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森堡牢狱
那些都是什么？
四野漆黑，惨绿火炬照出诡异的光，比黑暗更黑暗的大雾弥漫，不行见的生物游曳其中，数不胜数的通红眼睛闪烁不定，全都无比渗人，都在注视着他！
最小的眼睛有水盆那么大，如同一盏盏深山古洞中的惨绿灯笼，幽冷而不祥。更多的是比磨盘还大的眼睛，惨绿中带有猩红残光，扑闪不停。
它们在移动，徐徐向前，越来越近，密密麻麻，有极大的压迫感。
王腾险些条件反射般，一把将弥忒斯拉了回来。
失去未知能量的作用，弥形魔药恢复效能，两人的身形再度隐匿。
“你见过鬼吗？”王腾的声音在哆嗦，满身战栗。
“我见过，幽灵是很常见的实验质料，在迷雾的作用下，对灵的觉醒有一定引导作用。”
弥忒斯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细微，刚刚的场景让她感应羞怯，却又有种别样的期待感和兴奋感。
王腾有一半亚细亚汉人的血统，这种血统，向上延伸三代，可以追溯到神圣的华国。
他是那样的迷人与与众差异，从小传承华国特有的文雅与柔和。
况且，在月食日之前，奶奶曾去过华国留学，她从小听了许多故事，对那个神秘的东方之地有着难言的憧憬……
她的思绪情不自禁飘远，羞怯地抬头视察王腾，有弥形药剂的隐身效果，她的目光火热而斗胆。
“我见到幽灵了，数不胜数的幽灵，巨大的瞳孔，裸露的充满血丝和青筋的眼球，看不见的身躯，密密麻麻，将所有地方都填满了，像打开了地狱之门一样。”
即便只是复述，王腾亦感受脊背发凉，他情不自禁地环视这浅浅的通道，那未知的能量墙如同一个闸门，将所有不详锁在外面。
通道内没有任何异常，他稍稍放下心来。
“还要继续前行吗？”他在思考得失，杀人者的阴谋笼罩头顶，外面却有数不胜数的未知之物。
两相恐惧取其轻，王腾选择继续前行，他不是投机分子。
已经历过一次死亡，他不相信杀人者能放过他，而外面的恐惧，并纷歧定会将他带向灭亡。
“幽灵的杀伤力极低，只会带来诸如意识衰弱、精神破裂或疯狂等异状，有许多魔药可以预防和治愈。”弥忒斯回应，视察着周围的情况：
“肉眼并不能直接见到幽灵，那需要相应的灵媒器官或魔药，难道‘狼巫’只带走了你心脏的某一种灵媒特征？”
“我不知道。”王腾终是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他将她留在原地，折返女巫塔外的灌木丛中拿回两人的衣物，才又继续前行。
再次跨出不行见的屏障，两人衣着整齐，尴尬的桥段并未梅开二度。
王腾全程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挤入密密麻麻的眼球中。
无数呢喃传来，有无形粘液坠在身上，他持匕首戒备，选择性地忘却吹拂在脖颈上、手腕边、腰部、肋骨上的阴冷的风。
“我感受有些冷，肩上像背了块大石头。”弥忒斯缩着身子，她见王腾心情异样，亦感受周围格外阴冷。
“来我前面。”王腾低语，似是怕惊到什么，他拉着弥忒斯的手，小心翼翼前行。
诡异的瞳孔似无穷无尽，幸亏通道快到了尽头。
前面的空间骤然变大，灰槁的石头墙埋于地下，其中有一扇小木门微微半开着，看不见里面的事物。
“不知道劈面的情况，我们不能贸然进去，萨蒂斯药剂另有吗？”
“有，但不知道另有没有效果。”弥忒斯重新发丝中拿出透明魔药瓶，浅浅喝了一口。
她的身形在淡化，徐徐消失，王腾接过药瓶服用，又扒光了身上的衣服。
隐身进入破门，内部是个阴暗的房间，枯草铺在地上，房间一侧是涂满符文的铁质栅栏。
“这是牢狱，栅拦亓符文都是特殊灵阵。”弥忒斯心情惊异：“我们的魔药失效了。”
“从南城区下来，通道直直往南，快要三公里，途中没有岔道。”王腾思索在隧道中的经历：“阁楼离城墙有一公里左右，这样算来，我们已经出城了！”
“南城门外两公里左右，怎么会有一座牢狱？”
“有一座，被称为堕落者宅兆的森堡牢狱！”弥忒斯仔细思索：“我弄清楚萨蒂斯魔药失效的原因了，暮月城的超凡咒阵本就是为绯红之月准备，能剥落绝大多数超凡与诡异效果。”
“那么，那些幽灵……难道暮月城现在已经被不行计数的、看不见的幽灵困绕了？”王腾心有疑虑，却没问出来，他现在只想找到罗伯特，阻止惨案的发生。
弥忒斯并没有在仪式现场，只是在仪式前，沐婉云找到王腾时，她提供了些建议，这是很遗憾的事情。
若非如此，他也不必担惊受怕地前来此地，他本质上并非太过良善之辈，也无意于加入这种饱含阴谋企图的事件。
况且，在他看来，所有加入仪式者，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自作孽之辈。
可世间哪有忏悔药，即便这种低智的事不是“他”做出来的。
两人稍稍计划了一番，却没有找到更好的解决手段，只得穿好衣服，沿着敞开的牢门走了出去。
牢房的部署并不庞大，一条长长的廊道横贯工具，一边是死路，一边是前往上一层的楼梯。
廊道两边是一个个囚室，虽然湿润阴暗，视野却极好，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便能轻易察觉。
两人运气极好，看守室的狱卒不知去了那边。
关闭的囚室如同单面镜，他们能看清囚牢中，或正常、或变异、或疯狂、或神经质、甚至只是一滩蠕动的烂肉般的囚徒，却没人能看见他们。
悄悄上了二楼，这一层的结构格外庞大，却仍然一个狱卒也没有，一切顺利得王腾心生怀疑。
“我感受差池劲。”
“森堡牢狱被称为暮月城最严密的牢狱，现在却一个狱卒也没有。”弥忒斯也疑虑重重：“或许，我们进入了某个圈套。”
“如果是圈套的话，我们该留下一小我私家看守那间囚室。”王腾双手杵在弥忒斯肩膀上，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有说服力：“我能从死神手中逃过一次，也能逃过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