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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王姬传

五十九 近多雨

长河王姬传 步南宫BNG 6653 2021-12-30 11:49:30

  风浪平息后,肖入庭回归此行的目的:“谢陛下鸿恩,吾王新登王位,特意命臣等递交臣表归书,另恳请陛下拟定新王赐号和年号,以示连襟之情,吾王除了臣表另有珍珠华宝、珊瑚、玳瑁十箱,另外另有干归、无名异和绿青等越国药材一百箱,夜明珠两颗,绫鲛纱和绛绡各二十匹......”

  众人听着他呈报的礼单,心道这次越王真是下了血本,看来是恳切归顺。

  张思戚兴奋:“贵使辛苦了,朕会尽快赐予回复。另外长河的重阳蜜饵甚合朕意,这贵国的锦缎布匹也最为着名,珊瑚和夜明珠更是名贵,既然长河的生辰快到了,朕便将她们都赏赐于你。”

  张姮起身谢恩,朝臣心里明白这是天子借机夸奖。

  反观竞陶,奄然一副快压制不住妒火的样子。这时有宫婢将宝物呈上,华美异常,特别是绫鲛纱和绛绡,那是用南海特有的红海蚕吐丝织成的红色薄纱,一尺价值千金,别说是官家小姐看着羡慕不已,就是曲玫等人也无不眼热。

  然后,肖入庭又命人将此次特意准备的另一珍宝送上——是一块未经雕琢但温润美丽的玉璞。介绍:“此璞缥碧,浓淡适中,是越国境内的孟春河水冲磨百年而成,质地更为素净雅致,莹润如翡。且陛下用手轻轻触之,更隐觉一抹暖意,不粘不滞,内敛深沉。恰若各人闺秀不艳不妖,庄雅感人。陛下再看,此璞另有一精妙之处,日光之下无半分杂质,但烛火灼烁下,内质却隐现细纹,恰似春日无边丝雨,无声却入人心肠。吾王知道,玉乃六瑞之一,所以特将此宝物献贡予陛下。”

  张思戚细细欣赏,确实是块上品玉璞,如若做成玉鼎正是最好的祭天礼器,立即赏赐肖入庭等使臣几壶御酒,宴席也随之进入歌舞热潮。此时有侍监来对高才耳语,然后高才又对张思戚轻声了几句,对方笑意满满,想必是那位新封的美人已经安置好了。

  与此同时,有侍监和宫婢又上来重新摆放瓜果点心。一个正对竞陶的侍监,正是张昱身边的郭通,用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对她道:“七殿下要奴才转告:九曲丹,照旧殿下留着自己吃吧。”

  竞陶大骇,陪同着狂风骤雨的恼怒——张昱竟敢忤逆自己!这个弱儿竟敢忤逆她!下意识地挥手朝着郭通打去,可对方行动灵敏,轻松躲过即将招呼脸上的巴掌,却故作惯性朝后倒去。

  “咣当!

  托着玉璞的两名侍监被撞了正着,而且玉璞也不慎掉落在地遭到破损。一时间,竞陶傻了,在场之人无不惊慌,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帝姬打了面前的侍监。

  “竞陶!你在做什么?!”张思戚勃然震怒,就是肖入庭等人的脸色也欠好了;此玉璞是特意泛起的百年难求之物,竟然又被这犷悍无理的帝姬给毁了。

  众臣也不善地看着竞陶,刚刚要将越国使臣斩杀,一副狂妄无礼的态度全然掉臂大局,如今竟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动手打人,还破坏了寓意特殊的珍宝,实在欺人太甚,认真是个野蛮刁钻的母夜叉!

  竞陶忙跪下反驳:“父皇息怒!都,都是这个狗奴才,他对儿臣不敬,儿臣一时气愤所以才动起手,儿臣不是故意的。”

  ——又是推卸自己的罪责!

  张思戚听来恨不恰当众掌掴竞陶;到底是元容养出来的!一个两个都跟遗传了母亲的恶劣!

