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还觉得我温柔?
谢昀眼睁睁地看着家用电梯停在负一层,板着脸想了想,便立在一旁当部署。
很明显,老大预判了巨细姐的行为。
只是,她这种藏法……
别墅下是有什么别有洞天的地下室吗?
特助浮想联翩时,他家大佬正闲庭信步地穿过宽敞明亮的主会客厅。侧目是极简高奢的餐厅,左侧则是中西双厨的部署。
其内装修气势派头雅致奇特,特点在于大面积使用了蒂芙尼蓝的用具——这种游离在蓝色与绿色之间的色彩,在灯光晕染之下,梦幻且唯美。
似乎,只要她泛起的地方,总是炫彩的,醒目的。
唐慕之没打断贵客的审察,而就在她把手提袋放在翡翠斑斓的茶几上时,便敏锐地察觉到一阵水流声。
视线顺着声音源头看已往,那位修养极好的权贵正挽起袖子在洗手——
很难不认可,光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无声的主动的举止,不仅满足了她的卫生习惯,无形中也增加了一丝好感度。
因为,这一点,真的只有洁癖才懂。
而且吧,裴大佬这双手,包罗手部的肌理纹路……
是那种纵然不妥老大也随时可以成为极品手模的存在。
尤其是,他原本康健、淡粉的指甲盖在灯光的滤镜作用下泛起出了一种粉红色。
试问,谁能有幸体会到,男人兼具着柔软与力量,杀伐与宁静的略带薄茧的手指泛起这种反差?
如此,她更有理由相信,这双悦目得令人羡慕的手,也是他平日里执掌四方的杀器,勾魂利器!
时间流逝中,唐慕之唇角笑意渐浓。
见人这时正不疾不徐地拿干毛巾擦拭,便朝沙发示意,“还请裴爷稍坐片刻。”
裴子羡颔首应声,却在落座时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一抹不太明显的雀跃取代了少女眼中稍纵即逝的疑惑,不行否认,这个贴心的举动再一次刷新了好感度。
而就在她将水杯推已往的刹那,男人骨节明白的长指也恰好拿了一支药膏出来。
见状,唐慕之随意扯了扯连衣裙袖口,并漫不经心田主动做了说明:“就跟平时不小心磕碰了一下似的,没那么娇气,过两天就褪下去了,裴爷不必放在心上。”
如果谢昀在场的话,她想她有须要解释一下,这可真不是欲迎还拒。
也并不是说客套话不想给别人增加心理肩负,而是真觉得无所谓……
尽管长袖遮住了大部门手腕,但,黑眸照旧一眼就捕捉到了瓷白肌肤上的异色。
被他捏出的印记已成青紫色,在对方娇嫩细腻的皮肤上十分碍眼。
他比谁都要清楚自己的手劲,这一回倒是低估了小女人的“脆弱”水平。
裴子羡清隽的眉心微微隆起,喉中流淌出一句犷悍要求,“现在就试。”
女孩那双眸子幽幽转向左腕,这点淤青对她来说,基础不值一提。
这般劳师动众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更况且,这药自己早就……
奈何,婉拒的音节尚未吐出,男人醇哑的腔调便窜入耳畔,“不是容易过敏?”
唐慕之鼻翼翕动,不得不说,大佬视察力挺强——通过关于自己鼻子的一些小事,就推测出她可能是易过敏体质?
话都说到这份上,自己若再推辞,未免显得不识抬举了。
于是,巨细姐一边在指腹上挤出黄豆粒巨细的药膏,一边歪头在耳厥后回擦拭时轻声解释:“其实只是季节交替的时候容易犯鼻炎,倒也不是真正的过敏体质。”
当娇矜的富家女直接用手而非棉签的这一幕落在裴子羡眼里时,可谓十足玩味。
所以,她的洁癖还分物件和场所?
只是,这具身体未免脆弱又敏感。
男人眼睑下垂些许,继而好整以暇地表了态,“嗯。”
撒娇失败的唐慕之:“……”
看来,语言的魅力在强者面前没有丝毫胜算。
略显无奈地默默叹息,心头却止不住酿起一丝名为窃喜的莫名情愫。
不到五分钟便摆着手臂在人眼前晃了晃,唇线微翘,“裴爷请看,白着呢。”
显然,养尊处优的首富千金基础没把手上的伤当回事。
“稍等,”裴子羡忽而倾身向前,骨节如玉的长指撩起她耳边碎发后,瞳孔紧凝着那片粉嫩的肌肤,“我看看。”
见无异样,他却没有退后,反而侧身偏头,两指轻轻扣住对方下颚,以目光描绘着眼前这张疏离孤苦的五官。
视线纠缠中,男人慢条斯理地放下手,捻着指腹时音色哑沉地总结:“是挺白。”
白得晃眼、易碎,似乎吹弹可破。
对于这个勾人的暧昧行动,唐慕之却处之淡然。张扬地挑了下眉梢,漆黑的眸底浮现惑人心弦的流光,“先生过奖。”
然而,不及音落,巨细姐那张明艳俏丽的脸蛋便冷了下来。
原因是,大佬很明确地提出了另一个不容拒绝的要求,“手给我。”
哦,他要亲自给自己上药……
那么,为何一开始不爽性地专横地亲自给自己做耳后过敏测试?
这么做,是优雅绅士照旧单纯逗她玩?
唐慕之稍加思忖,隐去眼波中的涟漪,将左手伸已往的同时口吻真诚地试探道:“看不出来,裴爷竟是这么温柔的人。”
“温柔”二字砸地的那一秒,就那一秒,裴子羡一向冷峻的面孔就真的柔和了三分,甚至连绯薄的唇角都向上牵了一瞬。
似乎现在他就是温柔的化身,夏夜的空气也因此在突然之间平静得太过。
眼前是温香软玉,手中是肤若凝脂,男人却并不言语,除了细致缓慢地用指腹为少女涂抹药膏,全程始终不为所动。
不知何时,在悄然绽放的荷尔蒙气息中,唐慕之也不自禁地咽了下嗓子。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怦然心动的某一瞬间,内心是很纯净的喜欢,那一刻甚至没有亵渎的念头。
正当心跳被这种旖旎气氛所牵引,连眼中都逐渐晕起一丝稀有的迷茫时,右手腕蓦地传来的痛楚拉回了她的神志。
唐慕之蹙了下眉心,可以说,就在当下这一刹,她比先前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裴子羡指腹的薄茧、温度,以及施加在她右手腕的力度。
这时候,剑眉星目的青年眯了下眼睛,俊脸寸寸下压,如同一团浓墨般逐渐侵占着那抹蓝,声线低靡又骇人,“还觉得我温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