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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人间留不住

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2

最是,人间留不住 思.俊 2829 2021-09-12 12:00:00

  上大学时,娜娜考到了魔都,虎子和我都留在泉城读大学。

  大二那年,娜娜又恋爱了,和一个高富帅的魔都男孩。

  两人站在一起,般配得令人羡慕嫉妒恨。

  说实话,那个学期的寒假,那男孩来娜娜家看娜娜。

  各人见了那男孩,也就都死心了。

  无论学历、家世、谈吐气质,都把各人比了下去。

  我记得虎子还请人家吃了顿饭,跟个家长似的拍着男孩的肩膀说:“娜娜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对她欠好,我们这帮兄弟绝对饶不了你。”

  那天请完人家用饭,虎子又让我单独陪他喝酒。

  然后,他很快就喝醉了,而醉后的真言让人落泪。

  “你说,以后她嫁到魔都,要是婆家对她欠好怎么办?”

  “唉,女孩子可以‘作’,但不能太任性,这尺度,不知道她能不能拿捏得好?”

  “不知道叔婶会给娜娜几多妆奁?他们这些年开着个超市,也没赚几多钱,如果给少了,婆家会不会看不起?”

  说真的,我特别想把这些话录下来,发给娜娜。

  但我知道,如果虎子酒醒后知道了,绝对会跟我断交的。

  看着醉得昏迷不醒的虎子,我内心是很感动的。

  但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我没有何等成熟,也不知道为什么,遇见娜娜,我特别想做个成熟的男人,像她爸那样爱她掩护她。”

  我在他酒后的真言里明白,好的恋爱,是有父爱身分在里面的。

  …………

  但最终,娜娜照旧没能跟那个男孩走到一起。

  那男孩大学结业后在魔都继续家业,男孩的怙恃坚决阻挡儿子跟一个外地女人谈恋爱。

  据说,男孩带娜娜回家的时候,他怙恃连家门都没让娜娜进,说的话更是十分伤人自尊。

  娜娜就这样失恋了。

  得知这个消息,虎子都没经过我同意,就给我买了张高铁票,带我连夜赶往魔都。

  这一次,他玩的是激将法。

  全程都在激励娜娜靠自己在魔都扎下根来,活出个样子来。

  另有一句最扎心的话:“像你这种美女,永远别想着靠颜值生存下去,那才是最危险的活法。”

  听了这话,娜娜笑出了声:“虎子,你咋全身上下充满了爹味啊。”

  虎子特别坦然接受这份赞美:“那是,几多年了,我一直是以同学、哥们、老铁的身份,操着当爹的心,我容易嘛我?”

  在魔都,为娜娜部署好住处,陪她最终签定了事情之后,我和虎子回了泉城。

  在回程的火车上,我问他:“为啥不喊娜娜回家?她一个女孩子,留在偌大的魔都,多不容易。”

  虎子说:“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不能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就能过的更容易些,还得多经历一些风雨,否则怎么过好这一生。”

  “虎子,你对娜娜这么用心良苦,我要是她,都市被你感动了。”说这话时,我心里有点替虎子感应酸楚。

  但他却说:“有一天你真的爱上一个女人,才气明白什么叫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感动谁,更不是为了有一个结果,就是觉得支付很快乐。”

  厥后,娜娜在魔都过得风生水起。

  先后跳了两次槽后,前年,她被升为大区经理。

  她终于活成那种长得漂亮,活得也漂亮的女孩。

  而虎子大学结业后,先后考了频频公务员失败后,最后好不容易在城建局部署了个体例外的事情。

  娜娜事情很忙,每年只有春节的时候才气回老家。

  大学结业后第四年,我结婚了,隔年有了女儿。

  而虎子和娜娜,却徐徐成为了剩男剩女,两人不约而同地给我女儿当了干爸干妈。

  虎子只身,我心里最清楚不外,他是放不下娜娜,但他对外宣称,说自己是不婚族。

  而娜娜呢,身边从来不缺少追求者,用她自己的话说:“年纪越大,心动越难,但也不想迁就。”

