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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风里的野花

不想起床的人

禾风里的野花 桑虞 2191 2021-09-14 11:56:54

  不知道是不是每小我私家都有不想起床的想法。曾经有一直阵子,芦小苇每天都盼着天黑,因为这样就可以痛痛快快地睡觉,虽然这只是她内心的想法。实际上,她经常睡不踏实,整夜整夜地做梦。虽然看了许多医生,也吃了许多药,但依然不能好转。于是,她放弃了。

  那一阵子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很困,很快就睡着了。只是早上,她实在不愿意醒过来,因为很困,照旧很困。与其说是很困,倒不如说是不想面对白昼的一切。似乎吃早饭对她来说,都酿成了一件特别艰辛、需要泯灭许多力气的事情。芦小苇对自己竟然发生了怀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芦小苇又发生了不想起床也不想睡觉的想法,虽然不想睡觉这次是真的。她睁着眼睛好几个小时,一直挨到了三点多,毫无困意,或许快到四点,模模糊糊地她就睡着了。白昼里,因为总是睡眠质量不高,她经常感受自己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似的。光是这样的状态就容易让她自己对自己自责,发生怀疑。

  她似乎连上班都不想去了。有一句话叫:上班像上坟一样痛苦。可是,芦小苇觉得她每日上班的痛苦感受要比上坟痛苦多了。有多痛苦呢,来想象一下那样的场景吧。

  有一头猪被人拉上了断头台,即将被杀掉。这头猪的脖子套着一根绳索,有个青壮年男人,特别有劲,把它套在脖子上的绳套死死地攥在手里,将这头猪拉往断头台。这头还不算膘肥体壮的猪,甚至可以说有点弱小的猪,带着极端的恐慌在挣扎,脚下的泥已经被它那个猪蹄因为用力给撅起来了老高了。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些,也没有人看到它的惆怅,因为对他们来讲,养一头猪就是用来杀了吃的。他们基础不会去顾这头猪的死活,他们只在乎这头猪能不能满足他的需求。倘若不能,便杀了,弃了。

  这头猪很是的恐慌,奋力的反抗。虽然它一早就知道,人类养它们就是为了杀了吃肉的。只是这个猪因为常年累月地见到人类,对他们发生了情感,天真地理想着有没有可能逃过这样的厄运。

  人类正拉着猪的绳套,去断头台宰杀。

  猪接受了现实,不再反抗,横竖早一分钟上路,晚一分上路对它投胎都不影响。它的命运应该已经被部署好了。猪接受了命运的部署,乖乖地放弃了挣扎。咔擦一声,手起刀落,一个大猪头降生了。台下的人们在欢呼,猪的灵魂已飘到九霄云外。

  芦小苇光是恐惧上班这种心情就能把她压塌了。更不要说上班还要面对一堆的事务,还要和人类外交,听有些人聊着聒噪的家长里短。没措施,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就是有点聒噪,她觉得有点吵,她只想找个壳先平静地避一避,可基础没有地方,不,有一个地方,但也只能让她感应短暂的停留。可能这是唯一一个让她感受能远离尘嚣一会会的地方了。

  芦小苇不想上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她不是不想上班,而是觉得自己精力疲惫,似乎要使很大的劲才气把自己拼凑起来去上坟。

  芦小苇这种心力交瘁的状态已经连续了快要十年了,不,远远不止。回首过往,她一直在被消耗,偶尔的充电也不能缓解她的疲惫。

  想着另有事情没有干完,芦小苇就觉得好有压力。看着各人为了世俗的人才评选,每日忙得像陀螺,想到自己的状态,她不禁对自己又感应有压力。虽然她明白,这些压力更多的是内在的压力,但是她依然逃脱不了这个魔咒一般的存在。她经常感受似乎自己的脑袋被唐僧的紧箍咒禁锢一般,无法放松下来,也不能安神。

  有时候芦小苇也会理想着可以像有些人一样,吃一颗安息药,再也不用醒过来。但实际上,她看到的吃安息药的人最终照旧醒过来了,照旧得在世,只是不能像吃药人所希望的那样在世。

  芦小苇不知道要如何去过这一生。她的心情也是那么容易受外界的颠簸。但恰恰也是这一点,她对世界的感知会和别人纷歧样,感受的快乐多一些,感受的伤心更是未曾少。但不知道为什么,伤心的工具对她的杀伤力也更大些。

  芦小苇每天都感受力不从心。太阳出来的时候她会感受好些。

  这次,她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但是,她是没有勇气去面对真相的。

  所以,不到逼不得已,她从来不去西医院。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她从没想过要放弃自己。虽然她见到许多放弃自己的人。

  她就这样在世。

  是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对芦小苇来说,光是在世,就泯灭她许多几何能量了。

  芦小苇吃着单元食堂的午餐,曾经还觉得心有愧疚,似乎自己事情业绩并不能让公共满意,她自己也不是特别满意。但是最近食堂的伙食质量慢慢地下降了,她心里的愧疚感也感受好些了。

  也许是恒久以来的不配得感,导致她坐卧不宁;也许是恒久以来的自责,导致她消耗;也许是恒久以来总是照顾别人,让她精疲力尽。当她想只照顾一下自己时,似乎身边的一切都差异意。真她妈荒唐啊,芦小苇心里想。

  有时候她也希望自己能像泼妇一样地活一把,甚至有时候会羡慕那些疯了的人,羡慕他们恣意的人生,可以为自己做主的自由。

  这是芦小苇每时每刻都盼望的事情。

  作为一个一直气场不是那么强的人,想要维护自己真的太不容易了。

  没有那么多的但是,只有随遇而安。

  不挣扎就已经是在保全自己了。

  曾经有一位专家不都讲明了自己是如何从谷底爬出来的吗。他的要领就是:在谷底待一会儿。

  上次芦小苇读了一套《森田疗法》,也是受益匪浅,或许意思,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允许”。芦小苇想起曾经村里有位阿姨,受人欺负,心情不悦,精神明显欠好了,她家里人请的村里智者来慰藉,智者只说了一句话,那名妇人便好了。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这即是顺乎心意,在执法允许规模内,做自己,释放自己的灵魂之法吧。

  芦小苇也经常想,为何经常男子少有瓦解,而女子却易遭受精神创伤。也许,是因为,他们原来就是差异的物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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