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而归。
黑山宝藏之中,地品宝物难见,但是玄品药王太岁足足十五株,另有上品朱果,不外后者被李真泉取走,朱果之流家族库中也是入不够出。
除此之外,另有几枚妖王金丹,各色法宝,甚至另有两份完全的丹书铁券,划分是《昆阳宝卷》和《玄元宝册》。
都是先前潘府之物。
其中功法之流虽然无法修习,但是道术神通却可一观。
斗法自然以护道为主,只是平日也要习练一些修持之法。
天经也不是归纳综合所有。
“可惜没有印法,这千山印无法发挥威力,府城之中,谁家有上乘印法?”李景元心中思索。
随后收拾一番,将宝物收入囊中之后打开房门。
屋外,崔姒正在弯腰修剪药圃。
听到声响,转过身来:“大人。”
李景元点了颔首:“你且帮我看着梨儿。”
“喵呜…”趴在桌上的小猫发出不满的叫声。
我超听话的。
……
淮湖位于南城天香楼旁侧,平日即是才子美人成双入对,聊表风月之所。
这几日,淮湖之上大兴土木,道军力士往来,术法神通频落,不久便在这淮湖之上建了一座湖中擂岛。
湖面四方,也各起了一座高阁凤楼,楼宇之间以浮空栈道相连,人立其上,可遍览湖景。
擂岛周边,现在已经人影重重,各国来人,世家大宗,皆在此列,有人想借这百族之比扬名立万,有人想在此立道心,效仿先贤,以战养境,另有人幻梦一战成名,坐收名利美色。
此届武举,牵连百国,上至圣帝镇国,下至地方黎民,尽皆瞩目于此,若有真才实学,何愁不能一展理想。
那些世家宗门子弟皆是为此而来。
距离武举开科只剩一天,各国诸考生也皆已入境,此时岛上之人正在检查交锋擂台,以防意外。
除此之外,也有天骄就近入住天香楼,因为香山寺出了潘府那桩变故,如今已经封山,各国应试之人自行解决住宿问题。
这几天来,城中械斗冲突比往常多了不少,上官亥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不外举办武举利国利民,他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在大局上却不迷糊,所以在今天依旧抱剑巡逻。
他有丹池境之能,寻常天骄基础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有人滋事,也能快速解决。
不外今日能来擂岛上的几位人物却不是那么简朴,即即是他,也有些头大,让旁边的一位司正去请司中另外两位司命过来。
至于李景元,对方已然宗师,那就天然横跨一等。
现在天问司三位司命镇守一方,下方,各国天骄落于岛上各处,却是戾气渐重。
这也是自然的事,平素他们在各国各城之中,也是一地翘楚,如今同台比试,自然各自不平。
“轰卡!”
天公不作美,原本晴空万里的云天之上划过秋雷,惊寒迭起。
不多时,豆大雨珠挂落,串成雨帘,湖面涟漪滔滔,千圈渡叶。
一双赤足轻踏湖面,泼雨惊风随身不侵,赤纱眉心,一颗精妖火莲秘图若隐若现。
见到来人,上官亥脸色由晴转阴,只是不等他喘息,东湖之上,一阵惊涛拍来。
他与几位司命马上登台看去。
却是一条盘山大虫,貌似蜈蚣,身长千足,却长了一颗蛇头,狰狞可怖,这怪物不惧水火,直接钻入淮湖之中,几人看得明白,这畜牲头上站着一个年轻人,戴半边丑虫面具,气息骇人。
看这声势,上官亥也猜出了来人身份。
共商。
共泽之国后起之秀,一头天毒蛊蛇称霸共泽百里云梦。
祝火,共泽年轻一代翘楚入场,大周这边,几位世家隐龙,大宗雏凤不甘落后。
天边,一道金铁洪声落下,沉金玉剑托举一道青衣,剑气喷吐,大雨落而不染周身,身形如电,划过雨幕。
有人奔如闪雷,离开水幕。
另有人扔下一道环佩,化作云船行舟,携侣共游。
诸般手段,让人看花了眼。
“呵,年轻人就是有冲劲,是吧?”
