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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王姬传

七十六 闻己者为怒

长河王姬传 步南宫BNG 3155 2021-10-26 11:21:51

  张姮相信自己找到了地方,那如何进去就是另一个难题。

  张姮瘦弱的身躯躲在古松后,偷瞄青秋殿门前站岗的禁军......禁军?西宫属内宫,为何会有禁军扼守,张晖即即是世子,但进了内宫也只能有侍监追随。

  宫城执金卫禁军,自然是卖力皇宫的宁静的,可一想到鲍挄那对自己充满恨意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正妙想天开时,突然有侍监从宫内跟两名禁军说了些什么,便随侍监进了宫里。

  张姮见得机不行失,立即跑了进去,找到个能掩饰的地方迅速躲起来,看着众多侍监和宫女来来回回,有一个过道通向后院,那里的配殿看着无人,便悄悄挪到了二进院,借着洪流缸的遮挡,突然听到些声音,她小心扒着配殿的窗子看去,瞪大了双眼不行置信。

  阜平、阜安、槿心,槿绵和槿灵全都被绑着关在里面,但没有庄妈妈的踪影,更听里面看押的人说:“那老太婆倔个什么劲,落到世子手里另有好啊,浩劫临头说几句服软的话能死了不成。”

  劈面人道:“她愿意找罪受,你管她呢?来来,吃。”

  那人也道:“我才没那功夫去可怜别人。我只担忧,那老太婆究竟是翁主的乳母,而且碧良侍也说过,这人教训教训就成了,万一闹出人命,到时候世子有梁妃保得,咱们怎么办?”

  劈面人也是满脸愁容道:“谁说不是,可世子那脾气要能听人劝,咱们至于这么战战兢兢的?照旧求老天爷保佑,在世子消气之后,那婆娘还能在世。”

  张姮再也听不下去,庄氏危在旦夕,她彰显急躁之势,踹开配殿殿门高声喝道:“人在哪儿!”

  殿里卖力看守的一共四人,他们猛地被张姮的消息吓了一跳,刚想呵叱几句,其中一人去认出来人,忙跪下大叫:“奴才叩见长河殿下!”

  这时其他三人才名顿开,纷纷跪下,被捆绑的几个急遽喊叫殿下、张姮也不管跪着的人,上前就要去解绑,四个看守为难道:“殿下,您不行啊!他们......”

  张姮还未等他们说完,厉声道:“放肆!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本宫是皇上亲口封爵的翁主,你们有几个脑袋敢跟抓我朝露殿的人!”

  四人均不再坑声,若换了平日,他们背后有张晖,有梁妃,自然不会将这村姑放在眼里。可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张姮,是皇上的长孙女,大殿上亲自封爵的王姬,金册玉牒的正统皇嗣。现下又气势逼人,他们只抖如筛糠,心中万念俱灰,心照不宣怕捅了大篓子了。

  张姮一边给他们松绑一边急切地问庄氏的下落,槿灵哭着说庄氏被张晖抓去后罩房。张姮听罢,带着人便闯进第三进院,此时他们已经惊动了宫人,可张姮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饶是张晖身边的人再如何蔑视,也不敢造次,偷偷跑去及晔宫报信。

  张姮一眼就看到那有人扼守的屋子,里面传来阵阵鞭笞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抽到自己身上,上前便要硬闯,看守的两名侍监一下就把人挡了回来。阜平阜安忙上前与二人厮打,张姮借着掩护,一下推开房门。

  眼前所见让她险些晕厥,屋里满是腥气,而庄氏就被绑在架子上,大敞着任人抽打,满身是血,双脚更被一对尖刺扎透,而碧珠则坐在一旁喝着茶水,恰似欣赏。

  张姮撕心裂肺地喊道:“奶娘——!”

  刚刚她突入,便如同声惊雷,劈得碧珠外焦里嫩,怎么也没想到被人看守在朝露殿的张姮,此时现在居然敢闯进来。顾不得说话,忙往屋门跑去。可身子刚触及门边,就被三名丫头一齐踹了回来,然后和适才施刑的侍监,一块跌做在地上,见逃不掉,就只能巴望世子前来救局。

  可他心心念念的世子大人,现在还在寝殿美梦正酣。

  张姮解下庄妈妈的绳子,扶着她坐好,可眼神已经充血,转头恨恨地盯着碧珠,在对方的注视下,捡起地上的鞭子,看到那上面不光有细小的尖刺,还被浸湿——那上面是盐水,抽在人身上,一鞭子皮开肉绽,更被盐水刺激痛苦无比。

  张姮对他们已然是恨到了骨子里,拿起鞭子便鼎力大举一挥,碧珠的身立即被打出一道血痕。

  “呀啊——!”

  碧珠一声惨叫,滚倒在地,似乎张姮那一鞭子就能要了她的命。要知道她随着梁妃可是养尊处优,别说被鞭子打,就是巴掌也只有她打人的份,何曾遭过这个罪?现在连求饶的话也喊不出,只一味的惨叫。

  张姮磨着牙骂道:“你们都喜欢用鞭子打人,今天我也要让你们尝尝被鞭打的滋味!”