  可他还没生机,曲玫抓准时机进谗:“皇上,虽然嫔妾离您较远,可也没见这侍监有什么不轨啊,不知竞陶殿下是不是因为嫉妒,所以迁怒于旁人啊。”

  竞陶大叫冤枉,虽然她确实嫉妒天子偏爱,但张昱的叛逆才是导火索,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着了他的道,忏悔已经来不及,只能哭诉。

  张思戚被她吵得头疼,赏赐长河正是为了遮掩刚刚她的鲁莽。现在身为帝姬的她当着外臣的面哭求,实在有失教养,原本以为她又变得识概略心里还兴奋着,可到头来照旧副死性不改的丑态,叫他失望不已!

  可眼下不是教训的时候,越国的玉璞乃珍奇之物,被摔毁就是辱没了属国藩王的脸面,其他三个属臣也看在眼里,真是难办。突然他将目光转向郭通和捧着玉璞的三人,面色不善。

  郭通一改刚刚的阴毒,一脸委屈地苦苦恳求:“陛下开恩,奴才真不知怎么惹到了竞陶殿下,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他们先声夺人,让张思戚心里一怔,原本的计划不得不弃捐一旁。

  曲玫见张思戚的祸水东引失败,一气呵成:“陛下,竞陶殿下如此失礼,您可不能徇私啊。”

  张思戚一反常态怒道:“朕自有主张,后宫妇人不得多言!”

  曲玫被张思戚一堵,被驳倒得脸色发青。

  张姮倒不觉意外,究竟恃宠而骄,也得有皇上痛爱的资本,如果无宠还不明白收敛,那就是真蠢了;眼下这般场所也敢胡乱多话,看来曲玫的好日子,因为姒玉就快到头了。

  但事情总这么焦灼也不是措施,于是张姮又上前行礼:“皇祖父息怒,贵使也不必着急,长河有些愚见,并不觉得此三人有过,反而有功。”

  “怎么说?”张思戚因为张姮的聪慧,已全然放心她上前说话,而肖入庭也因为她化解了自己的性命之危,没有出言反驳。

  张姮道:“玉璞现世乃是大幸,但如何运用另有待商榷。此宝生于越国,沉溺于魏国,也是她自愿做两国邦交之见证。既然落一分为二,正好一大一小,皇祖父可让我朝玉雕能人,将这两块玉璞划分做成两枚印玺,恰逢越王即位,皇祖父将其回赠,也是皇祖父玉成魏越两国兄弟之情谊。”

  “殿下此言有理。”众臣无不叹息。张姮紧接着问道:“所以长河斗胆问皇祖父,此三人是该赏照旧该罚呢?”

  “赏!重重有赏!高才,将玉璞带去内廷司,让他们立即雕出两枚玉玺,好给贵使带回越国聊表朕的心意。”张思戚立即叫人将玉璞送下去,以免事态再度恶化,张姮又命人递来酒壶,对肖入庭道:“贵使宅心仁厚,为两国修好瞻前马后,可谓天下有功之臣。长河无礼,斟酒一杯敬上,当做替万民之谢。”

  肖入庭心知张姮是为了给魏国脱罪,但对他有救命之恩,又遮掩了玉璞之责,更给了越国颜面,几多照旧心生谢谢,敬重接过,将酒一饮而尽。

  今晚的宴席,张姮算出尽了风头,群臣对她的夸赞不停于耳,世家令郎欠美意思上前,但小姐们却都叽叽喳喳地围拢说话。张姮不喜欢奉承,各人心知肚明,所以相互攀谈的只有闺中趣事。

  但她和竞陶都是天家女子,许多人面上不说,心里却忍不住拿来比力,不外谁拙谁优不言而喻。

  竞陶受了冤枉,要害照旧张昱给自己下的手段,而最屈辱的竟是张姮这村姑冒充好人地解围!,更可恶的是她还不能退席,否则帝姬的颜面在群臣眼里更不堪于世,忍着极大的委屈看着那些贱人在张姮身边溜须拍马——早已扭曲的心,立誓不管是张昱照旧张姮,通通都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张思戚今夜倒是真的兴奋,顺势多喝了几杯酒,群臣也乐不行支,倒是难为了另外三个属国使臣;越国挣了面子,被看重是明摆着事实,天子更借着群臣喝酒泛论,对他们的要求缄口不说,心里憋屈。