天香楼顶层,一处包厢之中。
李景元,秦贺年和黄丰尽皆在列,三人面前,是一位紫袍男人,深紫若妖,凡人穿着在身,如阴邪覆体,不得其真,但在此人身上,却多了九分威仪,一份慵懒。
这声赞叹,正是由其所发。
“司主仙胎长寿,如今年纪,也可称一声年轻人。”秦贺年面上全无傲气。
盖因此人乃是叶梵,诸府司主之中,排名首席,也是唯一一位晋升元胎天师境的司主。
北林叶家原本不外区区县豪,如今已然是一地郡望,非潘府之流可比。
“呵呵。”叶梵收回目光,看向场中三人,在李景元身上微作停留,“这几日你们倒是弄出了不小的消息。”
“大人恕罪,我等疏忽职守……”
叶梵却摆了摆手:“大妖之事已经超出你等应付领域,我也并无怪罪之意,潘府之事只能说世事无常,怨不得谁。”
“大人统领有方。”秦贺年道。
李景元看了秦贺年一眼,有些怪异。
“不外最让我欣慰的照旧李司命。”叶梵话锋一转,看向李景元,“弱冠宗师,天纵之才,即便有圣朝广开仙路,几百年来,能有此成就者依旧寥寥无几。”
“抱丹不外踏上道途,离大道相去甚远。”李景元自谦道,“厥后居上者触目皆是。”
“你能有此看法,倒是省了我一番说辞,既然如此,你总归我统辖,这南城一代,暂归属于你统领。”
旁边,黄丰脸色一动,开口道:“李司命突破不久,应当静修为主,此次武举临危受命,有些急遽了。”
“黄兄的意思是怪秦某自作主张?”秦贺年冷笑,“司中除却李司命,另有谁能力压这些百国世家大宗子弟,照旧说黄兄准备亲自上场?”
黄丰被噎了一句,却也没法反驳,事实也简直如此。
“此事不必再提。”叶梵看了一眼黄丰,“李司命卖力既能彰显我司秘闻,又能代表圣朝脸面,即即是我,也会由他卖力。”
“属下失言。”黄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些都是小事,此回我往玉京述职,得了圣意。”叶梵说着,脸色一肃。
李景元和两位司主听到这话,也不由凝神处之,不敢大气。
叶梵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幽然:“天问司自圣祖立朝以来,劳绩有目共睹,今天下定中乱象起,妖魔暗兴,圣帝恐天下维平难支,特许司中另开一脉,自司主之下,各府司命镇守之数可加两位,旗下人手依次而下,巡捕权职自衙门脱落,归入我司,总长领司正职位,直属司命。”
“巡捕合归,同属司命?”秦贺年却是眉头一皱。
“天问司建设以来,虽有正副司命之分,却无实权分立,今次这巡捕之能也算是为李司命正职,今后城中巡捕拿安,岂论巨细,皆由你统领。”
“赏善罚恶之权,恭喜李司命了。”黄丰勉强一笑。
李景元却是心中一动,赏善罚恶?
“自今后,衙门卖力民生纠纷,我等以刑者自处,比往日多了一分琐事,难怪圣帝宽许我等扩编。”秦贺年却是想通了其中原理。
“慎言,虽然如此,对我等终究照旧利大于弊,寻常刑案,不外泯灭几分法力搜罗。”叶梵看向窗外,“那些余编,是为了这些新鲜血液准备的。”
“大人的意思是?”
“这些大宗子弟虽然天姿不俗,但眼高于顶,处事也没有什么分寸,各国来人行事无甚隐讳,倒是个摸底的时机。”叶梵没有回覆秦贺年的问话,而是另起话头,“世家终究照旧要依靠朝廷,但是这些大宗子弟,近年来多有罔顾令法之事。”
李景元想到了当初潘府中那队剑宗门生。
“此次我离龙府,有天台,玉泉,凤鸣三宗门生入试。”李景元开口说道,脑海中回忆已经挂号过的生元信息,“为首之人都有气海之上的修为,其中以凤鸣宗大师兄为甚,丹池中境。”
“凤鸣宗乃国封二品宗门,享一地郡望之资,有此天骄也屡见不鲜。”叶梵说道,“州城那边,此次万剑,求真二门一品宗门也有真传入试,都是元液转丹之机。”
“资源之盛,可见一斑。”秦贺年低头看向杯中清酒,秦家高地郡望,族中年轻一代,资质最甚者,如今不外刚刚踏足丹池之境,这照旧族中鼎力相助的原因。
修者之道,资源终究只是外物,筑基三境还能依靠,到了丹池之后,除却天材地宝,只能积跬步以渡江海。
宗门资源远甚世家权门,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只是这次叶梵突然提起,让李景元有了其他的想法。
果真,接下去叶梵的话让几人名顿开。
“此次百国盟约,西北羌戎异族和北海诸国不会来人,不久之后,两边领土将起大乱,我有意让这三宗去填一填这北海大泽,你等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