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空间里,江皓和李永生就这么两两坚持着,气氛几多有些诡异。
江皓看李永生没有一点动摇的可能,甚至眼里释放着蔑视他的神情。
“你别说了,这事我不会同意的,你走吧。”
李永生背过身去,完全没有丝毫被撼动的感受。
江皓抬头瞥见房间门缝里的一丝眼神,心里涌起莫名的勇气,他依然想试试,纵然不行能,但至少不能负了李钰的灼灼真心。
“叔,我可以努力给她幸福,现在穷,不代表以后。”
李钰在里屋,听到这铿锵有力的允许,脸上泛过一丝欣慰的笑容,她知道,江皓总会救她于水火,无论何时。
李永生眉眼都没抬一下,取过水筒,烟丝点着,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抽着,烟草味弥漫了整个屋子。这烟丝味道既呛人又刺鼻,完全切合充满抗衡的局面气氛。
李永生双肘拄着膝盖,一副认真审察江皓的架势,眉心微蹙,似乎在寻找说话——话题看起来不是那么轻松,尤其里屋李钰还偷偷听着,或许他也为难,不知如何开口。
既然难以开口,爽性就不要说了。
江皓上前一步,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工具。
那是个颜色埕亮成色极好的玉,他说:“这是我们祖传之物,我暂时没有聘礼,但我有可以把我仅有的都给她。”
李永生沉吟良久,把烟筒搁回水桶里,拍了拍手上的烟灰,接过玉器,朝着外头的一丝灼烁照了照,尔后不发一语塞回他的手里。
起身赶着江皓说:“没用的,别白昼做梦了,走吧。”
李永生的逐客令下得冷漠又刻薄,饶是江皓再能缠,也欠好继续为难。
江皓低着头,把玉收回衣服里,不舍的朝房门口张望。
李钰在里屋听见江皓要走,着急的跑出来,定定的看着江皓。
看着江皓无奈又不舍的样子,李钰瞬间双眼通红,想要上前,却被父亲威严的眼神给钳制住。
或是为了不让李钰担忧,江皓故意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朝门口走去,微乱的法式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忙乱。
门闸吧嗒落锁的声响掩盖了江皓那声微不行查的叹息。
夏天的白昼很长,天黑的时间虽然尚早,但山区地带温度总是低一些,
江皓行走在人群散去后空荡的街上,心里和胃里一样空落,险些反抗不住昼夜温差的寒意。
不知走了多久,夏季的天说变就变,倾盆大雨顷刻倒下,门路泥泞,周遭都是奔忙避雨的人。江皓裤腿上被溅上了泥浆,他平时给人的感受总是洁净整洁,虽然穷,但从未邋遢过。可这回却浑不在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失魂落魄的走了很远的路,脑海里全是李钰和自己的过往。
而那边厢的李钰,呜咽着,恨恨的瞧着李永生。
“及早死了这个心,再没合适的人娶你,就等着嫁给罗昌平吧。”
李钰绝望的摇着头,咬着牙说:“好,等我死的那天,我就嫁。”
“混账工具!”李永生怒不行遏的拍桌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