  而等最后一支舞毕,重阳节的宴席终于散了。

  各人先跪送已经喝得晕头转向的张思戚,然后纷纷离别长河翁主,也有人对竞陶行礼,但身为帝姬的自豪让她对这些人没有任何好脸,只径直离去,许多人背地里对她颇有微词——朝臣究竟一ㄇ客,况且竞陶除了进献美人迷惑君主外,劣迹斑斑,更对远道来客咄咄相逼,毫无大国帝姬该有的气度和宽容。

  反观长河翁主不光一次次化解尴尬,还在殿门一一送别朝臣,亲和得叫许多年轻令郎小姐都喜欢亲近她。而且更难得的是,她不以王姬身份为傲,竟亲送大学士高令笳到宫门,敬重有礼的态度让人无不钦佩夸赞。

  宫门处,高令笳悄声对张姮说道:“那个典故,是殿下自己编出来的吧?”

  张姮神秘一笑:“什么都逃不外阁老的眼睛,不错,是长河在夫子面前卖弄了。”

  高令笳却摇头:“说实话,那个故事很吸引人,殿下有这样的思绪,老夫很是敬佩,究竟念书的人千千万万,可写书的人寥寥甚少,许多人甚至自惭形秽而不敢。”

  张姮轻笑:“情急之下,长河没有更好的选择,而且长河也认为,一小我私家的名字不应招来杀身之祸。况且此人一身学问和本事,实在欠好因此迷恋。”

  高令笳很是欣慰,眼前的长河翁主,相比珣王和竞陶不知好了几多,不管是骄纵照旧恃才傲物从不在这孩子身上泛起,看来先前的出言相助是对的,捋着髯毛笑道:“殿下有如此心性,是陛下的福气,而对殿下自己而言,更是一种厚泽。”

  张姮盈盈一笑,谢过高令笳:“谢阁老夸赞,天色已晚,阁老此去郊外静养也要注意保暖,一路牢固。”

  然后目视高府的车與逐渐远去。

  “长河殿下。”张姮听有人唤自己,转头发现竟是越国使臣肖入庭,招呼道:“原来是肖大人,你们要回馆驿去了吗?”

  肖入庭忙道:“是,但在那之前,微臣想对殿下致谢。今日两次涉险,都是倚仗您宽仁漂亮,肖某在这叩谢您的救命之恩。”

  张姮一改温和的面容,语气略冷道:“肖大人不必如此,其实皇上也是想和越国亲近的。只之前越国的立场不定,此次前来虽说是归顺,可谁能知道你们明天会不会投靠此外国家。”

  肖入庭有些羞愧:“是,如翁主所言,越国一直在立场上偏帮倚靠不定,但此次前来,越国是彰显了诚意。”

  张姮向着东宫的人走去,慢慢说道:“诚意这种工具,是用来权衡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吗?亲兄弟都能为了立场反目。况且,只是一纸臣表。”

  肖入庭不语,看着张姮离去;确实,弱肉强食的世界。诚意,就如同张纸一样单薄。

  林景丠兄妹三人原本随着林昇准备回府,听到张姮对肖入庭的一番对话,心里几多有些迷茫;这才是长河翁主吗?她的睿智和勇气,超脱了那仅十四五岁的年纪,就好比自己的妹妹婉青,在怙恃兄长的疼爱中依然不知世间的险恶,单纯而无畏。

  林景臣看着他的样子,轻拍其肩劝道:“二弟,年老事到如今也只能告诉你一句,天家没有一小我私家是例外,更不会有懵懂两个字。你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位翁主回宫两年,梁氏和元氏甚至是珣王接连倒台,这绝不是偶然。她......恐怕你招惹不起。温兄那个样子,怕是已经陷进去了,但你差异,明白吗?”

  林景丠没有反驳,但更多的是自省,自己的年纪比张姮长,但他内心的之乎者也,与她基础不行相比,空有一腔热血反而显得鲁莽无知。最后苦笑一声,骑马回府。

  再说张姮坐在步撵上回东宫,今夜是真的晚了,也太累了。她从没想过宴席外交是如此磨人,不能失了自己的尊贵,也不能冒犯对方,话真的是说一半藏一半。也不得不认可,这种心机实在是叫人活得累。

  不外她之所以不惧应付,留在承光殿,完全是因为竞陶,她始终不知对方要做什么,可心里清楚她回宫就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所以天时和地利她无法掌控,就必须牢牢抓住人和。

  对一旁的槿心付托道:“槿心,皇上赏赐的绫鲛纱和绛绡,全部改成手帕丝巾,改好后送给朝臣内眷,另有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们。”

  槿心惊奇道:“殿下,那绫鲛纱和绛绡难得,殿下不留下自己做衣裳吗?”

