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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王姬传

三十四 黑水江患(下)

长河王姬传 步南宫BNG 4878 2022-04-15 10:45:37

  “啪啪啪!”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岸边,突然传来一阵击掌声,可黑黑暗却像石头间碰撞,叫人不寒而栗。

  因为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张姮一眼认出来人是南唳!犹如鬼魅,也不知他在此处看了多久。李珌虽然也只是初次见他,但也感受此人不行小觑。

  南唳慢慢从黑黑暗隐现,突然一跃来到跪在地上的陈秉近前,看着他似遭受痛击的惨状,对在石头后的张姮竟夸赞道:“殿下一席话,将此人剖析的彻底,难怪主公始终要留着你。这说出的话,可比杀人的刀还要厉害。只可惜......”

  他话未说完,突然他直接泛起在两人潜藏的石头上,幸亏李珌实时反映,才没让他一掌毙命,南唳对此意外依旧不恼,笑道:“可惜,这原来不止有石头!”

  随着双指一戳,李珌带张姮躲开的同时,那巨石竟被他断开,功力实在骇人。

  可南唳恐怖的还不止如此,还没等李珌带张姮站定,南唳又猛地从背后泛起,并一把将他二人离开。

  张姮眼睁睁看着李珌被南唳扔到战圈中,随着那些叛军似乎得了授令,是齐齐放箭,幸而廖祈带人有序的掩护阻隔,才没让人乱箭穿心。然而有南唳的加入,这番侥幸基础不堪一击。就在长箭停下的瞬间,他又猛地冲到人群中,双脚踩踏,那堆起的人墙一下被他轰开,也不知用了什么力,瞬间将身经百战的士兵竟被掀翻,是溃不成军。

  李珌双手从地上抓起长箭,以此为武器进攻,但南唳对此却游刃有余,左右攻势都沾不得他的衣角。最后他连双手都收起,仅仅只用一只脚就将他的武器制住,交织踩断,随着飞出另一脚将人踹出老远。

  廖祈见状立即执剑阻击,可南唳如玉般的双手马上坚硬无比,竟将他的利刃攥在手中,似乎成了一张薄纸,被他轻轻一折,就被折断两半儿。安歌趁此时机射出两箭偷袭,虽然一枝命中,可另一只他直接转给了廖祈。又在众人的惊愕中,一把将插进手腕的箭身抽出,放射给了安歌,他本人自始至终都不见流血,叫人着实是相形失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离奇之人。

  李珌自知不敌,挣扎着跑向张姮欲将她带离,但他速度迅猛,却敌不外南唳的轻功,只见他一晃,就将张姮和陈秉双双抓在手中,神情冷傲,似乎在轻蔑反抗之人的蚍蜉撼树。

  张姮虚弱无力,自知反抗不得,可临近河水突然闻到一股异味,马上惊醒;莫非洞内之人已将石脂水乐成混杂其中了?

  也许是印证她的推测,就在南唳已经制伏李珌等人时,流淌的河水突然窜起数人,并全部攀上了南唳,就像搪塞那玄无夜,将人是牢牢锁住。李珌这时又拔出一箭,冲着南唳的头颅就去。

  但他们这番像是早被南唳洞察,身体虽被束缚,却躲过毒箭的致命一击,然后其中一臂竟诡异蜷缩,抽离一人束缚瞬间扣住对方的手臂折断,那金陵军惨叫一声却始终不放。然而这般硬气,却终难抵过对方的狠毒。只见南唳将瘫如烂泥的陈秉充做武器,不光用作挡盾绝不留情,还操控他周身穴位连连还击,似乎多了一位辅佐,纵然左右皆敌,始终是游刃有余。纵然李珌和廖祈加上安歌,三人也敌不外他一个,始终被反抗在陈秉之外,所有人是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南唳一个接一个将擒住自身的金陵军剥离。

  可变故也因此突发而至,就在最后一人被南唳折断其颈部的时候,他袖子里的一袋粉末随着甩出,可谓是扬天散布,直接落到了早已被石脂水浸染,但被黑夜和这杂乱局面忽略的河水中。

  仅仅只是一瞬间,磷粉便发挥了巨大威力,叫原本还严寒的水流瞬间燃起一片火光,而且走势迅猛,还不待众人回过神,就已经往浅石江而去了。

  没人见过如此诡异的水上火势,就是南唳也暗吃一惊,虽说应死城有水闸阻遏着浅石江,可这江火莫名,势必阻碍张思曷调军的后撤路线,伤亡置β也来不及反抗了。

  众人不知南唳担忧,见他漏出空门立即脱手偷袭,却不想他再度躲开,神色转而狰狞恐怖,火光下尤为骇人。但没想到他这番只是虚晃一招,李珌等人一个不妨,就见他已将陈秉扔到火势正盛的水中充为踏板,借力轻身一跃,便带着人飞离火江之上。其功法之高认真前所未有,双脚轻点水面,频频扑面的猛火都叫他轻松躲过,实在叫人叹为观止。

  李珌的疯狂也因此很快甩落于后......

