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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设计的游戏好可怕!

26.旧事

我设计的游戏好可怕! 糖分摄取不足 3066 2021-09-18 17:28:03

  【下车找找吧,你能找到的。】

  方桂明心情惊愕,最终照旧什么都没问,乖乖熄火下了车。

  车灯的两束远光灯照的极远,四下荒芜无人烟,森冷异常。

  他目光远眺,觉察不远处有一栋显眼老平房,爬满青苔,许是很久没人居住过了。

  直觉告诉他,尸体就在里面。

  从后备箱拿出工具包,戴上口罩,打开手电,来到平房外。

  推门,吱呀一声。

  阴湿的粉尘味儿扑面而来,透过口罩,袭入鼻腔,引起方桂明一阵咳嗽。

  他忍住味儿,又多带了一层口罩,这才好上不少。

  他将手电往前方一照,房内逼仄简陋,屋顶上吊着老旧生锈的灯泡,周围蛛网横生,连丝成结。

  设施仅有一张靠墙的四方桌,外加一张铁板床。

  这应该是水库守夜人的居所。

  但显然,已经被废弃了太久。

  不外眼下有一件令他奇怪,甚至说是惊恐的事情。

  铁板床上,躺着一具尸体。

  是女尸。

  正常情况,身为一名法医,基本的职业素养让他们面对任何尸体都淡定如斯,究竟已是屡见不鲜。

  且加上心里有准备,绝谈不上惊恐。

  可眼前这具女尸,却与周围的肮脏情况格格不入,显得过于的洁净了。

  是的,洁净。

  说是女尸,倒不如更像是一名裸体睡着的平静少女。

  青丝垂落,面容宁静,肌肤如脂玉的青春少女。

  方桂明凑近,甚至能感受到少女体表下尚有的余温。

  手指凑到鼻间,已然没有呼吸。

  “死亡时间至多不凌驾二十分钟!”方桂明心中瞬间被惊恐填满。

  少女体表没有任何伤口,唇色粉红,虽然还没有进行解剖,但方桂明觉得少女绝对是被短信鬼给杀死的!

  它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特意杀死一个少女让自己解剖?

  他不理解。

  而不理解,就有对未知的恐惧。

  【动刀吧。】

  方桂明死盯着短信,最终深呼一口气,妥协了。

  岂论对方目的如何,他只能照做,没有反抗的余地。

  从工具包翻出头灯戴上,又给双手套上白手套,握住24号银色手术刀。

  刀尖瞄准少女肌肤,徐徐下划。

  鲜艳的血液从伤口徐徐流淌,落至脚底,冷色调的灯光下清晰可见。

  这让方桂明越发笃定,少女死亡时间至多不凌驾二十分钟。

  而解剖这具少女的酮体,也让他发生了一种破坏艺术品的错觉。

  一只鬼怎能如此丧尽天良,杀死一位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

  他恼恨。

  却又无可奈何。

  哆嗦着手,一字切开胸腹,脂肪不多,没有妊娠纹,没有手术疤痕,没有内损伤。

  刀尖继续下划。

  胃中留存着温热的饭食,胃液正常,管道没有发黑,不像是仰药死去,但究其原因还需要化验。

  可眼下没有条件进行这种繁琐的步骤。

  直至他的刀尖划开女尸的下体,愣住了。

  典型的暴力性质撕裂创伤,少女生前遭受过侵害,并猛烈反抗过。

  【现在,再次解剖一下胸腹吧。】

  低头看了眼短信,方桂明重新抬头看向尸体时,却发现之前用刀划过的地方已经全部愈合。

  微微一愣。

  ‘这只鬼,拥有改变现实的能力?那么这具尸体难道不是它杀的?’方桂明想不明白,定了定神,重新划开尸体的胸腹。

  这一次,纷歧样了。

  心脏泛起青紫色,这是斑块破裂导致血栓形成,引起血管完全堵死,心脏急性缺血才会有的现象。

  换言之,也就是心梗。

  “她是在遭遇侵犯的时候,突发心梗死的?”

  方桂明一愣,然后目光猛然投向少女的脸。

  一瞬间,这些年见证了无数尸体的影象,其中一张关于这张脸的回忆浮现脑海。

  是的,他认识这张脸。

  只是年份过于久远,他险些忘了。

  他也忆起了某件事。

  当年,也正是这件事,让他逃离现实,来到了这片乡镇。

  ...

  ...

