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托尼踩在脚下暂且另说，横竖那不关洪非的事。
拿到全新无误且更进一步的反映堆之后，洪非就更不急着回去了。
他让伊凡先行一步，自己则朝着东南偏向而去。
快到地方的时候，他先给老朋友打了个电话。
接通之后，对方爽朗的笑声立刻拉近了相互的距离。
“小白兔，很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洪非：“托您的福，舒服极了，你搁哪儿呢，听着似乎有回声？”
“哦，我在堆栈里，要不我换个地方再说？”
“这样啊，没事，我就是想问问，那工具还好用吗？”
那边顿了顿，随后传来一声长叹：“唉，小白兔，你是不知道啊，当初你说那工具有问题，我估摸着可能不是什么大问题，到现在我才知道，那可真不是什么小毛病，为了它，我这头发都快愁白了！”
洪非立即笑了起来：“哈哈，真是欠美意思，它怎么到我手里的你也清楚，我其时就觉着肯定有毛病，所以不敢开价。照旧你敞亮，给了我一个大数字。”
“可不敢这么说，咱们虽然是做生意，但实际上也是在交朋友，你说，我能让朋友亏损吗？那必须不能！就那个价儿，我还觉着你亏了呢，等下回的，你要是再有什么好工具，我绝对主动地给你一个高价！”
“真的吗？”
“必须的！”
“那我还真有个新工具。”
立时，刚刚风风火火、高声大笑的话语立马平静下来。
洪非喂了两声没反映，一脚把车停在路边，拿起手机取下蓝牙一边找信号一边继续召唤。
但他恐怕很难想象，手机另一头现在所处的情况。
陈启，洪非在索科威亚交的朋友。
刚刚电话拨通之前，他正和同事们在部署的一片火红喜庆的大厅里喝着酒，一片通红的站台上方拉着一条红色横幅。
【热烈庆祝396号项目疑难攻关取得圆满乐成！】
作为第一手接应人，陈启功不行没，于是他也顺势成了焦点英雄，在领导推举下上台讲话。
当他站到话筒前，大厅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可就在他即将颤颤巍巍开口之时，手机的声音突然先一步响起。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台下马上响起成片的哄笑声，就连坐在前边的领导也忍不住会意一笑，这小陈同志办起事来沉稳有度，没想到私底下照旧挺生动的嘛！
台上的陈启先是本能地有些窘迫，可旋即又变了脸色，赶忙拿脱手机，看到备注名时，眼睛不由地睁大了。
他对着话筒道：“是小白兔！”
下面人又是大笑。
陈启举起手机对着自家领导喊道：“郑局，是那个小白兔！”
郑贤立即起身上台，对着话筒道了一声：“平静！”
大厅内转瞬落针可闻。
尔后的谈话，便多是郑贤在说，陈启转述而已。
大厅中的人们听着两人的对话，也逐渐回过神来，方知这个小白兔就是他们本次项目攻关的起点，一群人神色逐渐严肃。
在听到洪非说他真的有点新工具的时候，莫说郑贤，其余人也都差点惊呼作声。
“喂喂，老陈，我这儿信号满格的，是不是你那信号不行啊，你是不是躲哪儿干坏事了？”
洪非频频三番的敦促，郑贤快速思索，尔后在陈启耳畔轻声细语。
陈启：“小白兔，我听到了，适才确实信号有点问题，你适才说你有新工具？”
“你可算听到了，没错，我手上确实有新工具，不外也不是此外，就是个升级版，你不是正发愁吗，这工具拿回去就能用，绝对没毛病。”
良久，洪非才听到对方的回应：“升级了几多？”
“这个……咱也不太懂，但我估摸着起码是个2.5版本的吧？”
“我要了！”
“成，什么时候来拿？”
“你在哪儿？”
“快到东北了，冷飕的。”
郑贤眉头微挑，陈启也是惊讶，“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你都说了是回来，我自己回趟家有什么不行的？”
“那我们晤面再谈？”
“可以。”
挂断电话，洪非准备好证件，开车进入边检站。
顺利入境后，他在满洲里市就地住下期待对方到来。
踏上这片土地，和在其他地方的感受截然差异，洪非没有把自己困在酒店，而是闲庭信步地走上街头，听着各人口中的东北普通话都觉得异常亲切。
两个多小时后，陈启抵达，两人在酒店里碰面。
落座后，陈启一开口便道：“小白兔，下此回来提前告诉我，我带人接你。”
“那么客气？”
陈启绝不掩饰地笑着说道：“我怕你回来放炮。”
洪非立即瞪眼：“这可不能瞎讲！”
“哈哈，开个玩笑，要否则我也不能一小我私家来找你。”说罢，陈启笑意收敛，正色道：“说正事儿吧，这次的工具如果没问题，我们给你这个数。”
洪非抬眼，见他竖起一根指头。
他还没开口，陈启一根指头突然酿成两根：“而且以后每年给你这个数，十年为止。但有两个附加条件，至少十年之内你不能把它转卖给其他人，而且以后如果有其他的新工具，同价钱下照旧优先卖给我们。”
洪非眨了眨眼，有些拿禁绝对方的想法。他对附加条件没有异议，但他不知道对方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他不吭声，陈启便不知他适合想法，房间里突然静的有些可怕。
洪非耐得住性子，陈启也不是莽撞之人。
不外此时陈启的需求大于洪非，于是他在期待了一分多钟后再次开口了。
“今年一百二，以后每年二十五，十年为止，怎么样？”
“成交！”
洪非绝不犹豫地将资料交给陈启。
收下工具后，哪怕没有用心灵之力去感应，也能清晰地看出到对方的兴奋与激动。
虽然，洪非和他一样，甚至犹有过之。
临别前，陈启又拉着洪非的手恳切隧道：“上次确实是让你亏损了，这次算是给你补回来一部门，而且工具的价值其实要远远凌驾我们支付的金钱，因为时间、创意和知识是无价的，你放心，不光是你我，知道这件事的其他人也都心里有数，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能满足的我们一定尽量满足你。”
路，走宽了。
洪非眼珠子一转，立即凑近了些，小声道：“那能不能给我整个小蘑菇？”
话音刚落，洪非显然感受到对方握着自己的手掌紧了紧。
陈启的脸上立即堆满苦笑：“不行。”
洪非拍着他的手背道：“我不要大的，小的就行，我不赊账。”
“这个……不是没有，但不能卖。”
“真不能卖？”
“真不能。”
洪非轻咬下唇，声音更低了些：“那我能不能去沙漠里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