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气急松弛的兰素心
兰庭水榭的狂欢依旧在继续,十大头牌清倌并列站在台上。
而各家青楼则是派出小厮,在教坊司官员的监视之下收集票证。
他们每小我私家的身前,都摆放着一个写有清倌儿们姓名的木箱,上面开了口子,票证便从那处投入。
投票的历程异常火爆,整整连续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未见到有人继续往箱子里塞票。
教坊司的主官宣布封箱,接下来便要令人就地清点。
每一张票证,都是教坊司亲手所印,作不得伪,上面甚至另有投票之人的信息,有几多票,收得几多榜银,事后都要对比核查,抛去一部门特票之后,大致的数目对得上,这才会统计放榜。
可以说,经过历年的生长之后,花魁评选的机制已经被打磨得相当成熟了,虽然,暗箱操作这种事情,也没措施制止。
究竟,有钱也是一种优势。
陆玄从隆盛坊出来,手里提着一包点心,谢过凝霜之后,便朝着花船处行去。
陆安从身后冒了出来,脸上满是担忧。
“再过一盏茶功夫,小的都要忍不住上去救您了,怎么样,没事儿吧?”
陆玄摆了摆手。
“有点儿小麻烦,冒犯了一位皇子,接下来在离京咱得注意点儿了,最好是花魁评选一过,就回幽州。”
“啊?皇子!”
陆安有些受惊,旋即摇了摇头。
“要不咱们现在就走吧??”
“没那么夸张,就凭我爹的职位,一般人还真动不了咱,就算贵为皇子,也得讲原理不是?”
“少爷真硬气!”
陆安竖起了大拇指,陆玄将那一包点心挂在他手上。
“隆盛坊特产,公主赏的,拿去吃吧!”
前者有些受惊,笑着问道:
“少爷做了什么事?让那公主殿下开心了?竟然还赏了工具?”
陆玄思索了片刻,摇头道:
“我也不知,可能是欣赏我的才气吧!”
“那纷歧定,也有可能是欣赏少爷的长相……”
陆玄确实没料到,今天不光有人欣赏他的长相,也有人欣赏他的才气。
船舫中央的浮台上,楼婉清如坐针毡。
她能够感受到,自从其他人上台之后,目光便一刻不停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其中有不解,有好奇,也有嫉妒,甚至另有那么一些些特殊意味。
就在这等煎熬之中,台下的看客们终于投完了票。
而她们也终于是能够下台,返回各自的楼船当中,静待教坊司放榜了。
究竟那也算是一项浩荡的工程,请人盯着即是,她们也不行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劳累了这么些日子,不管结果如何,总算是能够休息一二了。
然而就在楼婉清刚要走下看台之时,身后却传来一道难听逆耳至极的声音。
“什么琴圣,什么清倌人,到头来,还不是要依靠男人?”
“想不到堂堂楼各人,当初被京中某位朱紫疯狂追捧都不为所动的楼婉清,如今也屈服在世家子弟的淫威之下,也许这次花魁评选之后。”
“有些人就要酿成那长乐侯令郎的笼中玩物了吧?只可惜,人家另一层身份,乃是驸马,金丝雀只能是金丝雀,一辈子也飞不了枝头变凤凰!”
楼婉清面色一变,诸位女人也停下脚步来,神色讶异的看着两人。
虽然刚刚楼婉清莫名和舞仙冷寒冰更换顺序,以及陆玄登台助演的事情,简直让她们心中有不少这样那样的想法。
可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她们却也是不愿的。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楼婉清名气极盛,无冤无仇的,属实没须要去冒犯这样一位享誉盛名的青楼头牌。
然而令得兰素心没有想到的是,印象中一向寡言少语,心性有些柔弱的楼婉清,这一次竟然绝不留情的还击了她。
只见后者冷冷地瞪了一眼兰素心,沉声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陆令郎与我之间,清清白白,你若敢空口白牙坏了我与他之间的名声,我楼婉清即是拼着这一张脸不要,也要将你踩入泥泞之中。”
“再说了,即便我如今改变想法那又如何?与旁人似乎无关,总比那些个两面三刀,吊着这个,牵着那个,反复无常不知廉耻的女人好!”
“你说谁不知廉耻?”
兰素心一张俏脸都气得歪了。
“说的就是你,兰素心,我知道你背后的金主儿是谁,需要我将你已往那些个腌臜事迹,写成册子广而告之么?”
“你敢?”兰素心指着楼婉清,但后者仍旧自顾自的说着。
“已往不愿理你,是我不愿去争,今日你若还执意来招惹我,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话音落下,楼婉清扭头便走,只剩下兰素心一脸怨毒的站在原地。
一名身穿白色长裙,面容秀丽的女子从兰素心身旁走过,轻声道:
“那陆令郎,简直是有大才的,对我等清倌伶人也极是尊重,我不管旁人怎么去说,身为清倌艺人的一份子,你若再要诋毁于他,便等同与姐妹们作对了,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话的是范冬儿。
楚青青没有看兰素心,只是淡淡的说道:
“我倒是知道些内幕,听说楼女人精心准备的曲子,竟然在临演之前与人撞曲了,迫不得已之下,才急遽学了一首新曲,但即便如此,也引发了兰庭水榭的惊动,真是厉害啊!”
“倒是委屈了冷姐姐,这压轴之位,白白消失。”
冷寒冰面容清冷,似乎对此间纷争绝不在意。
“跳舞而已,早些晚些,都是一样,倒是能听到那样一首歌曲,颇为幸运!”
“你……你们……”
兰素心还不知道自己因为攻讦陆玄,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而且事实上,若非她顺带抹黑了陆玄,楼婉清对她的一番话语,基础就不屑一顾,这才是最让人觉得悲痛的。
光是从看客们的反映来看,楼婉清便知道,自己当不妥得上花魁欠好说,但一定赢过了兰素心,否则后者也不至于气急松弛了。
而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陆玄,恳切诚意向对方致歉。
因为楼婉清终于明白,被人误解是什么样的滋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