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慰藉的拍了一下小女人的头，看向四周的小姐姐笑道：“对不住列位，孩子脸皮薄，你们的热情有些吓到她。”随后笑着看向陈如素，小姐姐看起来很自豪，可惜了，挺好的一女人被陈二狗给卖到了风尘之地：“陈女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是有关这孩子的事。”
陈如素心里火的很，这个兄长从来就没有尽过兄长的责任，一天到晚除了赌钱就是赌钱，实在没钱了就把家里的工具拿出去抵押，甚至还把她卖到妓院这种肮脏的地方来，她心里是恨死了他。
可是，小孩子何其无辜，她怎么能把所有的恨加在小孩身上，为了发泄心里的恨意，只能把怒火转向那些看热闹的人身上：“看什么看，有什么悦目的，全都给我滚回房里去。”
陈夕快速捂住陈圆圆的耳朵，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陈如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邪门术数？虽然只有一点点黑气，但是逃不外她的高眼。
那些看热闹的人离开后，陈如素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她审察着她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陈如素居然会术数，会术数就算了，照旧会那些不正当的术数，她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继续深究下去，最后照旧否认的那个想法，目前的身份只是一介凡人，低调低调：“陈女人，二狗兄弟被人抓了，那些人和陈嫂嫂说要那件工具，不拿那件工具去赎人就会要了二狗兄弟的命，你知道那是件什么工具吗？”
“你确定他们是这样说的？”
“千真万确。”
陈如素笑了一声，不慌不忙的抬手理了理秀发：“那件工具早就被人给毁了，哪里还能找到。”
被毁了？倒是出乎人的意料，她心理有些不信：“那些人为什么还要抓二狗兄弟？”
“我哪里会知道，陈二狗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小心一点，别被人卖了还不知情。”
“我会的，谢谢你的美意。”她心里如同明镜一样清楚：“能告诉我那个已经被毁的工具是什么吗？”
“是我姑奶奶的画像。”陈如素无奈的自嘲道：“她叫陈夕，听老一辈的人说长的很美，出生就与太子定了娃娃亲。厥后前朝动荡，为了活命，我太爷爷就把她送走了，至于送去了哪里就没有人知道。”
画像？她想起来了，万和十六年冬，皇后娘娘宣她入宫，宫宴上有位来自临国的画手惊讶于她的美貌，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临摹了一副她的画像，厥后画像被太子知道了，就让对方送了回来，随后太子将画像转赠于她。
她的画像什么时候成了陈家要守旧的秘密，离开陈府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离开了满圆春，她牵着陈圆圆往回走，路上买了几个包子，边吃边想着陈如素说的话，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是不是说明她的画像很值钱，否则怎么会成为传家宝。呵呵……虽然知道是在意淫，但不故障她继续意淫下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前脚刚一离开，陈如素就被人严加看管了起来，之前被她推伤的红衣女子冷着一张脸，从瓶子中倒了一颗玄色的药丸强行塞进了她的嘴里。
“做的不错，这是赏你的。”
陈如素流着眼泪，“哇”的一声吐出血：“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陈家已经没人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卖入满圆春的时候才刚满十三岁，那个晚上是她一辈子的噩梦，满身贵气又俊美的男人，用着恶心又痴迷的目光打探着她全身，等发现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小我私家时，又一口一口的吃了她。鲜血流满了整个房间，没有人来救她，她就像按在板上的肉，被人吃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副白骨。
灵魂在叫喊、在哆嗦，在畏惧，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十三岁，还只是个小女孩，为什么要经历这些惨绝人寰的事情，她做错了什么，她有什么错。
老天爷没有听到她的召唤，他把她囚禁了起来，恶魔笑着说她另有用处，阻拦她去投胎，强迫她吃下噬心丹，日日夜夜受噬心丹的折磨，生不如死。
“啪”红衣女子给了她一巴掌，不就是长得有几分像那个女人吗？有什么可自得，还不是一样被主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她恨，恨主人的痴心，恨主人的无情，这么多年已往了，他们有许多次的离开时机，就是因为主人的执念导致他们见不得光，只能生存在黑黑暗。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如果没有那个女人，他们的命运不会像现在这样。
“主人的事情不是你能多嘴的……”
“玉兰。”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玉兰想说的话。
玉兰松开陈如素，惊讶的看着房里突然泛起的人：“你怎么来了？”
“主人要见她。”玉心把地上的陈如素扶起来，面无心情的看着一眼玉兰：“你等着和主人解释。”
“她又不是块豆腐，哪那么容易坏？”
玉心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怒火，她知道玉兰喜欢主人，可是主人的心在谁身上她不知道吗？何须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这话你和主人去说。”
漆黑的房里没有一丝灯光，陈如素僵硬的一动不动，身上被一团黑气困绕着，无处可逃。
这团黑气没有放过她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连头发丝都来回闻了几遍。
“你在畏惧。”
一道嘶哑的声音顺着她的耳朵传入脑海中，她知道是那个工具在说话，迫不得已，只能强忍着畏惧回他：“奴婢没有畏惧，只是有些冷。”
突然油灯亮了，黑气散去，一位俊美的令郎迷念的抱着怀里的女人：“好香，是她身上的味道。”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嘴中的她又是谁，只能强忍着眼泪不流下来，不管被侮辱几多回，永远都不能忘记是他一口一口将她吃掉，鲜血流满整个房间的恐怖。她好畏惧，畏惧自己又一次被他吃掉。
“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男人哈哈大笑，用力的抱着怀里的女人，捏住她的嘴说道：“把她引到赌厂去，乐成后我会放你去投胎。”
她用着已经变型的嘴问：“她是谁？”
男人是很满意她的问题，听话的女人是讨人喜欢：“她是你姑奶奶，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女人就是她，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遗憾没有亲手杀了她？没关系，她现在就是个普通人，只要你能把她带回赌厂，我们可以一起把她千刀万剐泄恨。”
“你一定很恨她是不是，如果不是她，你们陈家也不用为她赎罪，你祖父不会为了她丢官，你父亲不会被人给害死，而你也不会被卖到妓院。我也恨她，我们有着配合的敌人，你会允许我的要求是不是？”
“不行能，那位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不行能是我姑奶奶。”
“闭嘴。”男人大吼一声，红着眼差点掐死她，不想听这个女人在那叽叽喳喳，她只要颔首就行：“我不会弄错，你照着做就行。”
很忏悔多嘴惹怒他，呼吸不畅的情形让她想起了被他吃的画面：“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按你说的去做。”
她别无选择，只能按着他说的去做，真是难为了他，为了说服她还编出个什么姑奶奶，真是可笑。
远远就看陈嫂子站在门口用着期盼的目光注视着她，陈夕突然有些心塞，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我去找了陈女人，她说画已经毁了。”
陈嫂子一听这话，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捂着嘴摇头，一言不发的朝山上跑去。
“去吧，好好慰藉下你娘。”拍了拍陈圆圆弱小的肩，让她赶忙跟上去。
陈圆圆红着双眼，飞快的朝陈嫂子走的偏向追去，她跑的飞快，不到一会就见不到人影。
天徐徐黑下来，她摇头叹了口气，人要救，但不是这个时候。陈二狗一家只能自求多福，看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人的内心都自私，都想在世，她也想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