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祠堂里的女人
苏小幂接过钥匙，柳如月气得不打一处。
“柳姨娘，我早晚是要嫁出去的，这中匮早晚照旧你的，这阵子你计划家务辛苦，我也只是暂代，你别往心里去啊！”
苏小幂不咸不淡地说着，柳氏低着头抹泪，眼睛里隐藏着怨毒。“和她娘一个样，已往不让我顺心，现在又来一个挡我路的贱种！”
这一串钥匙，自然也包罗祠堂的钥匙。
这祠堂后院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柳氏气急松弛地回到住所，抓着苏启仁又打又骂。
“如果不是你闯了这么大的祸，我能丢掉中匮的钥匙？你给我跪着！”
“你丢掉钥匙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输了方单，你爹也不会冲着我发这么大的火。你不学好，也无心准备来年科举，整天游手好闲，也不学学你年老立功立业。你啊你，难不成让我们养你一辈子？”
柳氏破口痛骂，用鸡毛掸子不停抽打苏启仁，苏启仁痛得慌忙躲闪。
“娘，大姐确实比你适合管家。”苏启仁跪在地上驳倒道。
“连你也这这么说我，气死我了！”柳氏扶着桌子不停哭泣。
老妈子郭嬷嬷端着蜡烛走进来。“夫人。”
“有什么事吗？”柳氏抬起头。
郭嬷嬷欲言又止。
柳氏看了苏启仁一眼，“你先下去吧！”
“是，娘！”苏启仁退出去。
“有什么事？”
郭嬷嬷在柳氏前耳语了几句。
“派人盯着她，别让她靠近那祠堂。”
“是，夫人。”
郭嬷嬷悄悄出去，回到苏小幂小院采月阁。郭嬷嬷是柳氏安插在苏小幂身边的眼线，苏小幂的一举一动都在柳氏的眼皮子底下。
夜黑风高。
苏小幂和翠儿提着灯笼，悄悄来到祠堂四周。
冷风一阵阵吹来，时不时有竹影在围墙上晃动，影影绰绰。
“小姐，府里的人都说这里有鬼，翠儿好畏惧。”翠儿不时左顾右盼。
“这世界哪里有鬼，有的只是人比鬼更可怕。”苏小幂不相信鬼神。
祠堂里面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哭声，时而又是笑声，声音凄凉。
“小姐，你听见没有，有女人的哭声！”翠儿吓得瑟瑟发抖。
“我听见了，别怕，翠儿，我们去一探究竟。”苏小幂手中提着钥匙。
这祠堂照旧苏小幂小的时候来过。
三阶石阶，两旁栽种了两排松树。冷风阵阵，吹得松树沙沙作响。树上有猫头鹰不时在叫。
苏家祠堂本就位于苏家后院偏僻的废弃的角落里。祠堂周围围着一圈围墙。
漆黑的大门，上面写着鎏金大字“苏家祠堂”。
祠堂外两个白色的灯笼在冷风中止不住地飘摆着。
两旁有一副对联：“满门忠烈三代候代代功过千秋，鞠躬尽瘁四百年个个盖世英雄”。
一把生锈的铁锁把两扇大门牢牢锁住。苏小幂摸索着钥匙，依次试着开锁。
这串钥匙总共有三十多把，苏小幂急出一头冷汗总算找到了开门的钥匙。
哐当。
门锁开了。
一股死气从漆黑的祠堂里扑面而来。
可以看见里面从上到下，高高矮矮错落摆放的灵牌位，这里摆放着苏家的列祖列宗。从宣高祖到如今的宣帝，苏家已经三代人效忠大宣王朝，为大宣王朝的山河立下汗马劳绩。
苏浩天在战场上受伤以后，宗子苏策接任世袭爵位。苏策这些年打了无数次胜仗，威名赫赫，人称“威武将军”。
宣帝生性多疑，朝中奸吏当道，苏家功高盖主，苏浩天从战场上退下来以后，宣帝给了一个镇国公的虚衔。
萧家在朝中一手遮天，权倾朝野。
最高的位置，摆放着苏家曾祖父苏天啸的牌位。
“列祖列宗在上，幂儿无心打扰，还望老祖宗见谅！”苏小幂对着一屋子灵牌膜拜。
苏小幂母亲杜秋月的在最下面角落上。
“母亲，请受女儿一拜！”苏小幂对着杜秋月的牌位膜拜磕头。
哭声时有时无。
时而呜咽，时而狂笑。
“小姐，这里好渗人啊，我们照旧回去吧！”翠儿吓得站在门外不敢靠近。
黑黑暗，一双眼睛正盯着祠堂里的消息。
“来都来了，我要看个究竟，到底是人是鬼？”
苏小幂循着声音往里走，一道红色木门离隔了祠堂后院。
苏小幂拿钥匙嘎吱一声推开门。
月光下，只见屋子里白色的布帘子四处飘动，冷风阵阵。
即即是夏天，这祠堂后院也感受无比阴冷。
“这里没人啊！”
苏小幂走进后院，后院有几间空屋子，凌乱地放置着清明祭祀用的器具。
翠儿守在祠堂外没敢进来。
苏小幂提着灯笼，四处检察屋子里的情况。
哭声没了。
“奇怪，怎么没人？”
苏小幂正奇怪，一阵冷风吹开了院子里的破门，屋子里传来女人的笑声。
一支苍白干枯的手突然用力抓在苏小幂肩膀上。
苏小幂一声尖叫。“鬼啊！别过来！”苏小幂用灯笼挡在前面。
转身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身白衣服，白纸一样的脸上，有一双空洞乌黑的眼睛，头发遮住了大部门脸，半边脸已经腐烂发黑。
“别过来，你是人是鬼啊？”
“别怕，女人，我不是鬼！”
苏小幂惊魂未定，这女人长相渗人，脚上锁着大铁链。
苏小幂这才注意到女人在光线下有影子，听说中灵魂是没有影子的，脚也是不着地的。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人？”苏小幂现在手里已经握着电棍，这是苏小幂唯一的防身武器。
“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十七年了。我没有得失心疯，我也没得瘟疫。这些都是柳贱人诬陷我的。”
女人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盯着苏小幂。
“你是谁，为什么有这里的钥匙？你是他们新派来监视我的吗？”脸色苍白的女人带着敌意说道。
“你误会了，我是苏家巨细姐，之前听到这里有哭声。你是谁？”
这个女人看起来四十来岁，形容枯槁，脸色苍白，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眼睛近乎睁眼瞎。
“你是巨细姐？杜秋月的龙凤胎女儿？”女人受惊地审察着苏小幂。
“你果真和她长得很像。我乃堂堂宣国公主，没想到竟然会落到这般田地。我以前总怪你母亲，因为她泛起，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痛爱。厥后才知道，真正阴毒的人，是柳贱人。我才是浩天的正室，苏浩天明媒正娶的妻。”
“那我娘不是正妻？”
“那一年，苏浩天带回来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就是你娘。那个时候，你娘身份成迷。就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苏浩天回来以后扬言要立她为正妻。同谋柳氏，把我关进祠堂。这一关就是十七年啊！”
“我娘心地善良，不会害人！”苏小幂清楚杜秋月的秉性。
“你娘是没害我，却是害我落到这种境地的罪魁罪魁！如果让当今陛下知道你们苏家囚禁当朝公主，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