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临安县狱刀卫最近的风云人物,非唐安莫属。
先是带人一举端了青衣楼的据点,让上面一群大佬吃的满嘴流油,借此以十七岁的年龄,就当上了从八品的狱刀卫档头。
然后救了九皇子,被天子下旨赏赐,得了个从六品御前绶带侍卫的虚职,一下就成了狱刀卫炙手可热的人物。
唐安等人其实早就在甬道口听了一会,瞅准那位档头就要允许接受行贿的当口泛起,并非是唐安与之私交甚笃。
纯粹是不想惹出麻烦来。
庆国公的渭水酒楼绝对不洁净,要是最后查出点什么来,遭殃的可不只是今日值守的这一档狱刀卫,而是整个临安县狱刀卫衙门!
“哟,田档头忙着呢!”
唐安笑眯眯地迈步向前,朝进入关押区域的甬道走去,陈印等人护在两侧,替唐安推开那群黑袍武师。
两方人马都是孔武有力的武夫,脸对脸身贴身,相互瞪着谁也不平谁。
只要一声令下,两拨人绝对能立马动起手来。
“唐大人,不忙不忙,还没恭喜唐大人升官上任呢!
您可是给咱狱刀卫涨了脸了,改天田某做东,请你和兄弟们热闹热闹。
也好跟唐大人取取经,各人伙可都羡慕着呢。”
田姓档头一脸热切的心情不是装的,他是真的想要与唐安交好。
十七岁的从八品狱刀卫档头,不知羡煞了几多人,以上头对唐安的重视水平,三五年之内当上大档头,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他要是能搭上唐安的线,别说会不会升官,起码随着沾光发达是没问题的。
“好说好说,田档头您先忙,我还要忙着查案子,就先进去了。”
唐安拱手满口允许,抬步向甬道口的铁门走去。
“哟,又失事儿啦?唐大人这才刚上任,是里面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事儿,可得好好治治他。”
“嗐,还不就是渭水酒楼的事儿,柳档头你也知道,被怨灵祸殃成了那副模样,别说查案子了,往后能不能愉快地和兄弟们纵享丝滑都欠好说。
没措施只能我接下了,谁叫我是新档头呢,总得做出点结果来给大人们长长脸,你说是不是?”
“唐大人年少有为,您亲自出马肯定事半功倍,到时候庆功酒,可得给田某喝一杯呀,哈哈!”
“一定,喝酒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你就是唐安?”
华服老者突兀地打断了唐安的话,冷冰冰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你是?”
唐安装模作样的看了他一眼。
“老夫,庆国公府二管家,朱统!”老者微微仰头,摆出一副高屋建瓴的姿态。
这些动不动就用鼻孔看人的家伙,唐安最烦这些仗势欺人的狗了。
“哦!”
唐安微微颔首,只回应了一个字,便不再看他。
“田档头,这儿可是咱狱刀卫的牢房重地,您怎的让外面不想干的人随便就进来了?”
田档头收到唐安的体现,嘴角一扬,便顺着唐安的话说道:“这是庆国公府的管家,他有副指挥使的口令,田某哪敢赶人。
唐大人您瞧,他还想行贿我,这是证据,唐大人您可得给我作证!”
说着,田档头手腕一甩,将银袋举到唐安眼前。
老者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田档头会倒打一耙,一双鼠眼看着两人不说话。
自观天帝着迷修行,追求永生以来,经常泯灭无数真金白银炼丹炼器。
又疏于朝政,致使国库亏空,令物价颠簸,贪污糜烂横行。
为了方便观天帝修行,朝廷曾多次下旨严查糜烂,可惜这个口子一旦放开,再想要缩紧就难了。
各人贪污糜烂没关系,没有证据谁也说不了什么,但被抓了现行,那可就欠好玩了。
“朱统是吧?”
唐安眯着眼,收敛神色,看着庆国公府的管家。
“我听说渭水酒楼是庆国公府的工业,酒楼一名伙计是白莲教徒,酒楼掌柜私通白莲教,并黑暗容隐,不知庆国公府是否牵涉其中?”
老者收起狂妄的神色,阴狠的盯着唐安,“乱说八道,渭水酒楼是下人眷属开设,与国公府并无关系,唐大人莫要乱攀扯。”
“那你泛起在这里是?”唐安冷笑地斜了他一眼。
老者语塞,良久才道:“老夫一位子侄供职于渭水酒楼,被你们不明不白的抓了进来,老夫来带他出去。”
“那可就要让你失望了,渭水酒楼疑似是白莲教的据点,所有酒楼人员都有嫌疑,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一小我私家都不能放走。”
“你敢跟庆国公府作对!”老者恼羞成怒,唐安的语气让他很不爽。
“我可不敢与庆国公府作对,只是不知你是否能代表庆国公,你这么在意渭水酒楼的人犯,难不成真的牵涉其中?”
华服老者冷哼。
“唐安,老夫劝告你一句,别给自己找麻烦。
不要以为搭上了九皇子的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为了讨好九皇子冒犯我们,没有你好果子吃!”
“我的事不劳烦您费心,渭水酒楼一案我定然查个水落石出,你照旧从哪来回哪去吧,狱刀卫不接待你!”
唐安下了逐客令,陈印反映很快,提着虎纹长刀就要上前推搡。
眼见今日已没了偷偷把人带走的时机,朱统面色阴沉地瞪了唐安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地牢。
唐安转身进了牢房,在田档头的指引下,来到了关押渭水酒楼一干人等的七号牢房。
牢房都是灰石砖砌成,每个牢房里面隔出了十数个小单间,每个单间关押一小我私家,有效防止了串供。
此时这里有几小我私家在忙碌,他们是狱刀卫的文职人员,正在整理这些酒楼伙计的审讯纪录。
唐安一张一张看完,眉头逐渐打成结。
这案子比他想象得还要棘手。
唐安随口付托道:“先从这小我私家开始吧,把他带出来。”
陈印瞄了眼纪录上的名字编号,一弯腰进了牢房内部,循着号码将一人提溜出来。
“你是叫白小林对吧,说说你看到的。”
唐安上一辈子,只是个普通的社畜,从事人力资源事情,并未接触过审讯知识。
原身也只是刚入职一年的狱刀卫,还没来得及学习专业的审问技巧。
不外,此时哪另有空临时抱佛脚,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说不定,以他的经验,也能发现蛛丝马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