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世界：攻略病娇男配（14）

　　“我一定是不够失常，才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向宁宁眼角抽了两下，她实在不敢想象，顶着少女的外壳内在却是活了几百年的老男人，是种什么样的画面。

　　一阵恶寒，向宁宁被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么阴损的法子？”她赶忙忽略脑中不受控制泛起的画面，继续对着白胡子老者发问，“夺舍，不是正道人士会修习的工具吧。”

　　“正道？”劈面的人眯起眼，面上挂满了嘲弄，“呵，正道有什么用？”他眯起眼，眸中划过丝阴狠，“克制自己的欲望，拯救苍生？我可没那个闲心。”

　　白胡子老者笑得疯癫，向宁宁看着他微微哆嗦的髯毛心中发寒。“好了，时候差不多了。”他蓦地收起嘴角的笑，抬手又将禁锢咒加固了几层。

　　“这个法子，不会管用的。”向宁宁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几近癫狂的老人，“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自己基础没有灵魂？”她躺在石板上，面色平静。

　　“没有灵魂......”这句话显然戳中了他的心事，白胡子老者呆在原地。“乱说！你以为这样就能助你逃脱，绝不行能。”他应该是破了防，终于露出狰狞的脸，转身拂衣而去。

　　“青莲。”他走出红色的茧，面上另有些凝重。“师父，有何付托。”身着白衣的青年乖顺的跪伏在白胡子老者脚下，“去把白渡带来。”

　　“是。”

　　坍毁的房梁，难听逆耳的吼叫，“跑，一直跑到仙山处，不要转头。”妈妈将他推出房门，白渡站在空旷的街角有些茫然。

　　“又做梦了......”从儿时到现在，一次次重复的梦魇俨然练就了他在梦中保持思考的能力。“去仙山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是被道貌岸然的正派当做药材？”白渡讥笑的扯起嘴角，冷眼看着梦中的场景徐徐扭曲。

　　“终于清醒了。”梦里的画面消散，终于在他眼前幻化出一面镜子。镜中人同他竟有着一模一样的样貌，但脸上的神情却越发淡漠。

　　“你这般懦弱，护不了自己，也得不到喜欢的人。”镜子中的自己扯起嘴角，露出个让人冷到心底的笑。

　　“你究竟是谁？”心事被戳中，白渡瞪着镜子，眼中满是戒备。“我就是你呀。”镜中人弯起嘴角，“但也不全是，我不会像你这般懦弱。”说着，他的眼神又狠戾了些，“被人面兽心的楚之平折磨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反抗。”

　　镜中人似是有些激动，又上前了一步，“喜欢的人被旁人抢走，你也无动于衷。”他叹了口气，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我竟然会和你这样的人，一同生存在这个身体里。”

　　“你是我的黑暗面？“白渡低下头，将眼中庞大的情绪藏好。“只是性格差异的两人而已。”镜中人显然不赞同这个说法，他抬眸，双眼紧盯着白渡，“你要没命了哦，我可以帮你。”

　　“没命？”白渡猛地抬眼，“为什么会没命。”他望着镜中人，眼中满是迷茫。

　　“你竟然还没看透楚之平那个老工具。”镜中的自己冷言讥笑道，“他要用你的血，献祭你喜欢的人。最后，助他乐成突破这个世界的界限。”

　　“不是要等到七星连珠。”白渡愣在原地，眼中划过丝痛恨，“他竟然......”

　　镜中人满意的欣赏着劈面人自责的心情，“我可以帮你，帮你挣脱这种生活。”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话术并不高明，但却轻易点破了白渡心中最深处的欲望。

　　“好。”兴许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白渡没有过多犹豫，轻易地就应下了镜中人的话。“很好，来，靠近一点。”他勾起嘴角，朝着白渡招招手，“这样，我就能离开这里了。”

　　镜子中的界限被打破，镜中人徐徐走出，轻轻拥抱了白渡，“我来帮你。”

　　“醒了？”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白渡睁开眼，冷淡的眸子看得楚之平心底一怵。“不行能，一介后生，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白胡子老者忽略掉心中的异样，他扶起床上的人，和颜悦色道，“白渡，今天是最后一次采血。来，躺在这边。”

　　本以为劈面的人会同往常那般听话，却未曾想白渡冷哼一声，直接甩开了他的手。“楚之平，你现在的嘴脸，真让人恶心。”他动动指尖，一道炫目的金光直冲白胡子老者的面门。

　　“你！”没有预防的楚之平堪堪躲过，他抖了抖髯毛，又惊又怒，“你反了不成！”又是一道金光，显然，白渡完全没有同他空话的心情。

　　“这老头儿可真倔，都说了不行能实现，他还在坚持些什么。”向宁宁一边实验挣脱，一边腹诽道，“还拿术数欺负人，这是降维攻击。”

　　“不行，基础挣不开。”体力再次耗尽，她平躺在石板上，望着血红色的石壁发呆。“虽说他或许率上乐成不了，但万一呢......”

　　大脑中的思绪逐渐放飞，向宁宁越想越觉得可怕。“果真在这。”石壁上方传来声浅笑的男声，“向小姐，还安好吗？”

　　“咚。”的一声巨响，石壁被人凿出了个大洞。“卫季？”一身黑衣的青年站在石壁顶端，偶尔刮过阵风，吹乱他的发尾。

　　“你来做什么？”站在顶端的人翩然而下，向宁宁艰辛转头。“来救你。”卫季丝绝不在意石板上的人算不上友好的态度，他在向宁宁身侧蹲下，指尖流过一串数据。

　　“起来吧，你能动了。”只一会儿，卫季就将她身上的禁锢统统打破。他仰起头，嘴角噙着笑。“卫先生竟然没顺水推舟，让我就这么死掉。”向宁宁想起身，但躺了太长时间满身酸麻，她竟没能乐成，“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觉得，照旧亲手杀你比力有乐趣。”他伸脱手，将石板上挣扎的人拉起，“况且，相助的时候，我还称得上是可靠的相助同伴。”

　　“......”槽多无口，向宁宁神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那还真是，多谢了卫先生奇怪的癖好了。”

　　“不客气。”卫季从善如流，他站起身，低头看着只到肩膀的人，“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