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江灵兮一开始就来了，或者说从看到她的时候开始，林塘就一直处于尴尬的状态中，听她装模作样地分析一番，倒是没那么尴尬了，但感受却更离奇。
总有一种自己跟她已经确定了关系的错觉。
“你不试着阻止一下吗？”
江灵兮见他不说话，提醒道，“如果阿姨真的给我礼物的话，我就收下了哦，拒不退货的那种。”
林塘翻个白眼，不想接话，喝了口粥，开始放纪录片看。
江灵兮抿着嘴角偷笑了一下，把猫放桌上，然后起身到门外，很快闪身进来，手里拎着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包装盒。
“喏，送你的。”
她把盒子放在桌上，是一款智能手表，“我原本想让你跟我一起用苹果的，不外你手机跟平板都用的古诗，那就继续用好了，恰好古诗的手表续航更久一点，横竖你也不用那么多功效，就检测一下睡眠就好了。”
林塘没想到她会送自己工具，有心想要拒绝，江灵兮像是早就猜到他的反映，凶巴巴地瞪他道：“不许拒绝，等下次我要礼物的时候会跟你说的。”
林塘迟疑了一下，到底照旧没有拒绝，接了过来道：“谢谢。”
江灵兮展颜一笑，敦促道：“你拆开看看。”
“我先吃完。”
“嗯。”
俩人都不再说话，默默地看纪录片，林塘很快把早饭吃完，江灵兮道：“快点拆开看看。”
林塘把盒子打开，又打开里面包装层，很快看到一款圆形手表，银白色的金属表带，亮玄色的浑圆表盘，看起来十分精致，很有所谓的高级感。
林塘以前关注过智能手表，不外关注的时候比力穷，三四千块买个手表觉得太奢侈，厥后打职业赚了钱，也没有心思和时间关注这些了。
他很快把手表激活，与手机进行绑定，江灵兮拿着看了看，又让他戴上，点了颔首道：“挺好的……你不用那么多功效，一周充一次电就可以了，记得要看你的睡眠情况，熬夜是没措施，究竟要训练，但是睡眠时间总要保证才行。”
林塘看看她，轻轻点了下头，江灵兮微微一笑，把他吃早饭的托盘端起来，“行啦，你打你的游戏吧，我不影响你。”
林塘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江灵兮很快回来，林塘还在排队中，边玩着新手表的功效设置，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迅速地把手从手表上放了下来。
江灵兮道：“上午欠好排，你不如开会直播，横竖直播是定时间算的。”
林塘一想也有原理，于是打开网页，搜索了一下直播平台的地址，江灵兮在旁边看到，有些可笑隧道：“你连直播地址都不知道啊？”
“我又不看直播。”
当今三大直播平台，金龙、黑旗、洛神，其中黑旗起家最早，但如今最为弱势，倒不是生长历程中有多大失误，真有这种战略失误早就倒下去了，而是因为因为另外两家背后都有大金主，在拼钱的时代没拼过。
除此之外，金龙直播与鱼龙战队据说幕后有些联系，洛神直播和古词战队背后都是古诗词公司，称得上同源。
NT战队因为是萌新，没啥人气，曾经在次级联赛时与黑骑战队签过合约，不外林塘来的时候，合约到期没有再续，因此他从没有过直播经验。
这次签的直播平台是洛神，或许因为母公司做电子产物的缘故，直播界面设计得也有一种简约优雅的范儿，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推荐位、广告位、礼物展示位，因此登录界面愈发显得清晰明显。
林塘先进入账号后台，直播权限已经申请过，打开即可。
他没有摄像头，也不计划买，甚至在后台把声音也给关掉了，横竖他也没啥话要说的，而且还能通过这种方式筛选观众，看看自己的真实人气。
——能在这种情况下坚持看直播的，妥妥的技术粉无疑。
“弄好了吗？”
江灵兮一直在旁边看，同时瞎指挥一番，见林塘打开了直播，很兴奋隧道：“我去看看。”