  二十年前。

  西京。

  方桂明大学结业已经两年,在官方判定所事情,转正两年有余,人为却并不如意。

  初入社会的一腔热血被现实浇平。

  房贷如山,女友着急结婚,家里父亲病重。

  他需要时间,需要钱。

  而最近,有了这么一个时机。

  “方先生,我只需要你帮我证明那个女人是自愿和我家小子发生关系就好,这里是二十万,只要你帮我作证,都是你的。”名为王洪波的巨贾在密封的车厢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红包,笑眯眯放在方桂明的手心。

  方桂明看了一眼,将袋子扔在一边:“你的儿子是强、奸犯,欺骗一名同班同学去偏远的乡下实行暴力性侵,导致对方突发心梗而死,人证物证俱在,你给我再多的钱也没用。”

  事实上,即便棱角已被社会磨平,但方桂明一直恪守底线,在职的这几年,总有人想收买他做伪证,但都被拒绝了。

  眼前这位巨贾的儿子——王不器,因暴力性侵致人死亡,在两天后将要进行最后的庭审。

  如果不出意外,死刑已经是板上钉钉。

  而王洪波这时候竟然想收买他做伪证,简直可笑。

  “你怎么知道人证物证俱在?”王洪波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容十分让方桂明心里一跳。

  “你什么意思?”方桂明皱着眉头。

  王洪波把那二十万袋子捡回来,吹了吹上面的灰:“不瞒你说,为了救我家小子,我已家财散尽,上上下下打点过了,现在你是最后一个。”

  “你...”方桂明语气一滞。

  他这才明白,来这里之前,上级言语中若有若无的体现,周边同事笑而不语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寄义。

  王洪波拍了拍手中的钱袋,道:“否则我挖矿的一个豪巨贾,想要收买你,只给这二十万?明说吧,你是最后一个环节,只要你帮我作证,那女人尸体上的伤口只是和我家小子玩新花样弄出来的,这钱就归你。”

  王洪波再度把钱递了过来。

  他需要的,是让方桂明证明王不器和那个女人自愿发生性关系,而非暴力侵犯的尸检陈诉。

  这样就能把突发心梗死亡定性为意外事件,而非性侵诱发心梗的暴力犯罪事件。

  简朴点说,只要方桂明能开出假的证明,王不器就能无罪。

  他看着这二十万,犹豫了。

  周边的人都被收买,自己有须要为了所谓的公正而恪守准则吗?

  或者说,自己一介伧夫俗人,又如何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他做不到的。

  这钱不收回去一定被排挤,说不定还会被开除职务,再无仕途可言。

  收了顶多是昧着良心....

  ‘收不收?’方远明内心挣扎着。

  房贷的压力,女友的诉苦,病床上的父亲,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钱。

  最终。

  他收下了钱。

  庭审那天,王不器被判过失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当法官敲锤的那一刻,他愕然的盯着王洪波。

  因为他知道,如果王洪波上下打点过,理应是无罪才对。

  可为什么...

  深夜,他找到王洪波对质,对方拿着两人在车厢的录音笔,讲出了令他瓦解的事实。

  王洪波至始至终,就只打点过他一人。

  王洪波跟本渗透不了紧密的官方检察院。

  王不器也绝无无罪的可能,最多只能凭据现有的证据减低刑法轻判。

  他被算计了。

  知道真相的方远明被攻击的一败涂地,脑中回忆起法庭上受害者眷属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愧疚之心难以言喻。

  他帮一个死刑犯逃脱了死刑。

  想举报王洪波所为,可如此自己也得赔付一生,他无法面对这样的结果。

  不为自己,还得为家人。

  内心愧疚日益渐重,终是郁郁不得志,卖了屋子,和女友分手,将钱全部交给双亲后,他孤身一人来到了这处偏远的乡镇。

  这一呆,就是二十年。

  ...

  ...

  “所以,你是一只来复仇的鬼?”

  脑中走马灯消失,方桂明突然镇定许多。

  【我是一只审判鬼。】

  方桂明缄默沉静,他没听过这种稀奇的鬼物。

  【当年你的伪证让一个活该的人没死,你是否想过会有今天?】

  “想过...我无时不刻都在想我是否会因此遭天谴,做梦我都市梦见那位眷属的哭容,想着是否应该给他们致歉,可我不敢。”

  方桂明一边说,一边取下白手套,放下手术刀,然后跪在那具女尸的面前,磕了一个头:

  “对不起。”

  【迟来的致歉毫无作用。】

  “我知道,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方桂明起身盘坐,四下审察着这间老平房。

  窗户是破的,风阵阵袭来,阴森诡异,咆哮着,整个房间如同一只厉鬼在凄厉咆哮。

  “这里是当初王不器性侵女孩儿的地方?”

  没有回应,但方桂明也知道答案。

  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我这一生错事无数,却唯独这件事让我终日惶遽,不得安宁,良心二字,我甚至连提都不敢提,因为我知道我不配。”

  “而你今晚找上我,绝非让我回忆往昔,我也大致推测出你的目的。当年之事我简直该支付价钱,所以...”

  他嘴角浮现一丝解脱般的笑容,睁眼轻声道:

  “我宁愿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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