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被称作“老山羊”的老头脸上浮现出了质疑的心情。
顾清风颔首，说道：“我听闻了方石年老的故事，知晓了人世间的痛苦，于是想学他一样斩妖除魔，维护正道。”
老山羊摸了摸胡子，说道：“年轻人有热血是好事，降魔楼也很接待这样的年轻人。可是降妖除魔不是儿戏，闹欠好就是肝脑涂地。
断令郎你对我降魔楼有恩，可是楼里规则可不敢坏。要想成为降魔者，甚至是方石这样的天级降魔者，可不只是凭一腔热血就行的。”
顾清风说道：“那要怎样做才行？”
老山羊说道：“你至少需要先准备充实，成为一名最低级的降魔者吧？”
“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顾清风认真道。
“阿三，带着断令郎去加入人级试炼，试炼用度就免了。”
“好的，七月楼主。”
降魔楼组织不小，总共十二座分楼，每一座楼用一年十二个月的某个月份代称。
这里是七月分楼，又因为位于青玉县一带，也叫“青玉分楼”。
险些同一时间，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在顾清风眼中，这被唤作“阿三”的男子，长得也相当“印度阿三”。
他头上缠着西域风的头巾，皮肤较黑，晤面就对顾清流行了一个佛礼。
待顾清风离开后，老山羊叹息道：“唉，年轻人被攻击攻击就会看清现实了。方石头都成那样了，竟然还想着学他，这简直是被年少轻狂蒙蔽了眼睛。”
他很快看向了方石的降魔令牌，有些头疼。
这继续者真欠好找，有实力的人有，可要像方石这般拼的，不，哪怕有他十分之一拼的人都欠好找。
阿三带着顾清风来到了楼外的一处广场，那里摆着一面两人高的大鼓。
大鼓周围漫衍着长长的红色毛发，远远看去，就像是头发茂盛的巨大头颅一般。
“这是我降魔楼的红毛鼓，据资料纪录，乃是上古红毛怪身上蜕下的毛皮制作成的，待会你试炼时会用到。”
阿三见顾清风对这鼓有兴趣，不禁讲述道。
这时，顾清风被带到了一个行列前，前面已站了十来小我私家，显然都是来加入降魔楼试炼的。
降魔楼的降魔者来自五湖四海，门派身世各不相同，可是要成为降魔者，享受降魔楼的利益，必须有硬本事才行。
最低级的人级降魔者没什么津贴，可是到了地级，每年至少有五十两银子的利益了。
五十两银子，已经够三口之家富足的吃喝十年有余，在桑水镇那种小地方，买一方两进出的府邸也不是问题。
由此可见，为了维持降魔楼这个组织，朝廷也算花了大价钱。
据说降魔楼的金主除了当今朝廷外，另有汶山的唐家。
汶山唐家的财富，金山银山已不足以形容，相传无极国好几任天子国库空虚时，皆会向唐家借钱。
而降魔楼的支出，据传一半来自国库，一半则来自汶山的唐家。
很快的，顾清风来到了试炼点的一个摊位前。
阿三打了个招呼后，顾清风便不再需要缴纳那一两银子的试炼费了。
“姓名。”提笔纪录的男子顶着一对熊猫眼打着哈欠，冷漠问道。
“断水流。”
“年纪。”
“十七。”
“哪里人氏？”
“桑水镇。”
“哪个桑水镇？”
“青山府的。”
“有什么绝学？”
听到这个问题后，顾清风思索了一下，很快否认了自己“陆地仰泳”，“眼睛喷水”这类绝学，回覆道：“龟派气功。”
男子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疑惑道：“龟派？”
每日来这里报名的人，没有上百，也有数十，门派名字也五花八门，男子耳朵都快听出茧了。
可即便这样，男子依旧觉得“龟派”这名字挺新鲜。
顾清风颔首，说道：“是的，龟派气功。”
为了讲明公正，阿三早早就站在了一旁。
他没有料到，这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令郎，竟然习过什么鸟气功。
该不会是被街巷里卖假秘籍的乞丐骗了吧？
降魔楼偶尔会泛起一些自称已练成绝世武功的大菜鸡，多数就是被那些乞丐骗了。
前面有好几个试炼者是来自正经的修行宗门，听到顾清风的话后，已暗自发笑。
这几年，想来降魔楼混饭吃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可是这地方，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可以进来的。
试炼的内容很简朴，只要站在十丈外，投掷石头攻击红毛鼓的鼓面，如果鼓面发出的声音能传出十丈远，便算过关。
这看起来很简朴，似乎只要力气大就行，可是里面却另有玄机。
前方，一个满身肌肉的壮汉手拿着一块鹅卵石，一个横腰立马，双臂肌肉鼓胀，唰的一声将石头掷了出去。
顾清风看得出来，这壮汉除了身体壮硕外，体内另有真气流转，两者加持下，石头力道很猛，甚至带着清晰的破空声响。
可是当石头撞在鼓面上时，只听见嗡的一声，细小得似乎蚊子航行的声音。
摊位上似乎熬夜太过的男子再次打了个哈欠，说道：“十丈微小，勉强过关，丙中。”
后面的人见状，原来轻松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这果真不是一面简朴的鼓，壮汉这一掷算得上势鼎力大举沉，放在普通鼓面上那可是要砸一个闷雷响出来。
而在这里，声音似乎被稀释了，于是酿成了微弱的“蚊子叫”。
顾清风甚至觉得那面鼓像是一个活物，吞噬掉了石头的力道和声音。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过关，也有人被淘汰的。
有一位大爷大哭着被抬了出去，一边哭，一边嚎叫着能不能把他一两银子试炼费退回来。
可惜......
终于，轮到顾清风了。
顾清风手拿着石头，不禁问道：“声音够响，获得的评价越高的话，是不是有什么利益？”
熊猫眼男子连打好几个哈欠，懒散解释道：“你要是能把这鼓砸出雷响，传出好几里地，别说人级、地级了，到时候楼主亲迎，天级降魔者都唾手可得。
可是可能吗？”
“赶忙开始，别磨叽了。”
“真是的，每天看一堆菜鸡演出，延长我多人修行的时间。”——这是男子的真心话，只是没有说出来。
顾清风点了颔首，知晓了规则后，知道自己必须加大一点力度了，以便获得更好的评价。
方石年老的意志，让我来继续吧！
险些同一时间，七月分楼楼主老山羊推开了三楼的窗户，手里拿着一杯清茶，慢慢品着，看向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