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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之血

第37章 离大谱

上位者之血 Konpaku 3139 2021-09-21 12:00:08

  在开始讲述当晚的故事前,送葬人抱着头恳求宽恕,恳求侦探给他一个时机,因为他认为责任全在自己身上。

  “侦探先生,您一共为沃姆先生请了两位送葬人。那小我私家是我的同伴,他叫杰克,是一个总泡在酒吧里的家伙。

  在您支付了下葬用度之后,他认为这笔薪酬已经牢固的拿得手中,就决定先去酒吧痛饮一场。直到深夜回来时,我们才在尸体上发现少了些什么,沃姆先生的右手不见了。

  我认为这件事首先应当向您通知,可是杰克拒绝了我,他说人已经死了,就应该让他放心入土才对,而不是去找他的朋友通告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每小我私家的时间都很珍贵,直到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我才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您。”

  “等等,我的朋友。”

  亚伦在这时打断了送葬人,他将双肘靠在桌面上,灰色的眸子漫不经心地在老家伙身上乱扫。

  首先是那破烂的深蓝色外套,一件脏污的同色衬衫被洗的发白,另有那遍生淤青的面部,嘴角上甚至另有缝补过的痕迹,显而易见,送葬人的这段对白经过刻意的编排,他被人殴打了。

  一股很淡的硫磺气味传入鼻内,令他狠狠皱了一下眉头。

  “杰克是个赌徒对吧?”亚伦站起身打开了门窗,冷飕飕的空气窜进了室内,令他的神经猝然模糊起来,“先生,说谎并不是什么美德,我也希望你可以尊重我,否则你也不会来造访我了,对么?”

  送葬人愣了一下,瞳孔里突然充满了惊惶,他哆嗦着垂下双手,冷风吹在背后,剧烈的撕扯着他的皮肤似乎要把他的灵魂撕碎。

  “侦探先生,在此之前我想请问……您是怎么知道他是一个赌徒的?”送葬人嘶哑地说。

  “因为他是你的儿子,你理所应当会容隐他犯下的种种错误。再者一小我私家着迷于酒吧,这类人往往不是什么酒鬼,他们是赌鬼。”

  亚伦言语冷漠地斥责送葬人,重新回到了椅子里,任由冷风刮进屋子。

  事实上他并不是经过多缜密的推测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只是因为他也经常惠顾酒吧的赌场,并深知陶醉于此的人们在做些什么。

  “福音教会把你们这类送葬人称作灵魂的引渡者,而引渡者是无名的,所以你们都以斗篷遮住长相,也会刻意隐瞒姓名。

  你们并不清楚其他送葬人的身份,只在埋葬死者时会相互资助,共享那一份薪酬。这是教会定下的规则,送葬人只对教会忠诚。

  但你却向我坦言,你的同伴是一个叫杰克的家伙。就连你自己都忘了教会的规则,难道还企图容隐那所谓的同伴么?”

  亚伦盯着眼前的老家伙脸上的淤青,对那拙劣的演技极为不屑,“你希望杰克可以继续你的事情,所以对他的打骂言听计从,只要他肯成为送葬人就好,对么?”

  送葬人在那瞬间面如死灰,他的花招险些完全被看穿,任何一句试图解释的话都市令人看出眉目然后迅速穿帮。他终于肯正视眼前的年轻人了,在他的面前,自己一切想法无处遁形。

  事务所里短暂地陷入平静,亚伦决定给送葬人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时机。沃姆的断手已经没什么追回的可能了,但是他需要揪出来凶手。砍掉死者的右手,这可不是什么简朴的玩笑就可以搪塞已往的。

  身边的艾丽儿缩了缩脖子靠紧了他,接着用记事簿纪录着二人的对话,作为亚伦最贴心的助手,这是她恒久以来的习惯。

  这也是沃姆在死前经常做的事情,他是个善于模仿的家伙,随手记下一些要害的信息很是重要,所以他曾不仅是马车夫,也算是半个助手。

  “我记得赌徒们有钱了都很疯狂,他们急于把钱送给赌场,然后再被轰出来,身无分文之后再接着想措施赚钱,继续送给赌场。所有人都在渴望富有,他们企图某一夜的暴利能为他们带来好运和财富。”

