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杂乱
与此同时,月季花街17号。
“听我说,薇娜塔,我照旧觉得有点差池劲。”
急躁地在客厅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之后,阿泰尔终于照旧没忍住,拍了拍正在赶稿的薇娜塔的肩膀,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你觉得哪里差池劲?”
原本就被阿泰尔的走路声弄得心烦意乱的薇娜塔叹了口气,索性放下手里的钢笔,转过身来问阿泰尔。
“这并不是什么准确的预言……只是,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或者是正在发生。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阿泰尔有些犹疑,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有措施确认吗?”
薇娜塔盖上笔帽。和阿泰尔相处的这一个多月里,她险些没有见过阿泰尔如此心神不宁的样子。这让她也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
“你不是会用那个灵摆占卜吗?试试吧,至少先弄明鹤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说。”
阿泰尔点了颔首,在大衣的袖口上解下灵摆。尽管获得那枚灵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照旧没有养成经常用那枚灵摆占卜的习惯。直到被薇娜塔提醒,这才想起这件事。
“我和薇娜塔今天会遇到危险。”
阿泰尔在心中默念了七遍占卜语句,同时放松手臂,让灵摆自然下垂。
还没等阿泰尔睁开眼睛,他的手上就传来了极重的拉扯感,似乎那里吊着的不是一块黄水晶,而是等体积的铅块。他能感受得手上的灵摆在飞快地顺时针旋转,险些要把银质的链条扯断。
阿泰尔和薇娜塔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愕。
这意味着,两人今天可能遭遇致命的危险,纵然处置惩罚恰当也极可能因此而丢掉性命的危险!
“我再确认一下。”
阿泰尔顾不上震惊,连忙再次将手中的灵摆自然垂下,默念起占卜语句。
“这种危险来自官方特殊者。”
随后,灵摆以正常的速度做着逆时针转动。
看来这种危险并不是来自于最近的官方特殊者对野生特殊者的清剿运动……
阿泰尔思考了一会,绝不犹豫地走向衣帽架,换下了自己的居家便服。
“我们去丰收教堂先躲一天。收拾一下工具。”
薇娜塔点了颔首,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起来。而阿泰尔换完衣服之后,简朴整理了一下自己剩余的魔药,把左轮上满子弹,特殊子弹预先装进替换的转轮内,随后拿起剔血者和装有几十镑现金的钱包,在客厅等薇娜塔。
两人迅速出门,向月季花街上的丰收教堂走去。一路上尽管没有遇到什么敌人,两人仍然小心翼翼,直到抵达教堂,两人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确认了那危险并不是来自官方特殊者,那么依附官方特殊者显然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而在两人认识的教会特殊者当中,身为两位真神眷者、距离半神门槛仅仅一步之遥的维斯佩修女显然是寻求呵护的绝美人选。
今天并不是大地母神教会当中划定的祭礼日,所以并没有几多人在丰收教堂。实际上,阿泰尔两人来这里的时候教堂里总是没有几多人,只有接近天黑的时候才会有人来。想到大地母神的真实身份,对于那些信徒的真面目阿泰尔似乎有了一点推测。
“两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维斯佩修女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宁,在教堂中央的天井下不安地走来走去。见到阿泰尔和薇娜塔两人前来,她先是一愣,随后勉强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向两人问候道。
“我感受气氛有些差池。灵性预感也好照旧占卜也好,得出的结果都不令人满意,所以我们想来母神教堂待一天,到了晚上我们就会离开。”
阿泰尔开门见山地说道。和弗萨克人打交道的时候没须要含血喷人,坦率地说出自己的请求往往更能获得他们的认同。
“果真,你也感受到了……”
维斯佩修女点了颔首,将二人让了进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途径,但是既然用到玛瑙孔雀的蛋作为特殊质料,想必是灵感很高的类型,你能有类似的预感也不奇怪。”
“而我,原本准备在战争结束之前不久晋升序列4,然而却因为战神突然……”
维斯佩修女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的仪式失败了,晋升自然没有乐成。或者说,如果我不是神眷者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死了。但是,通过这次实验我也掌握了有关战士途径序列4‘猎魔人’的些许能力,好比猎魔人天生的对邪恶生物的感知力。”
“恶魔在我的感知规模里,就像是白纸上的墨点一样明显。纵然和原本的‘猎魔人’不能比,这个感知规模也足以笼罩泰半个东区。”
“那么,你现在感知到的规模里是什么样的?”
薇娜塔插言道。
“你吃过费内波特的干酪吗?那种疏松多孔的大块乳制品。”
维斯佩修女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吃过,怎么了?”
薇娜塔疑惑地问。
“东区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一块费内波特干酪。而那些来自深渊的工具,就像是干酪上的空洞一样,遍布了整个东区。”
维斯佩修女面沉似水道。
“情况这么严重?那您先前就没有一点察觉吗?”
阿泰尔有些不解。
“猎魔人的感知也不是万能的。纵然是我,也没有措施感知到极限视距以外、隐藏在人类身体内部的恶魔。如果他们泛起在我的视野规模之内的话,我倒是可以发现,然而之前,我因为身份敏感一直深居简出,并没有碰到类似的宿主。”
维斯佩修女解释道。
“那为什么现在就能……”
阿泰尔刚问到一半,就被薇娜塔打断了。
“答案还不明显吗?”
薇娜塔将手掌微微拢起放到耳边,做倾听状。阿泰尔效仿之后,从敞开的彩色玻璃窗内飘进他的耳朵里的,是隐隐约约的惨叫与嘶吼声,忽远忽近,回荡在不算很大的教堂内。
“就在适才,它们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