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张井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案堂的偏向,俨然没了生气。
沙鸿未看一眼,他的手上满是鲜血,掌心之间一片猩红。
手里握着一颗玄色的金丹,那金丹沾着鲜血,殷红中冒着缕缕黑气,看起来特别煞人。
“呵呵,真有意思。”他一脸玩味地看着手里的黑丹。
他们二人自两年前就开始为那人服务,也不知怎么就找上了他们。
给以丰盛的酬劳,只让他们寻些低阶修士,授其功法,给予丹药,教习修炼,让他们炼至金丹修为,一年为期过来探查一次。
这般简朴的事他们虽然愿意为其效劳,而且用以分发的丹药,也被他们二人收入囊中,尽数私吞。
也不知要那些金丹修士做了什么,但每次无一人回来。
那上头的人从未露脸,不知其身份修为,但每次晤面,都市让他不禁心惊胆怯。
“竟是黑丹!原来是魔族的人!”郑平从一侧出来,看着沙鸿手里的黑丹名顿开。
“也不见得是魔族的人,总之跟魔族脱不了关系。”沙鸿淡淡回道,使了一个法诀,手上的鲜血瞬间消失,那颗黑丹也露出了真容。
虽说是玄色,但黑得并不纯粹,看上去有些昏暗。
“管他是谁,总之有利益拿就行了。”郑平“哧”了一声,不以为然。
他一挥袖,那尸首便不见了,咧嘴一笑,又有口粮咯!
那头苏青三人已到观外树林,她用灵听探视观内情况,却看到这一幕。
这住持竟杀人夺丹!
手段未免太过残忍,如此心狠手辣,让她不禁头皮发麻。
“等等!”苏青叫住前行的二人。
“怎么了?”丁景扬转头不解地看着她,雨寒也面露疑惑。
“先用灵鹤传唤熊亮吧。”
虽然不知小青为何如此说,但雨寒照旧照做。
她拿出一只纸鹤,施了一个法诀,只见纸鹤翩翩起舞,一直朝明月观飞去。
三人在观外等了许久,也不见观内有人出来。
苏青也顿觉困惑,灵听只能探到一片红色模糊的光影,但她明明看到灵鹤的身影进了熊亮的房间。
为何没有反映?
“走,进去看看!”
三人赶忙回观去了熊亮的房间。
熊亮正在房内修炼,被突然闯进来的三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丁景扬看到灵鹤落在一旁,上面的传音已被人抹去,心里一咯噔。
“快走!”
雨寒上前赶忙拉起熊亮就朝外走,熊亮一头雾水,不明鹤发生了什么。
三人还未来得及出观,行至门口空中便传来一道威严之声。
“几位形色急遽,这是要去哪里?”
四人脚步一顿,大感不妙,如临大敌,各自警戒起来。
沙鸿的身影徐徐泛起,一身道服也遮掩不住他满脸的煞气,一双眼神睥睨四人,他们如笼中困兽无处可逃。
“四位徒儿可是出了什么事?若是有事尽可见告师尊,让师尊替你们做主就好。”
郑平的身影也从侧面泛起,言语尽显眷注,但他一脸阴晦,目露狰狞。
说着抬手一挥施了禁制,空中便亮起一道光幕,这明月观马上困如囚牢,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何须如此惺惺作态?让人听着倒胃。”苏青冷眼讥笑,要杀要剐,开打即是。
“你们丧尽天良另有脸自称师尊,怪不得听他们说,去年观内有几位金丹修士无故失踪,看来这都是你们在背后搞鬼吧!”
丁景扬手握长剑,对他们如此行径气愤不已,什么狗屁师尊,亏他们还如此信任他们。
雨寒和熊亮也各自拿出法器,随时准备开战。
“哈哈哈……”沙鸿仰头大笑,末了戛然而止,沉声道,“看来你是留不得了,又得多抓一个呢,真是麻烦!”
要不是看在那些酬劳的份上,他真的很不想做这些麻烦事,特别是当有人不平管教的时候。
“照旧抓活的吧!”
话音一落沙鸿抬手一挥,一道红色的灵力夹着空气破风而来,凌厉凶猛,气势逼人。
剑身蓄满灵力,嗡嗡作响,丁景扬大步上前,咬紧牙关,用力挥剑。
硬生生挡下这一击。
“嘭”地一声,两道巨大灵力的碰撞,在周围荡起一道无形的波圈。
三人赶忙以灵气护体,但照旧被波及,飞了出去。
苏青趴在地上,感受身痛俱裂,她扯着嘴角“嘶”了一声,奶奶的,这是第二次摔了个狗啃屎了。
雨寒和熊亮也没好到哪去。
“嗯?”沙鸿挑眉,自己只用了半层灵力,怎么说他也是元婴圆满的修为,竟不想被他挡了下来。
“咔嚓”一声,那剑粉身碎裂,紧接着,丁景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师兄!”雨寒趴在地上大叫一声,眼里隐隐闪着泪花,焦急万分。
她忍着身体的剧痛,强撑着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握着丝袖,朝沙鸿恼怒喊道,“臭羽士!有什么冲我来!”
郑平绕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心知他们不外是在做无谓的反抗。
沙鸿冷眼一撇,“不着急,一个一个慢慢来。”
他看着手无寸铁的丁景扬,这下看你用什么挡。
紧接着抬手又是一击,眼见那道灵力就要打在丁景扬身上。
此时他已是穷途末路,闭上眼睛不再作无谓的挣扎。
随着“嘭”地一声,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睁眼一看。
自己身处一块木笼之中,这木笼自脚下而起,把他围在中间,只露出头顶,让他看不见外面。
苏青用尽全身灵力才施出幻盾,没想到竟能挡下沙鸿一击,随着那道灵力的消散,幻盾也随之破裂。
第一道声音便惊动了观内门生,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景扬!”沈律上前检察他的伤势,自己平日同他有些友爱,之前听他提过两位住持的事,没想到今日就打了起来。
众门生看着眼前这一幕一片唏嘘,纷纷不解。
“住持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他们犯了什么事吧?”
“犯事也用不着杀人吧!”
各人小声议论着,但也不敢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