了精神状态失常的真夜。
“现在是大侦探啦？”
“哪有，还在随着我们社长学习。”
辉夜审察了下办公室里，源野社长那面绘有荒骷髅浮世绘的屏风，
“我探询了一下，你们事务所似乎是专业接花蝮蛇案子的？”
“对，但似乎有时也接些此外案子。”
梅生看着她的妆扮问，
“辉夜小姐这身是……”
“办有些事的时候方便些，不容易被发现身份行踪。”
“因为上次的事，最近我有点在风头上。”
现在她看起来就是一个青春活力的女大学生。
辉夜有点神秘地嘻嘻一笑，
“玉木君你有了侦探的职业身份，我们之间相助也方便了。”
“我这次来，是想正式委托你和我一起去查件事。”
“什么事？”
她又扫了一眼那屏风，
“你们社长不在吗？”
“嗯，他在外面处置惩罚案子。”
“没关系的，我现在空闲可以忙自己的事，况且你这次照旧来作正式委托的客人，我和他说一声就行。”
辉夜点了颔首，坐下到他劈面的椅子上。
“我在团体中恢复了董事的位置，但自然地，家族里有些人因为和嗣的死，对我也更有敌意忌惮了。”
她露出了真爽而凶狠的笑，
“不外嘛，也是因为和嗣的死，现在他们谁想和我作对，都要更多地好好掂量掂量。”
梅生也笑了，
“那是，谁也不想正寻欢作乐爽得飞起，一回过神来脑袋被切了。”
辉夜摘下棒球帽甩甩秀发，
“和嗣的父亲反而不在乎，原来他很讨厌这个儿子，他们矛盾很深也很长时间了。”
“他居然还私下里向我体现，谢谢我为家族除掉了这个害虫。”
“总之，我也接替了和嗣战术机械部的职位，在接手他以前的文件资料时，发现一个差异寻常的……有趣事情。”
她指指梅生桌上的盘算机终端，
“我放给你看。”
“好。”
她拉出脑机线接入插口，梅生屏幕上跳出一个，像是监控录像的视频。
画面里是一处高峻的豪宅，天色比力暗，衡宇里面也没有任何灯光。
突然，一个玄色的怪影，跳入了大宅的院落中。
梅生眼神瞬时一缩。
那是一只机械螳螂，与之前和嗣影象体视频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那个视频是和嗣与他梅青堂哥间的通信留存。
眼前画面中，那螳螂对着豪宅修建像是在视察，然后一个起跳到了大宅右边房顶上，挥舞起来它的那对合金镰刀。
随即视频黑屏结束。
“这是什么？就是你想和我一起去查的吗？”
辉夜拔下接线收回脑后。
“那个宅院，是上杉家的一处别馆，已经闲置了很久。我问过家族的管家，他们只是每个月会派人已往清洁维护。”
“玉木君，你知道什么是下行妖怪吗？”
“知道，就是被网络中的野生数据AI，占据控制了系统的机械器物。”
他把从深田那里听来的现学现用。
……她这么问，说明我之前的预计是对的，这螳螂就是那种工具。
“这可是受律法严厉管控的事物。我不清楚和嗣之前在搞什么名堂，但似乎是他自己守旧的秘密，没有告诉团体或家族中的其他人。”
“我想去查清楚，但这事真的敏感危险，我不放心战术机械部的人，便来找你和我去。”
梅生也想弄清楚这其中和梅青的关联。
“好的，很乐意和辉夜小姐再度相助。不外，既然这次是来事务所正式委托，得草拟条约。”
“上次的30万亚元，十分谢谢。”
辉夜妩媚一笑，
“都说了那只是一点小意思，给玉木君的真正酬谢，还没准备好，不外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梅生从终端中打开条约模板，问她，
“辉夜小姐要身份保密吗？我们的大多数客户，都市在条约里这么要求。”
“嗯。”
弄好后，他一份发给社长并留言，一份复制到芯片里给她。
“走吧。”
这处别馆位于世田谷郊区，辉夜这次开着一辆不起眼的旧车，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到达那里。
院子中十分平静，花卉修剪保持得很整齐美观。
辉夜指纹扫描打开主房正门，带着梅生进入里面。
走过门厅充满电子管线的合金墙壁，后面的走廊却是，连接过渡到旧式的混凝土墙体。
像是步入了复古的欧陆气势派头宅邸，两边墙上都挂着，如今现实生活中早已不再使用的煤油灯。
“气势派头不错呢。”梅生审察着这里。
“这里，据说是我曾祖父那辈人修建的。”
走廊上也是刻意做旧的黑硬木地板，走着走着空气中泛起淡淡书纸气味。
光线昏暗，看不清长廊里端是什么情形。
左边一排被厚黑帘布遮住的大窗，窗外传进微弱的嘀嗒声响。
……淅淅沥沥的雨声？
梅生撩开窗帘一角，就这么会时光，外面又开始飘雨。
“这地方……是不是有点诡异？”
他对辉夜说出自己的直觉。
她点颔首没说什么，认真地视察着房内情况。
长廊尽头侧墙上，挂着一面很大的液晶屏幕。
画面一片漆黑似乎是模糊的深水，微有幽沉涟漪。
……这是什么奇怪的电子成像？
他们拐过长廊，向大宅一层的深处走去。
有点静得出奇。
最里面是一个宽厅，空间很大，两边各摆着一排巨大的书柜。
进入赛博时代后，种种电子存储介质基本取代了传统的书本，但不少厂家仍在制作纸质书籍。
因为许多人仍旧对传统纸书有深厚的情感，认为这代表了人类知识传承的历史，具有无可取代的象征意义。
虽然现在大多数时候，这些纸书已只是室内装点与礼具的功效，可其市场需求一直稳定存在。
“我从来没来过这里……”辉夜眼中透出好奇。
“哦，想起来以前有家里人说过，这里照旧一处家族的藏书地。”
梅生转过右边的一架书柜，过道里突然有浓重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向前挪了两步，借着煤油灯黯淡的光线，看到一具横躺在地的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