  张姮被烟呛得呼吸困难,虽然受制却不忘反抗挣扎,南唳见她不老实,阴沉道:“你想掉进这火江,那我如你所愿。但在那之前,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张姮怒道:“张思戚夺位害你主子!不也没给说法?!”

  南唳冷笑:“好,那你就给应死城陪葬吧!”

  他说完又是点水而跃,这次竟来到江上半空,直接将人扔到了早已火势大起的江河里。

  江水在火势下变得灼热,可也只限江面,水下不光依旧严寒,甚至水流越发湍急,张姮身不由己也不知是频频。可她知道李珌就在她身后,并未融入绝望,忽略右腿的痛楚,拼命地向江面挥舞着手臂。

  可浮出水面,她又辨不清偏向,只因四周火势不减,而深邃的江水又时刻想要掩盖她,身在水里,却像一半在滚油中煎熬,一半冰寒砭骨,认真是水深火热。

  正百感交集,前方却突破火情来了一艘船,她不待多想,求生的本能让她尽量往那船身游去。可张姮的腿犹如残废,满身也使不上劲,水下的重力拖拽又大于推举,基础无法主动上船。照旧另一双手帮了她才得以脱离困境。

  张姮借着火光看清了驾船者,是个与李珌差不多的年轻人,棱角明白的俊容竟也一脸担忧,正是一路找寻来的徐悒。

  原来他自张姮滚落斜坡便顺势寻找,可一想她腿脚未便,基础不能自己行走,于是原路折返,见斜坡处有个裂缝,料想人可能是中途掉落。但里面除了血腥气和尸体并无要找的人,情急之下,又见山中突生机势,顺着线索,也找到了浅石江,也就误打误撞来到了应死城。可才日落,江面无故燃起大火,他的船一时无法靠岸,正急着寻找退路,恰巧看见水里有小我私家,也就将落水的张姮救起。

  “你......”张姮还来不及询问,突然话语急转:“当心!”

  徐悒还没回神,就感受身后一阵疾风突至,登时转身相阻,可对方的掌力惊人,他只感受双手连带整条胳臂都被点了穴转动不得,心知不妙,立即撤回并用腰带所缠的软剑与之反抗。

  “雁唯一的人。”南唳只凭几个招式就认出徐悒的来历,对方更不敢怠慢。可显然南唳并未将他放在眼里,更不要说顾及他身后的师父。纵然那坚硬如石的手指没能将对方的软剑折断,可身型诡异,仅仅四指,就叫徐悒的周身穴位像被钉住,血染开来。

  但正当他要戳穿徐悒的头颅时,突然被一箭逼退,可同时将箭身抓住当做武器,反抗了徐悒又一番进攻。那正是用枯木做船急急追来的李珌和安歌,见此情景,也不急多想更掉臂火势,冲着船身冲撞过来,随着上船救人。

  因为他们的加入,船身猛烈颠簸,可面对三人,南唳却稳稳立在船身,气定神闲,并不急于脱手,似乎是施舍他们这一点清闲的时光。

  江面的火已经攀上小船,热度开始炙热,可无人敢妄动,即便心知肚明,他们没有人是南唳的对手,可始终不愿退去。这番硬气,反而惹来南唳的戏谑,似乎大火被他化成了冰霜,对怒目而视的他们讥笑:“威胁我没用。”

  这番言语才罢,应死城突然爆出惊天巨响,这番气浪叫江面波涛不停,大火顺势扑面而至,惨状落在南唳眼中,更充斥了狂风暴雪。

  事态生长如此,张姮明白逃离已是痴人说梦。见南唳徐徐走到近前,突然高声说道:“我知道生死与你而言不外转瞬,可,可你不在乎张思曷了吗?!哪怕你认为他已经不测,你也掉臂了吗?”

  南唳不言,盯着张姮,踩踏着已经烧到船身的猛火朝着他们,悠哉地近前,诡异而恐怖。

  李珌,安歌和徐悒甚至被他的气势压迫得无法呼吸。

  张姮更是五内如焚,直到江面的危急,被廖曾和廖祈带人驾船赶制,才有了转机的希望。

  可之前多人围攻都降不住他,纵然又有辅佐,能否转败为功吗?

  廖祈自知劝不动李珌,便朝着金陵军的驻扎而去,带着廖曾带人驾船朝着江面寻找。在大火的光照下,很快就看到江中惊悚的所在。

  廖曾下令抛钩,先牢固住船身,但又同时叫人持起弓箭威胁,是严阵以待。纵然不知南唳的底细,可从军数十载的他,与耸立在火船中的南唳对视,认定他不是一般人。

  而事实也印证了他的不安,就在绳钩刚刚牢固,南唳就瞬间踏上了廖曾和廖祈的船身,而那些开弓搭箭的金陵军还来不及反映,就全被他击得溃不成军,许多人甚至被击落船身跌落水中。廖祈拿过长戟,与廖曾一左一右夹击,可南唳如玉般的双手不似凡人,竟将长戟和长剑攥在手中,只看着轻轻一折,再被其折断。有人不及思索连连放箭,可南唳不光躲过,反夺过长弓,顺势以弓弦扼其喉,等他将弯弓彻底夺过,所有攻势更无法奏效,时而为盾时而为剑,叫所有人奈何不得。