  随后力道逐渐加重,且招招不落空,连带适才行刑的侍监也瞬间狼狈,整间屋里除了鞭声,就是两人杀猪般的叫嚷,大有不将她二人的皮抽烂誓不罢休的意味。尤其是碧珠,鞭子咆哮而来,全冲着她脸上招呼,人想躲,可脸躲已往,鞭子不是抽到前胸就是后背,疼得她满地打滚。

  外面的宫人听了,均吓得纷纷躲避,深怕张姮也对他们下手。反观朝露殿人,心中虽然解气,想他们到哪儿这些贱奴都跟风似的欺人太甚,今日有这种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

  及晔宫,已经收到了青秋殿的报信,梁妃立即坐不住,她怎么也不明白,张姮到张晖的寝殿去干吗?而且听说人就在里面发狂,立即让常裕泰去探听皇上在那边,张姮闯到青秋殿去闹,这事肯定瞒不住的,既如此,计划就得提前。付托完后,梁妃立即带人快快当当地往青秋殿去了。

  她略有惊慌的样子,让红素担忧事态恐对主子倒霉,于是命人先行一步,将张晖先送出宫,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世子牵扯进来。

  彼时青秋殿,阵阵嘈杂,终于将张晖吵醒,欲叫人给自己穿衣却不见一个,恼羞成怒的想出去教训一番,谁知他还没下床,一群侍监一窝蜂般地闯进来架起他就往外走。他虽然不知道细节事,对这些冒犯自己的人是骂骂咧咧,又踢又踹,又打又闹,最后实在没辙,一个侍监将他直接扛起就跑,余下的人忙着掩护。

  张姮在后罩房出够了气,并不晓得张晖已被人送走,她丢下一滩烂泥的碧珠,转而去看奄奄一息是庄氏,心疼之际,叫各人伙将人小心抬回朝露殿,她则去求皇上找太医来。

  可就在他们出屋时,梁妃带着宫人声势赫赫前来,仪态万千,装作无事。

  张姮见到她恨不得撕碎她,但眼下不是激动的时候,她也不管什么礼仪规则,和众人抬着庄氏就要离开。

  梁妃呵道:“长孙殿下怎么还这般没有礼数,见到宫妃拜也不拜,成何体统?”

  张姮怒道:“体统?如果娘娘口里的体统就是漠不关心或者任人宰割,那这种您从母国内宫带来的歪门邪气,张姮不学也罢!”

  梁妃没想到张姮居然敢以下犯上,而在屋里的碧珠,迷糊间听到了梁妃的声音,立即作声呼救,即便身体已疼得转动不得,她依旧要抓到这根救命稻草。

  常玉泰听到立即进屋检察,然后将被打的凄惨的碧珠抬出来,梁妃大惊,忙质问张姮:“这是怎么回事?!”

  张姮恨恨反驳道:“回娘娘的话,您的婢女将我朝露殿的宫人,无缘无故抓到这里严刑拷问,行径残忍至极。长河,只是给了她一点教训。”

  碧珠晕晕沉沉,强挣扎着爬到梁妃脚下虚弱地说:“娘娘!娘娘救命啊,奴婢要被长河翁主打死了!”

  梁妃气急,命令宫人立刻将张姮等人抓住。

  张姮大吼:“梁妃!你好的胆子,容隐罪奴诬陷主上,亏你照旧掌管后宫的人,看看你养的狗,果真被你调教得好,对自己主子摇尾乞怜,对外人极尽狠毒!”

  “小小年纪口吐污秽,真是吃了豹子胆!不光狡辩更对宫人下此辣手。今日若不严惩,他日岂不欺君罔上。来人将他们都给本宫拿下!”梁妃一声令下,竟有几名侍卫模样的人,上来将朝露殿所有人制住,可怜庄氏又被摔在地上,她担忧张姮强撑意识,强撑着不叫自己昏厥。

  张姮叫嚷道:“若论辣手,长河可不敢跟您的世子相比!放开我!”

  梁妃被气得牙根痒痒道:“你这样简直就是个疯子!哪里有一点皇家贵胄的仪态!”

  张姮怒极反笑:“疯?哼,我这样,不正合您的心意吗?梁妃娘娘。”

  “满口胡言!”梁妃有些做贼心虚,但究竟是老奸巨猾,一闪而过。张姮不依不饶道:“及晔宫不愧是妃宫,连良侍都有这么多下手,青天白日闯进天子御赐的长孙居所,随意打砸拿人审问,我倒要问问娘娘,在您治理后宫这些年,可有见过这样无法无天的奴婢!照旧说这样的人你在梁国已是司空见惯的。”

  梁妃哑口,张姮豁出去大笑连连继续说:“照旧说,在你们梁人看来,自己人栽赃移祸,对人施以辣手都是情有可原有证有据的,别人就活该被你侮辱!你当这里是哪儿?当这皇宫是哪里!这里是大魏,不是梁国,如此在人家做尽恶事,梁妃你,另有你们梁人,认真可恨——!你们统统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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