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钱仁的想法就单纯许多,也不管那些人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横竖是把该说的不应说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怎么危险怎么说,脑中就一个想法,能劝一个就劝一个,总比让他们全都去送死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能预知未来的生死,周围有任何异常能第一时间发现,凭着这项异能,才在吃人的钱府中生存下来。
他不希望这些无辜的人去送死才找到了钱管家,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可惜钱管家不信他,或许心里还在笑他,笑他蚍蜉撼树想和他争劳绩吧。
和预想当中的一样,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往回走,所有人都看向钱管家,没有钱管家的发话,他们可不敢自做主张跟钱仁走。
“二少爷,您不想走可以直接说,没须要用这种吓人的方式逼着我们和你一起走。”
“是呀,这条路我们走了无数遍,从来就没有泛起过问题。”
“谁说不是呢,以前走都没有问题,二少爷一来,这天气就与以往差异,到底是谁的问题还说不定呢。”
“…………”
钱管家轻笑一声,付托钱二传令下去启程,这地方不能多呆,照旧赶忙走出去才好。
钱仁失望的闭上嘴,凡人说不听老人言,亏损在眼前,即然都不相信他说的话,何需再自寻烦恼。呆呆的靠在树上,看着人群越走越远,就像是看着那群人走进怪物的嘴里一样,可怜又可笑。
“我相信你说的话,我跟你一起返回去。”陈夕来到树旁边,真诚的朝钱仁笑了一下。
钱仁开心的差点跳起来,终于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你信我说的话,你真的相信我没在骗人是不是?”
“是,我相信你没有在骗人。”虽然也不确定他说的对差池,但是这山中的感受让她很难受,不管对错,她都不想呆在山里了。
马姣看着陈夕脱离了队伍,赶忙也随着跑了回来:“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
“我要随着钱少爷往回走,你和我们一起走吗?”
“啊?”马姣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你相信他的话,前面有怪物?”
陈夕笑着回覆:“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横竖我又不急着赶路。”
“那我也随着你们走吧,宁可信其有,不行信其无,横竖我也不急着去投奔亲戚。”虽然主要的照旧路上没有人和她做伴,没人陪她聊天,那还不无聊死。
钱仁很兴奋有两位同伴相信了他说的话,自觉肩负起了苦力资助回扣具:“相信我没错的,我一定能带你们出去。”
陈夕和马姣相视一笑,有着现成的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好,我们相信钱少爷就是。”
天越来越闷热,明明山中都是树,却让人体会不到一丝阴凉的感受,树像静止了一般纹丝不动。陈夕一边用衣袖擦着汗,一边视察着两边的大树,如果这都还没觉察出有异常,那她的无情剑就白练了。
钱仁满头大汗的往树上一靠,他身上背着一行人的肩负,体力比她们消耗的要快许多,实在走不动了,他挥手朝着陈夕说:“休息一会儿吧。”
陈夕看着他点了下头,她们所剩的食物不多了,得赶忙想措施从这里出去。奇怪,进山时的路没有变,但就是走不出去,青天白昼的能遇上鬼不成?
诺大的一坐山居然找不到水源,这些树木又是如何生长的?陈夕盯着眼前的大树看了一会,转头看着有气无力的马姣说:“匕首借我一下。”
“你要匕首做什么?”马姣把藏在怀里的匕首给到她,一脸好奇的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陈夕浅笑的接过匕首,朝着大树划了几刀,静静的看着它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沙沙……”树叶突然动了起来,陈夕赶忙拉着马姣往退却了一步,两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对方。
马姣畏惧极了,指着树对着陈夕说:“它动了。”
陈夕看到了,不只树叶动了,她用刀划的那个地方还流出了玄色的液体,什么样的树会流出玄色的液体?
钱仁比她俩要镇定,不是说他不怕,是知道怕也没用,从小到大什么没见过,这都是小意思:“我们快离开这里。”
不用钱仁特意提醒,陈夕她们也知道要赶忙离开这里,可是又该往哪里走,走了半天都还在这条路上,什么时候才气走到头。
“钱少爷,你看到的妖怪长什么样?”