  亚伦追念着那赌场里的一切,虚幻而破碎,就像一场美丽的迷梦,陶醉于此的人永远不会醒来。他们疯狂的挥出自己的筹码,只要心存胆怯,那么他们就会输光一切。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致幻剂在某方面甚至好过这活该的赌瘾。侦探从铁盒里抽出了两支香烟,叼起一根点燃,然后递给送葬人一支。

  送葬人哆嗦着接过香烟,嘴里嘟囔着类似是谢谢的异地方言,也许他来自帝国的北方。

  “所以你的儿子杰克殴打了你,他想让你成为替死鬼去认可这件事情,对么?送葬人先生。”

  艾丽儿停下钢笔,目光流转于送葬人的衣着和脸庞上,她的想法和亚伦基本一致。

  “不……小姐,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要来的,那不怪我儿子。”送葬人急切地否认,废了好几根洋火都没能点上香烟,他太紧张了。

  可是他很快就意识到再这样磨蹭下去,这件事基础不会结束,眼前的侦探并不会在乎他的死活。如果不是这件事与沃姆有关,他甚至可以直接轰出去自己。

  但侦探却在这时用手杖敲响了门铃,送葬人和艾丽儿的目光都一齐朝门前望去,他们的注意力全被集中在一点,这正是亚伦想要的那样。

  “啪嗒”一声银怀表被掀开然后迅速合上,11点21分,时间已经浪费了许多。说真的,郁金香今日的午餐时间就要到了,他需要尽快赶走这个违反教义的老工具,然后和艾丽儿愉快的享用午餐才对。

  “送葬人先生,不如来谈谈你们遇到的怪事吧,我觉得你决定来找我的原因,应该只是出了意外才对,你知道我会替你收拾这个烂摊子的。我就是这样一个烂好人。”

  亚伦掐灭了香烟,大门再次紧闭。

  “侦探先生,在那晚事后的几天里,有许多腐烂的断臂以邮寄的方式被放在门口,起初我们对此并不知情,直到腐臭传了出来。另有类似恐吓的脏话被贴在窗户上,每天都是。

  直到昨天夜里,杰克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开玩笑,他出去寻找那个搞开玩笑的家伙,可是过了很久他也没有回来,我就提着灯出去找他。

  当我在公墓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脸皮被刮去了一半,同样的右手臂被砍断。我在杰克的身边发现了烧红的砍刀,是那工具将断口的血止住的,但是我的儿子因为这巨大的烧灼疼痛休克了。”

  送葬人痛苦的扭曲起脸庞,懦弱的哭了出来。他无能,同样无助。

  “为什么不去找苏格兰厅呢?他们可比一个二流侦探管用,你儿子受了这样的伤,以后可就个残疾人了。”亚伦拍了拍送葬人的肩膀,微笑着慰藉他。

  “我深知杰克是一个无赖,他从前犯下许多错误,他已经二十几岁了,我不想他继续当一个无赖,所以我试着纠正他,可是那太晚了。侦探先生,您很清楚苏格兰厅的警官们不会同情一个赌徒,他们会把杰克送去牢狱的,我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了。”

  送葬人最终没能点起那跟香烟,他兜里的那盒洋火因为受潮而没法使用,但他不敢请求侦探帮他焚烧。

  而现在门已经关上,侦探也掐灭了香烟,傻子都该明白他不喜畛刳紧闭的室内闻到烟味。

  亚伦无视了那副衰老的可怜相,转身合上了窗户,现在事务所里才真正算得上是紧闭。

  “你们只是因为花光了那笔钱才这样敏感的吧?这可不仅仅是教会的大忌了,也是你们这整个行业的大忌,在部署妥当下葬之前,你那愚蠢的儿子居然花光了安葬费,他简直是个呆子。

  如果去求助苏格兰厅,很难保证他们不会揭发你们这愚蠢的行为,然后你很快就会下岗,你那蠢儿子也完蛋了。我说的对么?先生。”

  送葬人委顿在椅子里一言不发,他的话已经让亚伦说完了,冷漠而真实。如果说接下来另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只会是让他赶忙滚开了。

  桌子劈面的艾丽儿合上了纪录本,站起身进了厨房,她还得准备午餐,人不能总把时间花在一件事上,况且眼前的事基础不重要。

  “10金镑,这是我为你们解决事件的用度。另外,之前我付给你们的所有薪酬都必须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一共是5镑4先令半便士。”

  亚伦直视着送葬人为难的样子,绝不退让,

  “这是你们自找的,先生。你不应这样溺爱一个赌徒儿子,他毁了一切,包罗我的朋友,沃姆的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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