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赶路
原来就是随口一句叹息，平时最内敛话最少的吴凡却不满道：
“今年战乱不停收成欠好，明明哪怕是免了淘汰了这两年钱粮，黎民们也只是勉强活下来，就这你看这黎民们就已经很兴奋了。”
多得伯父魏岢指点的魏旭很成熟，比两位学业好的同伴看的通透，更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人性本如此，如果是前面钱粮很低，一直到现在收税很高，那么黎民会很恼怒。
而要是前面那么重的钱粮交了几十年，这两年一下子少交甚至不用交了，那人就会反而很开心。”
吴凡不解道：“这哪是人性，这不就是和猴子一样，反复无常吗？”
相传战国时候宋国有个养猴子的老人，日子一长，这老人竟然能和猴子相同讲话了。
这老人每天早上晚上划分给每只猴子四颗栗子。
几年事后，老人经济越来越不丰裕了，而猴子而猴子的数目却越来越多，所以他就想把每天的栗子由八颗改为七颗，于是他就和猴子们商量说：
“从今天开始，我每天早上给你们三颗粟子，晚上照旧照常给你们四颗栗子，不知道你们同差异意？”
猴子们听了，都认为早上怎么少了一个？
于是一个个就开始吱吱大叫，而且还随处跳来跳去，似乎很是不愿意似的。
老人一看到这个情形，连忙改口说：
“那么我早上给你们四颗，晚上再给你们三颗，这样该可以了吧？”
猴子们听了，以为早上的粟子已经由三个酿成四个，跟以前一样，就兴奋地在地上翻腾起来。
魏旭想了想这人性和猴性简直相似：
“要不怎么自古说猴子是最像人的动物呢？岂不听另有沐猴而冠之事。”
“世间就是如此迷幻，好人做一百件好事，最后做一件坏事身败名裂，被人人唾弃。
坏人干了一百件有滔天罪行之事，他干了一件好事就能被人人夸奖。”
赵珲想到这优劣人之结果，就不忿道：
“难怪会有那些改邪归正，立地成佛的劳什子话语。
狗屁，有人一生行善，修佛一生，不能成佛。
而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只要改邪归正，就能立地成佛，怎么说得通。”
听到赵珲提到佛什么的话，魏旭来了兴趣，问道：
“乡下也有人再传佛法传释教？”
“也？”
赵珲敏锐地洞察出话中消息，
“长安城里也有这不忠不孝之徒，什么僧人在传劳什子释教？”
“你别说的那么难听，这释教在上流几个小圈子似乎很广泛，还很小众。”
魏旭道：“我也是听母亲说的，我自己还没见过。”
赵珲这就不开心了，身体发肤，受之怙恃，不敢毁伤，宁可断头也得留法，他是受夫子影响最深的最忠实的儒者，
“这些僧人连头发都剃了，留头不留发，岂不是大不孝之徒，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再说，他们这行为都已经要成为蛮夷了，华夷之辩可是看的文化习俗，而不是血统。”
抨击了半天，赵珲有点落寞又说道：
“可是这四周几个村子里，已经有不少愚昧的妇人开始崇尚那佛法，入得那释教了。”
看到他心情降低下来，魏旭也不再提这些争辩了，他劝慰道：
“这大过年的日子，不说这些不开心得了。”
他突然感受天色变暗了，抬头一看日头不觉已经落下，原来三人一路吵喧华闹，相互争论，已经到了黄昏。
“老赵，我说明天天明出发吧，看你急着回家非要下午就走，这天快黑了，看样子今天照旧到不了。
这路上相隔一段距离应该就会有住店的或者是驿站，我们再走一段路找个地方住下来。”
赵珲懊恼的一拍额头，略带歉意地对魏旭、吴凡道：
“怪我，实在是今年太久没有回家了。劳累你俩陪我刻苦了。”
“无碍，要是没有住店的也不错。其实我也没体验过野外留宿的感受，这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效仿古贤孔夫子周游列国的经历，不也很浪漫吗？”
刚刚说到气头上的吴凡看到今晚说禁绝还得在野外留宿，本有心呛他一句，可是看到魏旭不在意地开了句玩笑，最终也没有说话。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在路边看到一处客栈，一个小院子里面是二层的阁楼，院门口挂着一幅旗，上写“太平客栈”。
赶了一下午路的三人连忙走进客栈里面，这马上过年很少有在外漂泊的人了，客栈里面没有伙计只有掌柜的在柜台后面。
看到三人推门进来，掌柜连忙从柜台出来，上下一大量。
左边一脸豪爽、身着麻布，挎着一把剑鞘，明显不像主事人，中间比力儒雅内敛身着锦衣，而右边那位剑眉星目、其衣袍质地明显比中间那位越发精美，腰间还悬戴着一枚玉。
不外一瞬间，那掌柜面向右边，明显是三人中领头人迎道：
“三位是打尖照旧住店啊？”
问的是三位，其实目光直视右边的魏旭。
魏旭道：“给我们三兄弟部署一间大一点房间，今晚我们三人要彻夜长谈。
另外切二斤羊肉、三碗麦面、煮一壶老酒，你俩另有什么想吃的？”
古代吃牛肉是很难的，牛在生产力底下的那个时候可是比人还要珍贵，除了有一些老死的牛由里正或者官府主持屠杀外，其他人杀牛可是犯罪的。
在更往前的周朝时候，品级森严，只有周天子可以吃牛肉。
而猪肉在古代时候一直都是贱肉，其生长情况一般与茅厕相通，特别肮脏。
由于昔人不明白阉小猪，所以猪肉腥臊味很重，而且古代烹饪做法单调，调料少，做出来也欠好吃，所以猪肉也很少吃。
而关中背靠草原和陇西等大西北，羊许多，吃羊肉也很普遍。
吴凡摇了摇头体现自己够了，赵珲估量了一下饭量，对掌柜增补道：
“再来半斤饼，上三碗豆粥，就这些了。”
这时候的饼和现代差异，大致类似于现在的馒头和包子，而豆粥是小豆和大米或小米合熬的粥，因为甘甜，又叫甘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