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伯或许是为了投桃报李,一路上给他解说了许多进山需要注意的工具。
并允许在月祭的时候,会多送些粮食与他。
其实,他这一路上并没怎么着力。
无非是不习惯马车的颠簸,让他觉得身子骨有些不爽利而已。
当他回到土地庙后,只是简朴的修炼了一番,之前的疲惫就一扫而空。
不外,因为他如今只契约了一只灵兽,修炼的效率着实有些低了。
看来这些天要勤快点进山了。
如果他运气够好的话,剩下的四种灵兽,总能补齐。
原来,曲江还以为狐黄白柳灰中,代表灰家的老鼠是最容易获得的。
虽然一开始曲江决定最后在与老鼠这类生物缔结契约。
但在土地庙生活的这几天,让他明白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这小庙穷的,已经连耗子都含泪搬迁了。
村民们家里的情况与他也差不多。
就连曲江向李老伯提实时,他都说老鼠那玩意是稀罕工具。
春耕时倒是能在地里寻些田鼠。
但如今秋收都已经完了,找田鼠这工具得碰运气。
田鼠的事情,曲江已经托付给了李老伯他们。
至于剩下的三种灵兽,则真需要靠他自己了。
虽然,随着他与小刺猬的旦夕相处。
如今小刺猬,对他的命令已经能做到令行禁止了。
甚至因为灵智的增加,小刺猬还能用神识向他表达一些情绪。
虽然,小刺猬如今最喜爱的,照旧种在后院的那株葫芦藤。
说起那株葫芦藤如今已重新换发了生机。
关于这株葫芦藤,曲江也询问过李玄。
但李玄那穷鬼,只是看了一眼后,就断定它是一株最低等的灵植。
这让曲江也少了些探寻它兴趣。
除了修炼时会扫两眼外,其余时间都任由它自由生长。
至于即将到来的冬天,曲江也开始准备着了。
村民们家中都存了足量的稻杆,因此不用担忧。
但初来乍到的曲江,每日进山除了收罗山货外,大部门的时间则会捡些地上的枯枝。
一晃又是几日的时光。
曲江发现他已经徐徐习惯了这种一边修炼一边忙碌的生活。
至于李玄那个穷鬼也算尽职。
每日除了巡视一遍破落村外,时不时的也会给他讲些妖魔鬼魅的分类及弱点。
凭据以往的作息,曲江在做完早课后,就该带着小家伙与李玄进山的。
但他才准备出门,就发现那长孙无忌早已与一位青年候在了门外了。
“小道长这是要出门?”
见长孙无忌仿若熟人一般的与他打招呼,曲江就将此事猜了个或许。
看来,这华服青年遭逢诡异的契机应该不怎么色泽。
要否则他们绝对不会放着相隔不远的楼观道不去。
而是不带随从的,来他这座乡野小庙解决问题。
曲江将两人迎进庙中。
长孙无忌照旧挺守规则的。
都不用他提醒就点燃了三支香,并往好事箱里扔了一些香火钱。
但被他带来的那名华服男子,神情则显得有些木讷。
要不是还睁着眼,曲江都还以为他是在梦游。
等等!
用梦游这个词形容这位华服青年有些禁绝确。
曲江觉得‘提线木偶’这词更传神些。
究竟,这华服青年从一开始就对长孙无忌言听计从,没有半点自己的意识。
“长孙令郎,您这位朋友是什么时候酿成这样的?”曲江道。
“差不多有三天了!还请小道长救救崔兄,事成之后我等必有重谢。”
敞亮!
曲江就喜欢这种英气的客户。
其实当日从长孙府回来,曲江就因此事询问过李玄。
只不外入梦是鬼魅最基本的能力,一时难以分辨到底是哪类鬼物所为而已。
虽然,曲江没有直接让李玄那穷鬼出来资助。
而是将自家的小刺猬给唤了出来。
小刺猬最近也修出些门道,才一泛起就冲着那位华服青年露出了背后的软刺。
曲江本想着让小刺猬直接上去硬刚的。
但又怕伤到对方,而引来祸根,所以准备用木符试试水。
他制作这枚木符的时候修为还很低。
所以,毫无心里的压力将木符递到了华服青年的手里。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枚木符只闪耀了一下红光,就碎裂成了一堆木屑。
至于这名姓崔的华服青年,也彻底的昏死了已往。
邪性!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华服青年应该是被鬼物给附身了。
曲江在让小刺猬吸收鬼气的同时,也唤出了躲在神像中的李玄。
但当李玄视察了那华服青年片刻后,却满脸鄙夷的开口道:“曲娃子,这人的事你禁绝管!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要是真多管闲事,别说好事了,怕是还得将命搭进去。”
曲江一听这话,就立马让小刺猬停了手。
好事对于他这种走仙道的人来说,其实只能算是锦上添花的工具。
但要为了一点银钱而不分是非,这点他做不到。
候在一旁的长孙无忌见曲江突然停手,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快。
曲江自然要将事情与他说个明白,于是开口道:“长孙令郎,您这位挚友落得如此下场,全都是他咎由自取。小道我法力低微,解决不了他犯得事。”
“又是这般说辞!崔兄为人和善,整日都在族中专研儒家经典。又会犯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呢?”
和着长孙无忌这是拿他当备胎了啊!
不外曲江听到这话倒也不恼,笑着摇头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所犯何事小道并不清楚,但小道不会因救他而徒惹因果。”
“呵呵,崔兄可是清河崔氏的嫡子。如果你能将他治好,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这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他所追求的可不是那荣华富贵,而是那抬手间改天换日的神仙术法。
或许是见曲江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长孙无忌将人小心的从地上扶起。
但那昏死已往的崔家嫡子正幸亏这时睁开了眼睛,用一种略显苍老的声音大叫道:“恳请道长为我牛尾村七十二条人命讨个公正,让这崔礼血债血偿!”
只见那华服青年说完这话,就跪在地上碰碰碰的向他磕头。
只是片刻,小庙的地上就泛起了一滩鲜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