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艾丽儿怨念很深的和亚伦坚持了许久，他们各持刀剑，久攻不下，谁也不平谁。艾丽儿一手捂着臀部一手握着伸缩手杖，海蓝色的眸子十分酷寒。
然后善良的约德充当了和事佬这一身份，笑嘻嘻的打破了这个局面，他说手下的人在高台那里发现了什么工具，另有……一小我私家。
高台上有暗道是早就存在的推测，只是那多余的一小我私家令他们感应奇怪。
显然艾丽儿是对的，那是一个可供两人并行下去的地下甬道，来自甬道深处的热风咆哮而出，漆黑的甬道尽头也许就是地铁的通道了。
因为约德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他就没有下去。侦探一手扶着墙，一手抓着艾丽儿的手缓漫步下阶梯。
尽头的灼烁了起来，那扇被踹开的木门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地下长廊，亚伦对眼前的局面惊呆了，而地铁直通城堡地下的推测不攻自破。
野兽的断臂残肢铺满了地面，空气里充满了尸体的腐臭味与奇怪的熏香。亚伦示意艾丽儿捂住口鼻，那些熏香应该是没有完全挥发的致幻剂。
“亚伦，上面。”艾丽儿拍了拍他的肩，指着头顶那些均匀漫衍的管道。
管道外貌充满了铁锈与污血，机械轴承发动气缸、活塞，处于正在运转的状态，管道的出口直通顶层的大厅。
亚伦猜到了这些工具的作用，大量的致幻剂被安置在管道的枢纽源头，然后从这些管道里输送到宴会大厅，加速客人的沉溺。
洛伊斯的准备实在是良苦用心。
亚伦接着朝前走去，那里有人在扼守转口。
“先生，就是这个老工具在这里偷偷摸摸的，我把他绑起来了。他有点离奇，身上毛发很长。”
拐角尽头，一个抽着烟的黑衣男人看到了来人，他向退却出一人宽，供亚伦走近视察这个老家伙。
不外他少说了一样工具，因为在老家伙的身边还绑着一小我私家，那个家伙紧闭着眼，全身都是恶心的呕吐物。
当亚伦看到那人的瞬间，脸色立刻变得怪异起来了。这人长得挺眼熟，那么不用多猜，是班杰明。
“你还没死吧？”亚伦戴上手套给了他一巴掌，手心隐隐发疼，确实用力太重了。
班杰明吃痛，眼珠转了一下，接着用了快要5分钟的时间来磨蹭，才哼哼唧唧地睁开眼，醒来后第一句话就问，“我脸上怎么这么疼？”
“是创后应激反映，大脑令你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强迫你清醒，我有时也会这样，别太在意。”亚伦微笑，用杖剑帮他割开了绳子，递给他一条不算太脏的手帕。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班杰明愣了一会，然后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的情况，像是在努力追念，“我们一起来加入宴会，然后我去找女伴跳舞了，但是那个女伴全身都长出了很长的毛发，我吓得四处乱跑，最后发现了一个暗门，就来了这里。”
“那这个老工具呢？”
亚伦瞥了一眼旁边的老毒贩。说真的，这老工具是真的能跑，从最初的口岸直到现在，他始终没能抓住他，最后照旧约德的人无意间发现了负伤的他。
现在的老毒贩全身都是遍生的白色长毛，枯枝一样的手已经成了爪子，除了那张貌寝的脸还没有完全兽化。
看起来他兽化失败了，这种半兽化的状态没什么卵用，只会让他越发急躁，而且沉溺致幻剂。
“我拿防身的机械炸药炸断了他的腿。你也知道，炸药的威力很是大，他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个小玩具，直到闻到了硫磺的味道，才仓皇逃窜，最后爆炸的气浪弄断了他的腿。”
班杰明看着被反绑的老毒贩，大腿的断裂面已经不再流血，几近干枯。
老工具一言不发，那张臭脸简直就是一副吃了屎的样子，就这么瞪着亚伦。
亚伦瞥了他一眼，抽了抽鼻子，裂开的手杖重新合上。这个老工具也许另有最后那么一点利用价值，他拍了拍艾丽儿的头，然后原路返回甬道。
“带上去解决吧，这里的气味我不太喜欢。”
……
一只10英码的大脚狠狠踩住老毒贩的后颈，把他的头踩进涨潮的泥沙里。毒贩能听见颈椎的骨头们在哀嚎，但他的双腿被炸断，能用的双爪也被绑在身后，只能被动的受人虐待。
“我们为什么要听这个侦探的话？”踩着毒贩的黑衣男人茫然地问身边的同伴，“这种脏活他怎么不自己来？见鬼！”
“行了，别像个女人一样叽叽歪歪，干完活咱们赶忙收拾回去。咱们听的是约德左右的话，不是这个侦探的，你得搞清楚关系。”同样穿着黑衣的同伴拿刀割开毒贩背上的皮肤，朝里面疯狂灌沙子。
“你这样不行，太慢了。”第一个男人一脸不爽地说，“还不如把他的头伸进涨潮的海水里憋一会儿，咱们欣赏一下他挣扎的样子。”
