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周围是用夯土筑造的围墙,不高两丈而已,差不多有石尾镇的围墙的规模,寻常的野兽已经是没法轻易的进村,至于妖兽什么的,就不用指望能阻挡了。
那些灵魂或许还保留着生前的行为模式,完全不知道自己大可以穿墙而过,基础不需要挤在围墙的入口,被一扇木门给拦住了去路。
周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搪塞这些灵魂,离火符只剩最后的两张了,一路上没有合适的符纸可用,自己也快断货了,本想着找个牢固的地方制作更多的离火符。
质量不行,量管够,不信烧不出个出路。
痨病鬼倒是说过,剑气外放和刀气外放能够砍杀生魂,就不知道目前的这些灵魂算不算生魂,究竟一个个除了赤身裸体,身形透明外,基本就是与幽灵扯不上关系,最多像是逃荒而来的难民。
就算能够轻易的斩杀,另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不困,不是周湖励志要做个圣母婊,而是不知道肆意大量的打散这些灵魂,会不会导致自己沾染了前世所谓的业障。
轮回都有的世界,最怕报应二字。
凭据刀疤赖那个自称巫祝的家伙所说,人死后的灵魂,如果恋栈不去,是一团阴冷的冷气,普通人接触到了,阳气被损,会大病一场,阳气旺盛的也会感寒感冷,萎靡不振一段时间。
一旦要是被这么多灵魂围住了,每个灵魂都想往自己身体里钻一钻,怕扛不住啊,自己的身体尽力修炼之后,跟三五个纠缠一夜,倒是没啥,太多了,忙不忙的过来都另说。
先勾通一个过来试试水,要是欲壑难填,只能另想措施咯。
绕路避开这些灵魂,就像在姑瑶山避开稍差池劲的地方一样,周湖做不到。
没法啊,两世都是为人,这一世更是吃了太多的百家饭,见不得人族遭了祸殃还能袖手旁观,独善其身。
主要是知道这些灵魂对自己造不成伤害,就像处置惩罚他们的腐尸形成的游尸群一样,麻烦点而已。
真要是稍有危险的苗头,放心,此外咱不行,论逃跑,差池是战略性退却,那是颇有心得的。
射,是一门学问,要考虑的其实不是力度和速度,而是时机,太早了,留不住,太晚了就成了畜生。
御气,也可以称为御器,是门术法,练气士的标配,咱周湖不会。
还好弓箭是门很勤学的技术活,力大,持久就好,否则拉开就射,往往错失。
挨了周湖一射的灵魂,感受到了,先是呆呆的盯着透过自己身躯的箭矢,才发出不明异味的一声尖锐的嘶吼。
丫会摇人,只见周围的灵魂团体四散朝着周湖潜藏的地方走了过来,脚不沾地的那种。
真太空步。
散开了就好,爷要的就是你们散开了,一个一个的来,别急。
照旧短刀好啊,哪里像现在这样只敢穿着一身兽皮大衣,挥舞着勉强修复了基本样子的厚背大砍刀,以一击百的悲壮姿态冲向村子的大门。
哦,忘了说了,那天把满身的衣物和短刀等绑在山猪的身上以后,周湖一直都是挂空挡的,贼凉爽。
就是跑起来的会甩,有点不习惯。
妈耶,真冷,比想象中的冰雪还冷,如果冰雪的酷寒是周湖想象中的那种温度。
作为一个生活在一年四季温暖宜人的边陲小城的周湖,没有见过雪,也没有熬过凌驾三十度的气温,对酷寒的认知是冰箱里的雪糕。
来这个世界有两载时光,还把刚穿越的影象全忘了。
请问在座另有谁。
灵魂是没有形体的,虚幻的,像是前世的全息投影,照旧黑白的那种,鉴赏效果极差,否则那些赤裸的灵魂,也是有几个值得一看的。
看不清也就算了,还太冷,接连穿过几个挡在路上的灵魂之后,周湖被冷的直打哆嗦,体会到了啥叫透心凉。
还好,爷腿脚利索,短短二三里地,瞬息而至,就是内息紊乱,丹田气海的灵力都有不小的抗议。
所以啊,发作力虽好,但是要持久。
一个前翻,空中转体360°,完美越过低矮的土墙,这技术要是放前世,起码价值三个小媳妇或者五六个小女人。
四散的灵魂们,看到周湖进入村子里,又蜂拥回到村子的大门这里,继续围堵大计。
颇有作者上初中时被人在学校门口围堵的那种熟悉感。
这次周湖倒是看清楚了,村子的围墙和大门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一样让灵魂们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就是周湖自己完全感受不到这种屏障。
算了,只要它们进不来,管他呢,出去的时候再来一波声东击西的小花招就行了。
拿捏的死死的。
敲个门吧,礼貌是需要的,君不见几多反派死于破门而入的情节,周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反派配角,小心为妙,就是这身兽皮大衣过于豪爽。
没人吱声。
下一家,依旧没人应声,村子的门路两边的小院子里连个活物都不见,太诡异,面对灵魂和游尸,周湖没怂,现在却毛骨悚然。
宗祠,除了供奉先人,一般还会供奉些土地山神精怪之类的,这个村子也不意外。