  “本宫的衣服足够多了,穿也穿不完,既然别人喜欢,不必单存着浪费。”张姮没有心思量体裁衣,既然今晚所有的名门闺秀都喜欢,那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而且既然要赏,就不能厚此薄彼。

  槿心无奈只好应下,然后回到寝殿,张姮又将阜平叫到跟前道:“阜平,今晚皇上新赐了一栋宅子和一处园林给本宫,等方单府契在内廷司办妥,你就派人去打理下吧,家具摆件什么的都不急,左右本宫常驻的地方照旧在宫里......对了,你下次去庄子的时候,告诉那些农奴,皇上已经下旨破除他们的奴籍,有想离去的,让栗娘给他们部署。如果不去,田亩照旧用租赁的方式耕作,对了,那些人也有孩子的吧。”

  阜平答道:“是,男孩女孩加一起有三十来个吧,殿下您要做什么?”

  张姮道:“不做什么,只是本宫觉得横竖新宅子荒着也可惜,不如将那里作为孩子上学的学堂,如此也不至于疏弃了那几个只能种地的孩子。”

  “这简直是个好措施。”阜平名顿开,张姮顺势又道:“另外东宫里伺候的你也去问问,他们家里另有什么孩子大人想念书的,也都部署在那里吧。只还差几个夫子,可老师现在是朝廷官员,不能私下授课。”

  阜平劝道:“殿下有心,事情总要一步步部署的,奴才可以先将事情说给他们,统计出小我私家数,左右学堂私塾有,这夫子花钱聘请自然也有。至于学费,殿下不如也算在租子里,如此也好算账。”

  张姮觉得有原理,应允道:“不错,按你想的去办吧。新宅子你先去看看,如果地方宽敞,长阳城里一些农户的孩子,到时也可以招来念书。”

  阜平不解:“殿下是说,农户的孩子?”

  “不错,身份身世在本宫看来没什么差异,农户的孩子难道就只能是农民,或者参军做学徒吗?书生的孩子就只能念书吗?那是旁人的偏见,农工商中,一样可以拥有饱读诗书的人。再说,本宫也是治理自己的家奴,倒要看看谁敢有异议。”

  “殿下英明!那奴才可以先去统计下人数,至于城内的不急,先安置好了自己贵寓的人,旁的可以随时再收。”阜平没想到张姮能施恩到这个田地,要知道奴隶能取消奴籍已经不易,况且还给他们书读,有张姮这样的主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究竟就算是国都也有崎岖贵贱之分,长阳也不都是富人和朱紫,也有穷人,交不起学费上不起学的大有人在。阜平相信这个消息一旦传出,旁人欠好说,那些名下的农奴一定会对张姮死心塌地。

  这时槿心带来另一名宫女鸪儿来回话,说她打探到了竞陶这几日的动向。事实上,除去给天子请安,竞陶进宫后大部门时间都在蕙宫陪着元容,然后就是新受封美人姒玉的饷庭,只在重阳节前去了七皇子的荭桐殿,就再没去别处。

  没有异样对竞陶来说就是反常!可麻烦的是,她的反常无论如何也叫人看不出眉目,心知竞陶如果要图谋不轨,就一定不会先做出让人握有把柄的事,而让人抓不住的把柄,就是不做出有把柄的事,这是十分棘手的。

  不外,依张姮对竞陶的了解,她不为恶,那么紧跟她身边的书贤就有最大嫌疑,可这一趟回来,连着数日都不见这主仆同柜......难道说,竞陶是借着书贤黑暗行事?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明枪易躲冷箭难防了,立即叫来赵彬,付托东宫今日起不管内外一律严加防范,特别是槿云,这段日子,务必叫人牢牢盯住,更不许她迈出东宫一步。