“我劝你别干傻事，瞧见了吗，他那两只爪子，这绳子一旦松了，他给我们一人一爪子，恐怕咱们就没命活。你给我小心点！”第二个男人踹了他一脚，警告他。
浸透了水的泥沙堵住了毒贩的嘴和鼻子，因呼吸而漫进去的泥沙令他险些窒息，腥甜的味道沿着气管漫上了口腔。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两个活该的工具基础不给他时机！
逼供也考究要领和用刑的尺度，但这两个忘八完全就是在虐待他，咸湿的泥沙填鸭一样塞进他的皮肉里面，简直要把他疼疯晕已往。水漫进了他的肺部，他不能呼吸！
“他快死了，两位。”有人在远处说。
“死就死了呗，再给他放点血，看他知不知道疼！”第一个男人啐了一口痰，又猛踩了毒贩一脚。咔嚓声在沙滩上回荡，男人愣了一下，赶忙抬脚。
“你个蠢货！”第二个男人一脚把他踹翻，把老毒贩从沙坑里面拎了出来。
“还在世吗？”那小我私家又说。
男人不敢确定，只好往毒贩头顶灌了一桶水，帮他洗了把脸，“也许还剩一口气？”
遥远的地平线在海的尽头闪着黯淡的月光，这里离法尔西城堡不远，也是柏伦城的东海岸一角。夜幕下海水在涨潮，银灰色的浪拍在岸边的沙滩上，吹来的海风是湿热的。
废弃的码头边停着一辆马车，这是约德临走前为亚伦准备的。
裹着风衣的侦探将软呢帽压得很低，他倚在马车的驾驶位上，顺着风静静地吸烟看海，身边的艾丽儿倚在他肩上睡得很香。
十分钟前，约德给了他两个擅长逼供的打手和一辆可供他离开的马车，之后他就带着剩下的马仔们离开了这，城堡里的一切都被清理洁净。
亚伦觉得有须要下次让这帮马仔们帮他收拾一下事务所，他还向约德建议，如果开一个家政公司生意肯定很受接待。
侦探把烟头碾碎在沙地里，沿着泥沙徐徐走来，直到老毒贩的面前，“老家伙，你可把我坑惨了。”
“你没死是我最大的遗憾……洛伊斯左右早晚还会来杀了你。”老毒贩呛了几口血沫，艰难作声。
轻轻叹了口气，亚伦觉得这帮活该的反派是不是都要事先说几句没用的废狠话，然后再被毒打一顿才知道老实点是有利益的，至少不用挨没须要的打。
他懒得再说什么逼供的话了，既然软硬不吃，那令人屈服的只有更狠毒的暴力。
“把他弄起来。”亚伦抓住老毒贩的头强迫他昂起头。第二个男人把匕首送到亚伦手上，他一拳打在毒贩的脸上令他完全张开嘴，尖锐的刀刃送进嘴里，用力一刮。
爆炸一般的剧痛在脑海里翻腾，老毒贩疼的弓起身子，但被抓住的头颅又令他没法转动，大口大口的黑血喷了出来。
亚伦提着毒贩的头，把他扔在了湿润的沙地上，“收拾一下吧，时候不早了。”
两个黑衣男人贱笑着颔首，第一个粗暴的男人拽着毒贩的头，把他拉扯到码头的边缘。而他的同伴则可靠的打了一个水手结，吊在废弃在那里的木架子上。
毒贩最后的死法是被慢慢绞死，两位打手算是比力仁慈了。
“等等！等一下！”毒贩终于意识到什么，他很清楚“收拾一下”的深层意思，嘴里喷着血沫和断掉的牙齿，他高声呼救却因为牙齿全被搅碎而导致声音模糊不清，“我们还可以谈！”
“老实点，我的朋友。”黑衣男人们笑着把他挂在了水手结里，然后慢慢拉紧绳子。
强烈的窒息感与翻卷而上的污血令他眼前一黑，这帮活该的大盗甚至不愿多花一点时间来逼供！
“贝拉！贝拉·法尔西！是她……她的血，她的血就是致幻剂的原料！”
毒贩嘴里喷着血沫，他马上就能升入天国，不外多数是地狱，他这样的莠民杂种还不配上天国。
“松开他！”亚伦冷冷地说。
黑衣男人们啧了一下嘴，但是只好照做。水手结被他们松开，然后一脚把老毒贩踢了下去。
亚伦原路回来，目光触及毒贩断掉的双腿，上面滋生着黑红的肉芽。他明白了毒贩这么想活下去的原因，半兽化的状态已经具备了污秽之血的力量，他的肉体已经可以再生。
“洛伊斯左右就是用贝拉的血制作的致幻剂，先生，先生放过我，我就知道这些！”毒贩用模糊的声音求饶。
亚伦盯着那张衰老而貌寝的脸缄默沉静许久，最后又站了起来，在沙滩上独行。
铁盒里只剩下最后一支烟，被他抽出来慢慢点燃。断裂的回忆混着被风吹远的青烟，徐徐浮现在了眼前。
他和贝拉的相处时间不长，但很清楚贝拉是一个骄傲而充满正义感的贵族小姐，他不讨厌这种人设，但亲眼见证她的死亡，就像狠狠砸在他的心脏上，毫无征兆可言。
洛伊斯用她充当污秽之血的容器，这似乎也证实了为什么贝拉在见到亚伦发作出圣血的力量时，第一感应的不是畏惧，而是好奇，因为她体内流淌着污秽的血族血脉。
女孩死在了纷争之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侦探中途掐灭了香烟，随身的手杖碎裂成两段，银白的剑刃从里面拔出。
马靴踩着潮水而过，杖剑挥出的速度快如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