一大群人黑压压的挤在相对村里其他修建豪华些的宗祠里,一致的对着突然突入的周湖表达畏惧之色。
大砍刀,兽皮裹身,灰头土脑,怕是哪家山贼。
还好各人都是文明人,并没有用木棒石块刀叉粪瓢接待。
一个壮汉站在人群之前,握着三尖猎叉,一脸戒备的对着周湖。
“不知这位大兄弟如何称谓”
还行,得了一声大兄弟的称谓,就怕一句大王,把自己雷个半死。
“小弟路过宝地,见了七八个村子人迹全无,怕是遭了什么灾祸,想找小我私家问问,没想到贵村也是被生魂围村,特进村一探究竟,还请年老资助解惑。”
一听周湖说周围几个村都人迹全无,围在一处的村民瞬间哭声一片,没法,这些村民和四周的村民基本都是姻亲或者族亲,听闻这等噩耗自然忍不住。
“我就说,那些生魂,瞅着面熟,有几个怕是我那娘家的兄弟。”一位大娘瘫坐在地上哭泣的说着。
大娘算是开了个头,泰半的村民都纷纷作声,说哪个生魂看着是自家哪个亲戚或者熟人。
壮汉边连忙抚慰村民,边对周湖体现歉意,“大兄弟,对不住了,列位叔伯兄弟看好自家人,这大兄弟能进村,一定能带我们离开,咱们不必困守这里。”
说完一脸期待的看向周湖,周围的村民也静下来等着周湖说出好消息。
这怎么说呢,自己虽然能轻松的避开那些生魂,但要是带着这么多的村民肯定没法,除非他们能见告自己那些生魂无法进村的秘密。
“实不相瞒,我一小我私家是能够避开那些生魂的,就是没法制止那些生魂伤了各人,怕是要让各人失望了。”
一听周湖不能带着各人离开,村民们又纷纷的哭了起来,一股愁云越发浓郁。
“别哭了,大兄弟能离开,那就没问题,他会去县里求城隍老爷来处置惩罚这些生魂,你说是不是啊大兄弟。”
壮汉比其他人越发的理智,想到了解决的措施,这也是他这几天抚慰村民的缘由,只要另有一线希望,就不会绝望,更不会发生不行控的暴乱。
话是没错,只要城隍派出土地,日夜游神,就能破解村子的困境,搪塞灵魂对阴神来说就像用饭喝水一样简朴。
问题就是,壮汉自己也知道,肯定有日夜游神早就发现了自己村子的消息,究竟这些生魂早在四五天前就泛起了,再加上周围村子的村民消失。
面对一群村民希冀的眼光,周湖能说什么呢,
“对,城隍老爷会来处置惩罚的,各人不要着急。”
说完周湖拉了一把壮汉,给了个询问的眼神。
壮汉转身对着村民说了句,“各人稍安勿躁,我带大兄弟去后院歇歇脚。”
说完给了人群里几个老者一个眼神。
随着壮汉走到了宗祠的后院,壮汉普通一声跪了下来,碰碰的磕了几个响头,周湖没有阻拦。
这些响头算是壮汉支付了自己处置村子目前的困境的酬金,如果不接受,壮汉或许会惊骇,最终隐瞒一些要害的消息。
果真,看到周湖坦然的接受自己的磕头膜拜,壮汉大喜的说出了,生魂围村而不能入的秘密。
一个五色土捏制的神像,青目獠牙,手握一槟叉子,骑一五色健鹿,赫然是个野神。
野神是没有获得封爵的香火神明,多见山野淫祠,多为了换取香火供奉而为祭祀它的人提供种种护佑。
属于无证经营,要被攻击,制裁的工具。
先天神明不喜,阴神厌恶。
哪怕这野神护佑下,那里一片欣欣向荣,这也解释为何这个村子的规模为何比常见的村子繁荣,也解释了阴司对这里发生这么大的消息毫无行动。
再仔细端详这野神的神像,隐隐可见周身充斥着细微的裂痕,只不外村民们肉眼凡胎没能看到这些细微的裂痕。
再加上香火神明的神像受到的香火祭祀会有笼罩其上的神光,这神像却神光全无,只有在周湖用神识才气发现神像上有一缕艰涩的死气笼罩。
好吧,可怜的村民哪里知道,自己祭祀的野神已经被干掉了,日夜游神对这里发生的事不闻不问,应该是要以他们的遭遇警示其他的人不要学着祭祀野神,乖乖把香火祭祀给先天神明和阴司朋分。
杀鸡骇猴咯。
只有一个问题,这神像居然能阻拦那些灵魂入村。
至于灵魂们不去轮回,大规模的游尸,那就是更深条理的事情了。
不在周湖这种弱鸡的考虑领域。
没救了,自己顶多能和那些落单夜游过过手,这些村民明摆着是要被消灭的,只能告辞了。
唉,要是能像那些穿越先辈们一样,能够从蛛丝马迹中梳理出一分因对措施,力缆狂澜,最后破坏这些伎俩,还冤死的村民一个公正该多好。
别提了,那是别人家的主角,跟自己没啥关系,老老实实保全性命再说。
“你是从那边得了这神像的,你可知这等祭祀野神的事一旦袒露,会带来怎么样的结果。”
周湖照旧计划实验一下,看看有没有法子处置惩罚这事,究竟死一个自己可以没心没肺的忽视,死个十个八个的最多体现痛惜,叹息世道不公,像这样死了万八千的人,无动于衷做不到啊。
如果有那心肠前世自己早就发了。
“村里有个古墓,墓门口的神案上供得就是这俿欢大人,从建村之初,我小伞村就四时祭拜,俿欢大人也护佑本村和周遭的村子,半月之前俿欢大人突然召见各人说是怕有祸殃要来,要各人紧守村子,不要胡乱外出。”
壮汉一面小心的说出了原因。
周湖两手一摊,得,这是要下副本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