  后宫的夜晚,再不太平。张姮要防范竞陶,后宫的人也一样对姒玉的泛起如临大敌。

  莲宝宫,曲玫闹得尤为火热,地毯上,零零碎碎全是珍贵的珠宝摆件,陪同着她的咆哮一一阵亡在地上。

  “娘娘息怒!”悠儿和莲宝宫的侍监宫婢跪着恳求,可曲玫被妒火冲昏了头,完全听不进去。今夜她被一个狐狸精抢去了所有;凭什么?!凭什么她曲玫费尽心思才爬到婕妤的位置,那狐狸精只是跳了个舞,就迷惑得皇上给予了跟自己齐肩的殊荣。息怒?!她焉能息怒?!

  “贱人!活该的贱人!她竟然迷惑皇上训斥本宫!!这个贱人——!!”

  “娘娘息怒,这些都是您平日最喜欢的,娘娘手下留情,不要气坏了自己!”

  悠儿劝慰,可换来的却是曲玫狠狠一脚,跌在地上,听她怒道:“废物!全是废物!你们竟敢让一个贱人在本宫面前献舞献媚君王!你们是何居心!?”

  众人被折磨的苦苦恳求,但对方基础不为所动,哪怕她将一尊琉璃瓶直接砸到一个宫婢头上,就地头破血流,也没人敢妄动,眼睁睁看着她气绝身亡,只能任凭曲玫撒泼施虐。

  除此,还能怎么办?后宫本就是万紫千红的地方,永远只容得下新人笑。再者那女子有帝姬引荐,他们作为莲宝宫的奴怎么可能知道。

  “一群废物!你们连一个女人的行踪都无知无觉!本宫留你们何用?!全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曲玫真是气疯了,莲宝宫所有侍监宫女都跪在殿内,另有谁能拖他们出去杖毙。

  最后照旧悠儿大着胆子道:“娘娘,娘娘您息怒,那狐狸精不外是让陛下一时贪图新鲜,论美貌和舞技,这后宫谁能比得过您,皇上一定还会再回到娘娘身边!”

  哪知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曲玫,瞋目切齿怒吼:“你说什么?!回到本宫身边?!你是诅咒本宫用那狐狸精施舍的恩宠吗?!你个贱婢!给我掌嘴!!”

  没人敢忤逆,也不想讨情,因为这悠儿平日没少冒监犯,面对难得的报仇时机,宫人们虽然不会手下留情,结结实实让她挨了五十下巴掌曲玫才罢休,指着一众人怒道:“找!去给本宫找!这个贱人胆敢抢本宫的恩宠,本宫要她不得好死!去给本宫找置她于死地工具,找不到!本宫全将你们关到三思署,滚——!”

  众人连滚带爬地出了莲宝宫,无人再敢招惹曲玫,宽敞的莲宝宫最后只剩下她一人,犹如被封禁的冷宫。

  但皇上今夜贪杯,姒玉并未侍寝。不外在这样的夜晚,刚刚受封的她却悄然来到后花园北侧,对耸立在黑黑暗的身影行礼:“嫔妾多谢殿下鼎力相助。”

  此人正是卧病在床,又被竞陶威胁的七皇子张昱,只见他隐匿在黑黑暗叫人看不清容貌,可他沉稳的声音却是清晰的:“你能讨得父皇欢心,也是你的能耐。”

  “嫔妾在殿下面前不敢托大,原本嫔妾被人压制,并无得见天日的一刻,眼看就此消沉,幸亏殿下抓准时机,让嫔妾投靠帝姬,从而在皇上面前露脸。”

  “竞陶回宫,势必掀起一阵大风浪,如今珣王和昭仪均被贬,她首要就是稳固职位,但又不屑与昭仪婕妤为伍,所以为皇上举荐新美,自然是她唯一的出路。”

  “一切全赖殿下筹谋。”

  “你能看准时机,也不枉费我一番心血。凭你的姿色和才气,曲玫那些俗妇基础不会是你的对手。但你也不必急着搪塞她们,我相信那些女人不会忍太久被你骑在头上,到时你只要借父皇的手,便可将她们一一铲除。”

  “嫔妾明白。”

  “隐忍的时日够了,从明日开始,这座太平宫,即是你我的天下。”

  “是!嫔妾一定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不负殿下的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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