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冷风吹了一夜，坟茔上的小碎花瓣落了满地。
“小铃，如果你还在世的话，你肯定会觉得我鲁莽，对吧？”
“可是我在想，如果连我都不能为你报仇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谁能为你报仇了吧？”
“所以，我就这样做了！”
“你……能安息吗？”
“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你！”
……
叶燃气喘吁吁地站在他的身后，压低了声音说到：“你还不跑，还呆着这里干什么？”
“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为何要跑？”王直冷冷地说到。
“你……！你是蠢吗？蠢吗？”叶燃说到。“我早跟你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们入了云霄山，有的是措施弄死他！你真是……蠢抵家了！蠢货！”
“你就当我蠢吧！”王直说到。
“赶忙跑！”
“我为何要跑？”
叶燃像看一个智障一样看着他。“难道你以为族长会放过你？照旧你以为你他妈现在天下无敌了？你难道就不能忍一忍吗？忍一忍！像这种货色早晚是个死，要弄死他老子有九种措施，可你他妈的选了最蠢的一种！”
“你有九种措施，可是你一种都没有用！”王直说到。“我只有一种措施，那就是直接了当地，杀了他！”
“你难道就不能智慧一点吗？借刀杀人会不会？下毒会不会？挑拨离间会不会？卧薪尝胆会不会……”
“他们就快到了，如果你再不走的话，说不定他们会以为我们是一伙的。”王直静静地说到。
叶燃往四周看了看。
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
率先赶到的是一群狗。
虽然它们脖子上还戴着狗链，可是它们比它们的主人还要急切，还要恼怒。
盯着王直的眼睛里闪着凶恶的光，围着王直高声吠叫着。
随后即是一群黑压压的人，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王直！”
“他在那里，围住他！围住他！”
“别让他跑了！”
再然后，从人群里分出一条路来，一其中年男子走到了王直的面前。
或许是因为王直身上的鲜血气太浓，他离着王直两米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只有死路一条！”中年人狠狠地说到。
“是吗？那么谁来杀我？你吗？”王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
中年人退了一步。“你别乱来我告诉你！难道你敢……你敢违背宗族的律法吗？”
“宗族的律法？什么律法？”
“杀人偿命！”中年人狠狠地说到。
“杀人偿命？那王昆杀了那么多人，他为什么不能偿命？现在轮到我了，就要偿命了？”
“你……王昆的事情，自有宗族处置惩罚！你现在要是识相，就放下武器，乖乖地跟我回去！否则，小心连累他人！”
“连累他人？歉仄！”王直笑了一下，“能被我连累的人，都已经死了！我也连累不到他人了。族长呢？族长怎么不来？”
“族长要忙其它大事，岂会管你？你要真这么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中年人说到。
王直踢了一脚地上。
原本躺着不动的王昆惨叫了一声。“哥，救我！救我！”
中年人一惊，又一喜。“王昆，你还在世？”
“哥，救我啊！”
王直又一脚将他踢得晕了已往。
“如你所见，我还没有杀他！”王直说到。
“好好好，那就赶忙把他交给我啊……”中年人喜出望外地说到。“……只有王昆还在世，我保证替你求情，你放心，你放心……”
“除非族长来，我不行能把他交给你！”王直说到。“而且，我劝你别动，我的刀很快！”
中年人迟疑了一下，收回了刚刚移动的重心。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见族长？”
“因为我想问问族长，像王昆这样的人，该不应死？”王直说到。
“你！”中年人又一次气结。咬牙切齿地说到：“你要是个智慧人，就不要逼人太甚！”
“歉仄！”王直低头说到：“我不是智慧人，我很蠢！”
……
就在这所有人都进退不能的僵局中，过了很久。
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
“族长来了！族长来了！”
人群向两边离开，一座四抬竹轿正被徐徐地放在地上。轿上一个清瘦的老人随手将自己的烟枪交给旁边的仆人，摆正了袖子，慢慢地站起身，走了过来。
地面的烂泥影响到了他的法式，但很快有智慧人往地面垫上石块，可以让他走得更从容一些。
“我来了，”清瘦老人说到：“放了他！”
他即是平林镇的族长。
平林镇上一泰半的人都姓王，相传，八百多年前，王氏先祖来此拓荒，后世子孙于此地开枝散叶，繁衍生息。
可谓是树大根深，枝繁叶茂，自成一统。
“族长辛苦了！”王直说到。“我有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族长，如果族长能给我一个公正，我自然就会放了他！”
王直拔出剑来，悬垂在地面王昆的额头上。
王昆的眼睫毛动了一下，随即又用力闭紧了眼睛，眉头皱成了一朵菊花！
“审判族人是否有罪，该受何种处罚，是你应该做的吗？你难道不应该首先问一问自己，你公正吗？你又凭什么保证你是公正的？这些族人们凭什么又相信你呢？”清瘦老者问到。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王昆先后杀了王纵、王横、王起、王点等十五人，是否活该？”王直问到。
“你杀了擎天大王的子裔，已经闯下了大祸！不仅仅是你自己，而且平林镇的三千黎民，都市因此受到牵连！说不定三千人都将因你而死，你良心何在？”清瘦老者问到。
“我的第二个问题是，族长是否知道王昆在修炼妖族功法？若王昆这样的人泛起在西山前线，是否活该？”
“混账！你若现在迷途知返，我会亲自去向擎天大王求情，争取饶你一命！若你执迷不悟，惹得擎天大王发怒，整个平林镇说不定都市被抹去！这么大的关连，你担得起吗？你照旧小我私家吗？你对得起你的怙恃和列祖列宗吗？”
“第三个问题，若我今天没有脱手，王昆会进入云霄山，凭借妖族的功法优势迅速崭露头角，到时候，他说不定会成为所有人的骄傲，平林镇的英雄，甚至是妖族和人族宁静共处的希望……再也不会有人能杀他了，对差池？”
“家有家规，由不得你胡……”
族长的话刚说了一半，人群一阵惊呼！
只见那悬在王昆额头上方的尖锐刀尖已经没入了王昆的头颅中！
血花四溅！
人体的额骨极其坚硬，但是再坚硬的头颅，也硬不外三尺清锋！
刀尖没入头颅一半，将王昆死死地钉在地上。任凭他的身体如濒死的泥鳅一样扭曲反转，双手徒劳地在空中抓取。
血液从刀锋的边缘喷出来，像是漏水的花洒一般。
“虽然你没有回覆我问的问题，但是我听懂了！”王直抬起头来，望着张口结舌的清瘦老人。说到：“王昆活该！”
“啊！”王昆双目圆睁，惨叫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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