“看不清全貌,只知道它很大,就像这座山一样大。”
是吗?陈夕想到了刚看到这座山时,它带给她的那种视觉攻击和感动,一峰连着一峰,望不到边的庞大。
三人相互搀扶又延着这条山路走了很久,直到天趁底黑了下来才停住脚步,不是不想走,是不能再走了。
他们发现这山里不能使用火,火折子再怎么吹都不能复燃,火石也用了,一样都不行。
幸亏山里不像山外头那么冷,不用担忧会冻伤风,陈夕叹了口气,看着这黑漆漆的夜晚就心绪不宁,总觉得晚上会有一场恶战。
她有无情剑护身,自保照旧能做到的,钱仁这位令郎哥就不需要多说,即然有预知能力,就一定有自保的措施,现在唯一担忧的人是马姣,万一晚上发生恶战,她有没有自保的能力?
不外她只是这样想,究竟和马姣认识不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一个年轻女人敢一小我私家从京都跑去江南寻亲,说她是普通人她是打死也不相信。或许他们比她还厉害也说不定,心里也在想着她要如何自保呢。
三人围成一个圈,漆黑的夜晚把她们脸上的神色掩盖其中,时间慢慢已往,钱仁握着双手开口:“你们怕不怕?”
陈夕和马姣异口同声的回覆怕,怎么会不怕,身处黑暗之中的无力感最让人难熬。陈夕追念起和高源第一次晤面的时候也是在黑黑暗,那时的自己远没有现在这么镇定,可见人的潜力是无限的,经历多了也就没有那么怕了。
“不知道钱管家他们怎么样了?”
马姣的问题让钱仁陷入缄默沉静,他们不相信他说的话,只怕是凶多吉少,目标那么大,人又那么多,怪物不找他们还能找谁。
“唉,我们也管不到他们,照旧想想等下遇到怪物要怎么避开。”
陈夕默默的开口问钱仁:“你有措施避开吗?”
钱仁尴尬的笑了一声:“我能力有限,只能尽量不拖后腿。”
陈夕内心暗道一句果真,钱仁能这样说就体现他能自保,看来照旧小看了他。甚至她还发生了一种荒缪的想法,如果其时她和马姣没有和他一起走,是不是以他的能力早就出去了?
不外这也是她自已的想法,若其时不是他脸上露出的失望之情,也许她不会留下来,虽然,她照旧愿意相信他的初衷是好的,否则看着他们那么多人去送死而不出言阻止,心得多黑之人才气做到如此的无动于衷。
“我应该也有措施避开。”
黑暗之中,马姣的声音突然响起。陈夕松了一口气,只要这只怪物不是特别厉害,这一劫就不难渡过了:“那好,等下各人就各顾各的,先渡过今晚再说。”
马姣和钱仁同意陈夕的说法,三小我私家当中,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陈夕,特别是钱仁,他好想抽自已一个耳光,早知道人家深藏不露,话就不会说的那么牵强,现在好了,人家基础就不用依赖他,没准心里还在笑他蚍蜉撼树。
“还没请问两位是出自哪门哪派,之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两位海涵才是。”
马姣连忙称不敢担:“钱少爷说笑了,我只是受祖上呵护,机缘巧合之下习过一点皮毛而已,等下还请令郎搭求一二。”
“马女人谦虚了,如需有用到在下的地方还请直言就是,我们三人被困在这山中,理应相互资助。”
陈夕静静的听着他们相互恭维,觉得很没有意思,相互打探对方的底细有须要吗?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等下要如何脱身。
“陈女人去凌州是走亲探友?”钱仁与马姣说了一会话后,才觉察陈夕没有说话,慌忙中也没想太多,脱口就把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问完之后就忏悔了,他和陈夕第一次晤面,问这种隐私问题似乎不太合适,但是话都说出口了,哪另有收回去的原理。
黑黑暗的陈夕摇了摇头,淡淡的回他:“不是。”
钱仁有些尴尬,哈哈笑了几声就趁底平静下来,他那张破嘴,怎么就控制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起了陈夕的长发,她微微一笑,终于来了。此时马姣悄悄握了一下陈夕的手,想必是在提醒她怪物已经来了,陈夕愣了一下,随即也握住了她的手,体现已经知道了。
风越吹越大,长长的秀发像群魔乱舞般拍打在脸上,陈夕赶忙用簪子把头发牢固好,率先站了起来,扔出一张发光咒。
这是个什么工具,龟吗?陈夕看了一眼马姣,问她认不认识这个工具,马姣摇了摇头,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长成这样的怪物。
怪物已经和山融为一体,它即是山,山也是它。当它静止的时候就是一座山,当它运动的时候就成了一座会移会的山,就像一只硕大的乌龟在慢慢爬行,
她们哪是在山上,明白是站在怪物的身上,难怪这里没有水源,即感受不到风,阳光也照射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