  那几年,我们仨只有春节时才气小聚。

  看着他俩争先恐后地讨好我女儿,我问虎子:“你俩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

  虎子说:“人家现在是多数会里的白骨精,我就是一小都市的小市民,差距太大,你别瞎点鸳鸯谱了。”

  那时候,给虎子介绍工具的也不少,但他都不去,有些实在没法拒绝的,也是见了2次后就没了下文。

  他每天除了事情,最大的喜好有两件:跑步和养花。

  每天雷打不动的十公里跑。

  周末休假了,就摆弄他一院子的花花卉草,眼见着把自己培育成半个园艺师。

  他的院子引来许多邻居的羡慕。

  邻居家有需要抢救的花卉,都市送到他这里寄养。

  娜娜第一次来虎子的院子时,就被惊住了。

  我记得她其时说了一句话:“虎子,你过的才是生活,跟你比,我每天忙到飞起来的日子就是在世而已。”

  作为一个能把仙人掌都养死的植物杀手,她厥后陆陆续续寄回不少被她养残的绿植。

  然后,虎子就像照顾婴儿一样,不仅救活了它们,还把它们养得跟来时“判若两物”。

  而娜娜呢,见虎子如此化腐朽为神奇,心安理得地继续买买买,养残后,源源不停地“托孤”。

  我眼见着虎子的植物园里,娜娜的寄养区越来越大,甚至有鸠占鹊巢之嫌。

  也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朴。

  果不出我所料,去年春节,娜娜回来过年,因为疫情,在家里一直待到4月底。

  那几个月,她险些天天都去虎子的小花园。

  坐在秋千上,品茗、晒太阳,跟虎子学园艺。

  我很清楚的记得,4月有一天上午10点左右,我们仨正在品茗聊天,娜娜接到了公司的复工电话。

  放下电话,娜娜哭了。

  她讲了自己在大魔都的生活,每天基本就是在公寓和单元两点一线,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结交新朋友。

  本就脆弱的肠胃险些全靠外卖支撑。

  做到她现在的职位,想买什么工具可以不看价钱了,但能够买到的快乐却险些没有了。

  有时凌晨从单元写字楼里走出来,开车穿过大魔都外滩的富贵,到了住处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知道我为什么养了那么多绿植吗?我想享受它们在盆里一点点扎根,一点点找抵家的感受,可是,像我一样,它们从来就没有被我养活过,我自己都没有根,拿什么让它们生根。”

  “虎子,我想把自己也寄回来,你会收养我吗?”娜娜的神转折,把我和虎子都弄懵了。

  尤其是虎子,手里的喷壶哐当一声,掉到地上,整小我私家站成一根傻柱子。

  “虎子,我曾经以为像你说的,世界那么大,优秀的人那么多,总有一款适合我,可是,走了这么久,认识了那么多人,我才发现,让我觉得在他身边能自由呼吸,让我无条件依赖的人,其实只有你,我不想回魔都了……”

  虎子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自己暗恋了二十多年的女神讲明了。

  娜娜到底是娜娜,不仅讲明了,还盘点了自己的家底。

  包罗回老家后,她准备考教师资格证,当个语文老师一直是她的梦想。

  很显然,这样的选择,她早就深思熟虑、蓄谋已久。

  而虎子,在反映过来后,掏脱手机给一个朋友打电话:“兄弟,帮我探询一下,疫情期间,民政局是否照常上班?”

  “对,我要挂号!我要结婚!谢谢谢谢!同喜同喜!”

  而我,作为一个灯泡,看着眼前这一幕,特别想哭。

  “你俩早干嘛了?早点在一起,弄欠好孩子都要中考了。”为了掩饰澎湃的情绪,我开他俩的玩笑。

  谁知,娜娜特别正色地说:“历尽千帆,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曾经的我们太年轻了,基础不知道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这话我同意一半,因为我知道,虎子从遇见娜娜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说到底,这世间是有心人的。

  虎子,哥们好想为你先大笑,再痛哭一场啊。

  果真,这世界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虎子长达20年的暗恋,终于奔现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幸运,但我知道,是他们很幸运。

  在这路遥马急的人间,最浪漫美好的事,莫过于历经沧桑,我们的灵魂于高处见。

  就像娜娜在婚礼上唱的:“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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