  谁也未曾遇到过这样的敌人,廖曾纵然与之拼死相抗,可依旧受制毫无还击之力,甚至连锁链都奈何不得他。而在这些时辰延误下,小船的火已经开始往船身而去。

  李珌见势不妙,大喝一声“退!”就先抱着张姮跳入浅石江,徐悒和安歌也只得跳入危险的江水脱身。而船上,廖曾在被南唳逼退的瞬间,也顺手捞着廖祈也跳进了江中,各自朝着岸边游去。

  李珌拼着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将张姮逃到岸上,万幸他们的线路还没受到石脂水的波及,可这番明显,又怎能逃脱的出南唳的眼睛,就在可他们刚攀上岸边,连身都还没站起,他就已经站在他们眼前。

  这种绝望,就似乎一只蝼蚁,看着巨人灌下滚热的水,即便淹没也感受不到他的残忍。

  南唳看着李珌,死死护着张姮,纵然已经末路也绝不视若,说道:“你倒是比陈秉明白多。”

  李珌反笑着问:“你不懂吗?”

  南唳道:“我也不用懂,我只要知道你们两个的人头,能有几多价值就可以了。”

  李珌心知退无可退,猛地窜起想撞开他,可南唳又怎会将他的困兽犹斗放在眼里,见一击不中,李珌又将最后一枚暗器发出,可谁知南唳反将张姮抓起投掷已往,李珌自然不敢反抗,可才将人接住。南唳又忽地泛起在他背后,双手齐发,整个背部就像受到了撕裂。最终两人齐齐倒下,再无可反抗。

  徐悒搀着安歌上岸,见岸边惨状,有心反抗,却同样被南唳击倒。看着他不动如山地耸立着,犹如死神附体的模样,让廖曾,廖祈和所有上岸来的生还者无不恶寒,任谁也没信心能够与之反抗。

  南唳这时来到张姮面前,看着她问:“现在想明白了吗?”

  张姮对他阴森的话语刺激的满身哆嗦,眼睁睁看着李珌遭受如此厄运,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唳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张思曷。这一切只是一场声东击西的结构,如今张思曷只怕早已离开应死城。

  南唳见她不言,冷笑一声,然后就在众人惊愕中徐徐举起手上二指,冲着张姮就去,李珌强挣一下挡在她身上。正在这千钧一发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又阻碍了他的计划。

  南唳一顿,随即手臂扭转,可照旧让突然冒出的南别胸前划出血道,见此厉声质问:“你做什么?!”

  南别捂着胸口,跪在地上,脱口竟是祈求:“师父,放过她吧。”

  南唳一时惊奇,因为他从未在自己徒弟口中听‘放过’这两个字,况且他的影象里也未曾交过。

  “你,再说一遍,适才你说的。”南唳的口气变得阴寒,南别忍着他即将发作的怒意坚持道:“求师父,放过她。”

  南唳满身的戾气,就连张姮都能感受到,可他面对诸多敌人也面不改色,却独独对南此外祈求发生了恼怒;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立场,突然受到叛逆而感应羞耻吧。

  “你的面具呢?”南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南别却不答,转而看向张姮,似乎了然什么,又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意味着什么?”

  南别忙道:“门生知道。”

  南唳深吸一口气,似乎隐忍着随时的发作又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若杀了这些人,一样可以让你如愿。”

  南别过了良久,决然道:“但门生照旧求师父玉成。”

  “为什么?!”南唳突然大喝,南别满身颤栗,可依旧跪在地上道:“师父,门生,从未开口求过您什么,我也知道您不是别人恳求,就会妥协的。但照旧,请您放过她,就算是玉成门生,还她一条命。”

  南唳久久不言,饱含庞大情绪的眼神盯着南别,周围的杀意甚至不敢让人高声喘息;或许他下一刻真的会一掌劈已往。

  江面火势还在继续,可江岸恰似又陷入冬寒,直到跨入黎明,在最黑暗的时刻,南唳终于朝着江面走去,轻吐个字:“走。”

  南别如释重负,这才敢透出一丝气息,黑暗下同是看不到面容,可张姮照旧感受到他看向了自己,然后同样消失在江中。

  “王爷!”廖曾忍着伤痛忙过来检察李珌,对方忙道:“立刻撤离!快!”

  没人敢在延误,背上伤重的战友迅速往应死城相反的偏向而去,这般夺路,几多显得狼狈,可无奈,南唳给他们的危急感实在是太盛。

  张姮看着依旧在大火中的应死城和江面,久久不愿移开视线;南别,不外三个月接触的人,再一次选择了忤逆,那么这一次他的结果,还会只是吊在那深邃的冰窟里吗?

  她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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