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洋路消防站距离县医院并不远,再加上平良县的城区面积也不大,所以很快就到了地方。
路上依旧是李嘉开车,方牧坐在副驾的位置带车,董绪在适才也跟了过来,在到达医院以后跳下车朝着方牧这边走过来,说道:
“老方,指挥中心那边我上报完信息了,但是这场警他没有通过电话报警,所以系统没法录入。”
方牧身后随着几个消防员,他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边走边道:“那就让眷属打一遍报警电话,正常录入我们的出动信息。”
“系统录入这方面一定要真实可靠,别怕麻烦,否则年终统计时更难做。”
董绪点颔首,紧随着方牧的步子朝着抢救室走去。
“这边,这边!”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护士朝着他们招招手,随后推开门示意这群消防队员进去。
破拆和切割事情在适才的时候已经进行了七七八八,现在眼下最重要也是最后一项任务,就是如何在差池伤者造成二次伤害的前提下,将她的手乐成的从绞肉机里取出来。
来的路上方牧就一直在思考最佳的切割点,绞肉机卡在她的手里,整个呈L型,自己已经对上半部门进行了扩张,但目前依旧无法将绞肉机从这位伤者的手中取下来,因为里边的螺旋刀片还卡在她的皮肤与肌肉之中,轻易拉拽的话,结果肯定很严重。
除非是将整个绞肉机从中扩张成两半,而且在医生的配合下,实时进行救治。
只是生铁铸造的机身,想要完全切割成两半,耗时不是一星半点儿,自己适才整个救援的历程前前后后就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
“同志,同志快帮资助,帮我老婆取出来!”
抢救室内,伤者和她的眷属已经到了,眼见消防队员走进来,那名男子焦急的敦促道。
“好的,我们会的,年老你平复一下情绪,先到门口等一下。”
方牧这次换上了医院手术专用的橡胶手套,因为抢险救援手套穿着后很影响手指的触感,接下来的破拆将是越发精密细致的事情,他怕万一操作不慎,伤及到这位妇女的身体。
依旧是角磨机搭配万向钳,只是这一次,方牧将切割点放在了L型绞肉机的上下接壤处。
他计划从这个位置进行破拆,先将伤者的右手整个解放出来,便于医生先进行消毒与检查。
刀片尖锐,极有可能已经将手上的筋绞断了,从妇女适才基础控制不住的哀嚎声中就能听得出来。
医生照旧适才那个追随抢救车一块来到消防队的人,这时也已经换上了一次性医用手套,旁边放着种种需要用到的器械药品。
“一会儿你们切割的时候,不要急着扩张太多,稍微弄出一个可以视察的小口,我先看看患者的伤势怎么样”
“没问题,我们全凭据你们医院的处置措施来做,有任何需要中止操作的地方,你随时叫我。”
方牧痛快地允许下来,术业有专攻,消防队可以营救任何遇到困境的群众,但救治必须遵从医疗事情者的专业指导。
眼前这个医生虽然看起来才三十多岁的年纪,但给人的感受颇为镇定老练,而且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妇女在麻醉的作用下,整小我私家的情绪平复了许多,但右手仍然卡在绞肉机内,此时眼圈发红,忍不住低声啜泣:“这可怎么办啊....以后右手废了,我还怎么事情啊....”
她突然用满含期冀的目光抬起头看着方牧和那名医生,语气飞快:
“医生,另有这位小兄弟,你们是不是有措施,我的手不会有大问题的对吧?”
“我现在已经不疼了,我感受手指还能稍微运动下,是不是没有什么大事,对差池?”
“你千万不要动!”方牧和医生再次异口同声,刀片尚还夹在肉里,万一因为伤者乱动而碰得手筋,她现在在麻醉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感知,但那种结果就更糟了。
“大姐,我现在就给你弄,你稳住心神,不要动这只手,等一会儿帮你取出来时候,让这位医生好好给你看看,现在医疗手段这么发达,可以治的。”
方牧抚慰着妇女的情绪,两只手却没闲着,角磨机再次启动,打磨着绞肉机两根生铁圆柱的交汇点,一时火花四溅。
阿望,李嘉,另有队里的一名三级消防士张迟野留在抢救室内配合他,张迟野卖力拿战斗服上衣挡在伤者和绞肉机之间,防止切割时发生的火花烫伤妇女,阿望卖力利用带过来的花洒,不停对绞肉机的机身进行降温,李嘉则是做好方牧的保障,给他擦汗,擦镜片。
一时间,整个抢救室内只能听到角磨机切割机身发生的“呲呲”声,另有方牧时不时的简短几句话。
“擦汗。”
“镜片。”
“这个点降温。”
“万向钳拿过来。”
“换角磨机。”
.......
时间是一门人类永远参悟不透的学科,有时它过得极快,有时它变得极慢。
正如方牧终于乐成将妇女的手从绞肉机中取出来的时候,他只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抬头看了看抢救室墙上的电子时钟,距离自己进来,却才刚刚已往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妇女一直在战斗服下面喃喃自语,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种手术要几多钱?”
“我的手不会彻底残疾了吧....”
甚至在她的手已经被取出来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察觉,也可能是因为麻醉的作用。
“医生,你快过来看一下!”
方牧将绞肉机从中间部位切割,整个机械这时已经被打开了两半,妇女的那只手也终于是袒露在了他的面前,只见那只手上面,笼罩着大片干枯许久的乌玄色血迹,手指缝里也全都是血,整个手背上有着大巨细小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除了小拇指以外的其他四根手指,全部卡在刀片上,肌肉翻卷,有的地方已经发白或是发青,画面一言难尽。
那位医生第一时间靠近,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消毒药剂成瓶的倒在妇女那只手上,转头对方牧道:
“我先消毒,一会儿看看手筋断裂情况,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