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王泉从众星拱月的人群中长身而起。
他很高，在普遍低矮的王氏族人中属于异类。也不知道在他身上泛起了怎样的基因变异，横竖，他高峻得像一个东陆北方的人。
他的双臂过膝，如果不是这不是一个器宗大放异彩的时代的话，他也一定会成为剑宗的佼佼者。
“费了那么多口舌，终于可以灼烁正大的杀你了！”王泉说到。“你可知罪？”
王直屏住呼吸，手里提着剑，开始向他跑去。
“第一次用剑吗？你握剑的方式差池啊，哈哈！”王直从腰间拔出剑来，随手舞了个剑花，迎着王直，信步走了上去。
王直的脑海中，不再去想兔子、老鼠、鱼、或者羊……
他的眼中，现在只有前方那小我私家的身影。
“我会用十八剑杀你，将你卸成十八块，少一块，都算我输！”王泉说到。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到了足够他使用剑气的时候了，但是王泉并没有。
他是清鸣境，清鸣之下是炼体，炼体之下，才是王直！
这个连握剑都不会，没有学过任何剑招的少年。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
当苍鹰开始博兔的时候，兔子在临死前会踢蹬。
当猫戏老鼠的时候，老鼠会在毙命前反咬一口。
丹鹤的长橼刺穿鱼腹，鱼会用尾巴扇它的脸。
恶狼咬住山羊的脖子，山羊的羚角也可以刺穿狼的额头。
没有谁会乖乖等死。
即即是食物链上理所虽然的弱者。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
王泉地第一剑削掉了王直的膝盖。
他的第二剑刺中了王直的手腕。
他的第三剑从王直的额头一直划到王直的肚脐。
第四剑的时候。
王直的剑捣入了他的身下，从最不行能的地方，斜向上，剑尖从他的胸口冒了出来。
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见那一截闪着冷光的剑尖，手掌哆嗦着，丢掉了手中的长剑，颤颤巍巍地想要将那截剑尖给移开。
“没想到吧？”
王直跌坐在地上，王泉身上喷出来的鲜血如瀑布一般洒在他的肩膀上，溅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像是恐怖而残忍的恶魔。
“我的剑没有你快，但它一直等在那里！”
王直依靠自身的重量，徐徐地将剑往下拔。
王泉两指捏住胸口的剑尖，竭力维持着让它不要动。
“你问我我可知罪？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可知罪？”王直嘿嘿地笑了两声。即便手腕被刺中，他握剑的手依然没有分毫动摇，徐徐地坠落。
“不！”王泉惊恐地捏住胸前那徐徐下坠的雪白剑尖，不欲使其坠落。“不！不！”
他的声音颤栗着。
“嘿嘿，你我其实素不相识，你又有什么罪呢？”王直惨笑着说到。
“你不外也是为了报杀子之仇，你又有什么罪呢？”
“我对你一无所知，又凭什么来审判你呢？”
“嘿嘿，你以为我是在审判你吗？不是！”
“我才懒得审判呢！太麻烦了，太麻烦了……”
“你与妖族勾通，这就够了！”
“司徒，世上无必杀之技，世间有必杀之人！你教我的剑法，我学得……还挺好的！”
王直喃喃地低语着，倒了下去。
神海中一枚念晶倏然成形！
“救我！救我！”王泉鸠拙地转身，生怕牵动伤口。
可是鲜血依然不行抑制地喷涌下来。
那一群拱月之星这时才反映过来，纷纷冲了上来。
他们在高声说：
“坚持住，大师兄！”
“大师兄，别动！”
“大师兄！”
……
叶燃惊讶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王直。
一道殷红的血线从他的额头延展至肚脐，如同当日他杀那只猪妖时一样，只是一个是正面，一个是反面。
王直刺向王泉的那一剑，他在场外看得清清楚楚。
速度不快，力量一般。
但它似乎真的就等在那里一样，在一个恰好的时候，刺入了一个恰好的位置。
这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王泉是清鸣之境！
清鸣之下是炼体，王直连炼体都还没有完成！
而且，在此之前，王直从来没有用过剑！
如果是将王泉换成他，叶燃都觉得，自己可以轻松避开那样的一剑！
那一剑，太简朴了！
太离谱了！
太离谱了！
难道是司徒老师特别教过他？
不不不，不行能！
司徒老师最自得的门生明明是自己啊！自己坐第一排，而王直坐最后一排，不是吗？
……
“叶……叶师弟？”容棠迟疑着问。
“嗯？”
“还救吗？”
“空话！”叶燃暴怒，一个耳光扇了已往。“都是你这贱人害的！不光害死了我兄弟，更害死了大师兄！”
叶燃转身冲向王泉，涕泗滂沱。“大师兄，你死得好惨啊！”
他一把拔出那柄倒插进王泉身体的剑，用两只手堵住上下两侧伤口。“你一定要挺住啊！师父明天就回来了，他一定可以救你的！”
王泉的嘴里咕噜咕噜地冒出血沫，圆圆的眼睛猛瞪着，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叶燃堵住他下面伤口的手。
“你放心，大师兄！我会把王昆……的骨灰带来给你看最后一眼的！你等着！你等着啊！”
就在叶燃呼天抢地的哭喊声中，王泉喉咙咕咚一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我……大君……不会放过你们的……”
……
王直感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和小铃在一起，洗衣、做饭、劈柴、放羊……
平林镇的钱粮不轻，但是凭借着他穿越者天马行空的脑洞，总能研究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换点小钱。
平林镇的治安也很好，虽然总有人死去，但自己的武功还行，所以死去的人不会是自己。
日子过得牢固，而又美好。
几年之后，他们生了一个儿子。
只是儿子的头上有一对弯弯的犄角。
接生的稳婆大喜。
“恭喜王老爷，贺喜王老爷，这孩子的头皮剥下来，拿到白云城里，可以换一两黄金呢！”
王直刹那间便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