她打开自己的电脑，进入洛神直播，通过搜索找到了林塘的直播间，有点惊奇隧道：“有许多几何人进来哎！”
“那是假人。”
林塘撇了撇嘴，直播条约上有写明最低人气，职业选手怎么都要点面子的，不能真有粉丝进来，一看人气值为零……
他林塘不要面子，NT俱乐部还要不要面子的？
NT不要面子，LPL还要不要面子的？
“哦。”
江灵兮鼓了鼓腮，先点击了关注，然后偷偷瞄他一眼，点击刷礼物。
林塘用大拇指也猜获得她会干嘛，盯着她道：“你别太过啊。”
“哎呀，我知道。”
江灵兮皱皱鼻子，觉得他在侮辱自己的智商，“铜钱，免费的，不外分吧？”
“一个金币，才一块钱，不外分吧？”
“一首词，才五块钱，也不外分吧？”
“一首诗，才十块钱，也不外分吧？”
……
“一个‘唐诗三百首’，才三千块钱，不外分吧？”
她把上面的礼物刷了一遍，朝他嘻嘻笑了笑，“等我新书发了，你也去给我打赏，我看过了，一个白银盟才一万块钱。”
林塘瞥了她一眼，“我看小说从来不花钱。”
“那怎么看？”
江灵兮睁大眼睛，随后明白过来，抬手打他，“不许看盗版！不许看盗版！要看正版！知不知道？到起点去看正版，另有本章说，还可以进粉丝群找我聊天……多好？”
“到时候你要是敢看盗版，我咬死你！”
你说的都对，我选择不看！
林塘悄悄吐槽，终于进了游戏，开始选人，江灵兮在旁边看看他，想了一下道：“那我现在去上传吧，横竖我有两万多字的存稿呢。”
林塘问：“你准备每天更新几多字？”
“两万字啊。”
“啊？”
林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每天两万字？”
“我往哪每天弄两万字去？”
江灵兮白了他一下，“我一共就两万字，先发出来，让各人看。”
“然后呢？”
“然后写啊。”
“写几多？”
“那我怎么知道。”
她鼓了鼓腮，“能写几多写几多，写几多发几多呗。”
林塘冲她比划了一下大拇指，“那你写吧。”
江灵兮轻轻哼了一声，真就在这里打开文档，开始码字了。
俩人一个打排位，一个写小说，突然不影响，只是林塘偶尔空了的时候往她电脑屏幕上瞄一瞄。
在他不空的时候，江灵兮往他电脑屏幕上瞄一瞄。
嗯，相互都不影响。
林塘第一把排位很快输掉，再看看她的屏幕，“你写了几多？”
“挺多的。”
江灵兮指给他看，“我从这里开始写的。”
“三行啊？”
林塘绷住心情，不让自己笑作声来，免得她发现自己在讥笑。
“什么叫三行呀？”
江灵兮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好几百个字呢，你看……”
她把自己刚写出来的字标出来，“两百多个字了。”
“嗯嗯，很厉害，你加油。”林塘笑着勉励。
江灵兮哼哼两声，又问：“你看看，现在几多人气了？”
林塘也有点好奇，打开直播看了看，五千多人气。
江灵兮有点惊讶隧道：“哇，涨这么快？”
林塘又打开后台，看了下真实的在线寓目人数。
江灵兮“扑哧”笑作声来，忙捂住嘴巴，可照旧忍不住笑，“才三小我私家，哈哈哈哈……”
林塘几多有点被攻击到，还没来得及说话，江灵兮似乎想到了什么，飞快打开网页，然后把她直播页面关掉了。
林塘这边，在线寓目人数：-1
“哈哈哈哈哈，只有两个了，比我三行还少……”
江灵兮开心地不行，差点笑岔气，趴在桌子上，肩膀还在一耸一耸，上身弯折，汉服襦裙勾勒出的纤细腰肢也在随着哆嗦，看起来纤薄而柔软，有让人伸手已往试一试多柔软多纤细的激动。
她像是想要忍住不笑，却又忍不住，原本娇脆悦耳的笑声酿成了吭哧吭哧的消息，身子还在发抖，吓得提莫和悠米两个小家伙或许怀疑小主人触电了，都在桌上抬起头，很担忧地望着她。
好半晌，江灵兮才终于停下来，理着头发直起身来，看到林塘郁闷而无语的心情，水汪汪的眸子里迅速逸散出笑意来，尔后又捂住嘴巴，趴桌上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